太子婚宴上,天色微醺,像極了李知安被灌了幾杯小酒。而后她有些迷糊的回到了南黎殿。
一進屋子,便倒了杯涼茶飲下,為的是讓自己清醒一點。一連倒了三四杯,目光移至窗案前,才發現這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人。
那人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沒等李知安開口,那人雙手環胸向著李知安而來:“婚宴結束了?”
他的步子有些不穩,踉踉蹌蹌的,似乎也是醉了些許。瞧著他這副模樣,李知安當即放下茶盞,大步邁向溫以京,問:“你喝酒了?”
溫以京沒說話,他順著李知安的姿勢,瞇著眼睛趴在李知安的身上。
“喝醉了不去休息還往我這里跑,你想干什么?”李知安小聲低估一聲,語氣中含著柔情別緒。
剛想走幾步將人給移到床榻上,可那人卻又將頭埋進了她的肩上,雙手交叉匡住她,擁在懷里。李知安下意識地向后掙脫。
“別動,我要離京了,讓我抱一抱。”他的聲音悅耳動聽,帶著微醺的醉意,讓人更容易心軟。
但李知安的心卻是漸漸地沉下去了,像是打翻了一桿稱,手上也沒了其他的動作,她問:“去多久?”
“不確定。”溫以京回答道。
“是因為西榮內黨嗎?”李知安明白這次事情的嚴重,溫以京不會無緣無故地和她道別,除非,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若是能回來,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這將會是最后一面。
“果然還是什么事都瞞不住殿下。”溫以京說的事情是翎親王身份一事,實則他從那日的平安扣就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
“承桑太子已經被逼自刎,西榮皇宮已被內黨掌控,西榮皇宮對你算不上厚道,你還回去干什么,送死嗎?”李知安有些不理解溫以京的做法,明明是西榮皇宮利用算計他,可溫以京卻還要回去與內黨斗。
他為的是什么,是骨子里的國家情懷嗎?如果是這樣,那她也理解了,因為自己和他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明明可以揭發南渡帝的罪行,可自己還在等什么,或許也是覺得一旦實行,朝政社會會不穩吧,她苦笑著嘆氣搖頭。
外人皆認為翎親王的身份尊貴無雙,可只有她知道他的境遇不易。
而這番話,溫以京卻聽出了另一種意思,他問:“照你這個意思,你是不希望我去?”
李知安:“……”
聽著溫以京還是那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她愈發覺得不對勁:他莫不是裝醉的?
“我真是有病才和你說這么多。”李知安扶額嘆氣道。“起來,騙子!”
她無語起來連自己都罵。
溫以京伸個懶腰,眸眼亮如星,眼神曖昧地注視著對面的人:“你的好意我知道了,我會活著回來的。”
李知安懶得搭理他,垂下眸來,剛想要移開步子,可下一秒耳垂邊一陣刺痛傳來,只見那人笑容頑劣。
李知安是真的被嚇到了,溫以京竟然敢咬她,她剛想反手一巴掌閃過去,手腕卻被他攔下:“等我回來再打也不遲。”
“瘋子!”
“癲子!”
“有病!”
“你真是有大病!”
“你給我等著!”李知安盯著他大罵,可能這是她這輩子罵的最狠最多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