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就意味著將來可能會有機會恢復,若是死了,那便是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承桑穆薩回頭走向了承桑南孀,沖著她笑,低聲道:“南孀,好好活下去,只有活著,你想要的,將來才會有可能……”
最后幾個字承桑穆薩沒繼續(xù)往下說了,那幾個字,承桑穆薩不說,承桑南孀也明白,承桑穆薩竟然知道她想要稱帝的秘密,但承桑穆薩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為什么他是那樣的篤定?
緊跟著,承桑穆薩掏出一盒子給她,他道:“前些天,你想吃的軟糖,今日一并給你了,收好?!倍?,承桑穆薩松開承桑南孀,大步向金王走去,他道:“你的條件我可以答應,在本宮死后,若是你敢毀約,就算是本宮化作厲鬼也有日日夜夜來向你索命!”
“殿下放心,本王是守信的人。不過,承桑南孀手中的盒子……”金王果然還是一往如既的多疑。
“金王若是不放心,可以查驗一番?!背猩D滤_面不改色地看向金王。
金王朝著身旁的下屬點點頭示意,下屬奪過盒子,拿到金王前,他剛想要伸手去拿,但他又突然疑心:會不會有詐。而后,他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人。
“王爺,沒問題?!辈轵灥南聦賾暬卮鸬馈?
危機解除,待將盒子還給承桑南孀后,金王露出一個笑容,他言:“是本王多心了?!?
“殿下,可以上路了……”金王笑瞇瞇地注視著承桑穆薩。
“等等!”一個聲音打破了此刻的沉靜。
“承桑穆薩,我的女兒現在在何處!”寒王怒斥著承桑穆薩,自打上次秋殤郡主衣蓮珍獨闖南戎后,就被承桑穆薩秘密關押起來,寒王多次尋找無果,這才令他不得不懷疑衣蓮珍是否已經不在人世……
“寒王,你是說秋殤郡主?”承桑穆薩故作一副忘記了的意思,寒王見了,氣不打一出來,這人似乎忘記了衣蓮珍這事兒!
“哦,本宮想起來了,衣蓮珍好像……”
“好像……”
承桑穆薩從容自若地賣著關子,絲毫不在意寒王此刻氣急敗壞地模樣。
“到底怎么了,快說!”寒王咬緊牙關,拳頭捏緊,似乎下一刻就要向承桑穆薩砸去。
“來人,帶衣蓮珍——”覺得事情差不多了,承桑穆薩才緩緩出聲。
此刻南戎皇宮,李知安在一人對弈,靜靜地坐在那里,神情卻是帶了幾分憂心。
當她收到承桑紫蕓出事的消息時,她也是派人去營救過,但對面的人是西榮的人,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西榮皇城盡數是西榮內黨的人,想要在皇城內搶人,根本沒有機會。若是想要搶人,那便只有在城外,她如今能做的,便也只有等了。
西榮皇宮
衣蓮珍被人押著上來,一見到女兒安然無恙地樣子,寒王再也抑制不住,兩眼淚汪汪地看向衣蓮珍,剛要上前,承桑穆薩的劍攔住了他,他道:“寒王急什么?本宮將你的愛女給你帶回來了,你也不能讓本宮虧了不是!”
“你——”寒王欲言又止。
“你還想要什么?”寒王壓著怒氣問。
“秘藥不得使用,并且送她們出城?!背猩D滤_回答道。
寒王瞧著金王臉色一黑,他忙拉著金王道:“金王,救救珍兒!”
“不能答應,承桑南孀若是安然無恙地出城,將來定然會是對我們造成困擾!”火王急急忙忙的阻止金王。
“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將來能掀起什么大風大難,莫不是因為承桑南孀在錦州殺了你兒子,你心懷不軌,伺機報復!”寒王指著火王一言一語地揭發(fā)著火王的小心思,他猜對了,火王打的就是這個心思。
許久后,金王看向火王,對他道:“來日方長?!?
“可以,本王答應你的條件。”金王對承桑穆薩道。
承桑穆薩收住劍刃,將衣蓮珍推了過去:“好?!?
寒王急急忙忙地給衣蓮珍松了束手的繩子,一把擁入衣蓮珍熱淚盈眶:“珍兒,我的珍兒,你終于回來了!”
“爹——”衣蓮珍哭道,上次一別,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敘舊過后,寒王拱手向金王行禮:“多謝金王的成全。”金王拍了拍寒王,又拍了拍火王:“我們三人本是同根生,更應當是一條心??!”
“殿下,該上路了……”金王轉身道。
“哥哥!”
“不要!”承桑南孀與承桑紫蕓幾乎是異口同聲。
“本宮死了,但本宮沒有輸!”承桑穆薩長笑一聲,血濺四地,自刎在了殿堂里。
天雷轟鳴,閃電劃過天際,相互摩擦,電花閃閃,傾盆大雨隨之而來……
“哥哥!”承桑南孀沖到倒下的承桑穆薩前,捂住鮮血迸發(fā)的脖頸,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嘴里顫顫巍巍道:“不會死的,哥哥你不會死的……”
她兩眼無神,身體在發(fā)抖蜷縮著,抱著承桑穆薩。
承桑穆薩伸手,想要拭去南孀淚水:“南孀,別哭,好好活下去……”可是,手終究還是從半空落了空……
“啊——”
“為什么?為什么?”
“明明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成功了!”承桑南孀嘶吼著,手掌縮成一團,拼命的捶打著地面。
見著親人自刎換取她的生機,承桑紫蕓承受不了,已經昏厥了。
這時,承桑南孀松開承桑穆薩,笑嘻嘻地起身,沖向一邊的花盆,又一會兒跑向鳥籠,沖著里面的小鳥傻笑……
火王他懵了,他疑惑問:“她這是怎么了?瘋了!”
“看著像是。”寒王自顧自的回了句。
“找個醫(yī)師來看看,若是真的瘋了,那也替我們省去了一樁麻煩事?!苯鹜踉蛩阍诔猩D滤_死后,就算違背諾言,他也要讓承桑南孀神志不清,畢竟,一個死人能對他造成什么威脅!所以,他寧愿對不住諾言,也要換取將來數年的安穩(wěn)。
……
“大人,此女確實是瘋癲了。”醫(yī)師向著金王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下步該如何?”
“給這兩人灌副啞藥,扔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