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擋在門口的擔架車,蕭天宇搖搖晃晃地朝記憶中的護士站走去。
來到護士站,他拿起柜臺上的電話,想給自己的妻子打電話,但電話屏幕沒有亮起。伸手拿起柜臺下的雜物欄,在一番搜尋后,找到了一個打火機。
按下打火機的開關,照著電話下的線路看去,他發現電話線早就被人剪斷了。
“該死!“他憤怒地砸了一下柜臺,在發泄完內心的不滿后,他朝護士站對面的通道走去。
緊閉的大門擋住了他的視線,湊到鐵門窗戶往里面看.....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一個被咬食了大半身體的女人躺在里面,內臟被掏出,灑落在走廊上。她滿懷恐懼和不甘地睜大眼睛,似乎在向蕭天宇訴說她臨死前的恐怖經歷。
蕭天宇感到一陣惡心和恐懼,他退后幾步,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他明白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他必須盡快找到出路。
環顧四周,他發現了另一邊的盡頭有一扇無窗的鐵門。
他迅速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希望能找到活人的蹤跡。
來到鐵門前,他發現門被人用鐵鏈牢牢鎖住,門上被人用油漆寫著:《內有喪尸,請勿打開》
“靠!”蕭天宇暴躁的吼道。
似乎是為了證實門上的字,只見鐵門在聽到蕭天宇的吼叫聲后打開了一條縫隙。雙數只蒼白且指甲奇長的手伸了出來,尖銳的指甲刮過鎖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蕭天宇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后涌上,他滿臉驚慌,轉身就跑。
在兜兜轉轉幾圈后,他終于來到了電梯口。
“這地方肯定不安全,得盡快逃離!”想到這,他瘋狂地按動電梯按鈕,卻發現電梯早已停止運行。
這時,電梯旁的安全通道引起了他的注意。
來到安全通道門口,他試著拉了拉大門,發現門并沒有上鎖,他快步走進安全通道后,又重新關上了大門。
門被關上的瞬間,黑暗迅速籠罩了他。他摸索著口袋,從中拿出打火機,打開開關。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大約走了三分鐘后,他眼前出現了一個標著安全出口的鐵門。
推開門,刺眼的陽光讓他睜不開眼睛。閉上眼睛,等待眼睛適應光線后重新睜開。
四處打量,發現醫院院子里放著很多用白布包裹起來的尸體。蒼蠅在上面亂飛,蛆蟲在暴露在外的尸體上蠕動,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蕭天宇的臉色蒼白,一股恐懼感涌上心頭。
顫抖的雙腿小心翼翼地穿過尸體群,來到馬路上,卻看到更令人震驚的一幕。
一輛戰斗直升機墜落在馬路上,后面是一群坦克、裝甲車和軍用帳篷。兩邊的街道已經滿目瘡痍,似乎發生了一場大規模的戰斗。
“為什么還是沒有人?他們都去哪里了?“看到這一幕,他心中那種被遺棄感越來越強烈。
想到家人,想到自己三歲半的兒子,想到自己那位賢惠的妻子,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安不安全。
心中越想越怕,他現在急切的想要快速回到家,確認妻兒的安全,可自己走路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得找到一輛代步工具。
這時,路邊草坪中一輛側倒的自行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到自行車處,在上下打量了一通后,發現自行車并沒有大礙。
突然,在自行車一米處,一個僅有上半身的尸體動了動,扭動著翻身看向他。
只見,在那半具尸體臟兮兮的頭發下,是一張早已干癟的腐肉。
蕭天宇看到尸體竟然能動,嚇得他直接坐倒在地,趔趄地拉著自行車向后退。
尸體似乎看到了食物,用僅剩的上顎勾著地面向他爬來,嘴里發出難聽的聲音,不像人聲,更像是獵物看到食物時的興奮感。
蕭天宇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發生了重大變故。他匆忙上車,向家的方向駛去。
“媳婦!勇兒!“來到家門口,蕭天宇急忙向院子走去,邊走邊呼喚妻子和兒子。
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院子的大門被什么東西砸掉了一大半,里面的屋門也被人砸開。他推開房門,快速搜尋家里的每個角落,試圖找到自己的家人??蛇z憾的是,在翻遍整個家后,沒有找到一個活人。
她們去了哪里?是遭遇了不測嗎?一股悲傷襲上心頭,蕭天宇痛苦地跪在地上。他心中唯一的希望已經失去,他現在應該怎么辦?應該去哪里尋找她們?
“這一定是夢,對,我一定還在做夢。“他始終不相信眼前所見。
“醒過來,給我醒過來!“猛砸自己的腦袋,他試圖從這個噩夢中醒來,但發現無論他如何捶打,除了腦袋傳來的疼痛,畫面沒有絲毫變化。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家門,無神地坐在馬路旁。
突然,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全身穿著黑色西裝的人,但他看不清對方的面貌。他瞇著眼睛,試圖將瞳孔聚焦以看清來人。
身后,一個穿著深紅T恤的男孩拿著鐵鍬慢慢靠近蕭天宇。
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蕭天宇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甩棍,但發現自己在醒來后并沒有攜帶武器。
“砰!“鐵鍬擊中他的面部,視野變得模糊起來,他隱約聽到身旁男孩興奮的聲音:“爸爸,爸爸,我打倒這只感染者了!“
“爸爸,要我敲死他嗎?“
路邊走出一個留著板寸,身穿黑灰色衣服的男子,他一槍結束了蕭天宇眼中那只穿著西裝的男人后,快步走向這邊。
“請問你看見我的妻兒了嗎?“蕭天宇朝著模糊視野中的男人問道。
“嗨嗨嗨!你先告訴我,你的胸口為什么綁著繃帶嗎?告訴我,該死的,你身上的那些傷是怎么來的?否則,我就要殺了你!“。男人情緒激動地扣動了槍上的扳機。
“我...的...”蕭天宇正要說他是在撞車中受傷的,但眼前猛然一黑倒在地上。
當再次睜開眼睛時,蕭天宇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軟床上,四肢被繩子捆綁在床角。他轉過頭,看到一個大約11歲的男孩,穿著一件深紅色的夾克,小心翼翼地拿著一根棒球棒觀察著他。而站在他右邊的是一個穿著深灰色服裝的男人。
似乎聽到了蕭天宇發出的動靜,男人轉過頭來說:“我們給你換了繃帶,因為它太臟了。”隨即看向蕭天宇新換的繃帶繼續道“那么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傷是怎么來的?”
“我被車撞了?!笔捥煊钇届o地回答道。
“被車撞了?”男人挑了挑眉毛,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被車撞不夠糟糕嗎?”蕭天宇反駁道。
“聽好了,我問,你答,明白嗎?”男人似乎很不喜歡蕭天宇的態度。
看到男人表情的變化,蕭天宇點了點頭。
“你被咬過嗎?”
“咬?被什么咬?”蕭天宇困惑地問。
“被咬過,或者被抓傷過?!蹦腥搜a充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的傷是被車撞的。據我所知,沒有其他傷。”
聽完蕭天宇的話,男人將手伸向蕭天宇的額頭。
蕭天宇本能地想躲避,但被男人冷聲制止:“別動!讓我給你量下體溫?!?
在男人檢查完蕭天宇的體溫后。一旁保持警惕的男孩看向自己的父親開口道:“爸爸,他怎么樣?他被感染了嗎?”
男人看向男孩搖了搖頭,隨后轉頭看向蕭天宇說:“溫度正常,幸好沒有高燒,不然你就麻煩了?!?
“我覺得我一開始就沒發燒。”
“不不不,你應該感謝上帝沒有讓高燒帶走你。”男人指了指頭頂道。
“既然我沒有發燒,你能否解開繩子?”
聽到蕭天宇的話,男人拿出一把折疊刀,放在小天宇面前,說道:“好好看看這把刀有多鋒利。如果你敢做任何愚蠢的事,我會用它來殺了你。而且我一向言出必行。”
小天宇保持沉默,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對小天宇的回應感到滿意后,男人用刀子割斷了束縛小天宇四肢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