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教務處里，教務主任陳建斌一口回絕了雷志輝的請求。

雷志輝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崔倍，湊到陳建斌身前，拉過椅子來坐下，低聲道：“老陳，怎么就不行了？”

“我這個學生很優秀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年級前十，御獸到手沒幾天，也培育到了覺醒六段，這是妥妥的優等生苗子呀！”

“怎么就不能申請自主學習了？”

雷志輝說話間，注意著面前陳志斌的臉色，陳志斌放下手中的筆，將面前的教案往前一推。

沒看雷志輝的他，直接看向了崔倍。

崔倍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肩膀上蹲著萬歲，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

“那個，同學呀，你先出去一下?！?

陳志斌對著崔倍揮了揮手，崔倍沒動彈，轉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班主任。

雷志輝知道陳志斌有話要對自己說，只能朝著崔倍擺了擺手，崔倍嘴角一扯，不情不愿的帶著萬歲走出了教務處。

教務處的門關上之后，陳志斌從口袋里摸出煙盒，給雷志輝分了一根后，又主動去打開了教務處的窗戶通風。

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的陳志斌摸出打火機，先給雷志輝點上煙，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深吸一口氣的陳志斌看了眼房門，低聲對著雷志輝道：“老雷，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就給你交個底得了！”

雷志輝夾著煙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朝著陳志斌湊近幾分距離。

陳志斌嘆了口氣道：“今年高考我想你也得到風聲了，競爭不是一般的大，全國各地的考生都摩拳擦掌的準備高考呢！”

“至于原因，據說是上面的幾大學府正在籌備某個計劃，需要從全國范圍內篩選最為優秀的高考生。”

“也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咱們整個霧城得到消息的學生都憋著勁兒培育御獸呢！”

“那些學生是什么家庭我就不說了，你也知道。”

雷志輝點了點頭，沒有吭聲，他懂陳志斌的意思。

那些學生，也就是整個霧城上層圈子里的子女。

一群剛出生就在羅馬，或者是接近羅馬的孩子們。

“咱們霧城教育部推出自主學習權這個政策，其實說白了，就是為這些人準備的?！?

“現在上面查得嚴，不允許有人搞特殊待遇！”

“可是今年高考本就競爭大，那個計劃也放出了風聲，誰都想要自家孩子去分一杯羹！”

“但是上面有要求，不允許搞特殊待遇，不允許搞差異待遇，要一視同仁！”

“可是學校里教的御獸培育課，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比不上那些老牌御使的親自教導?！?

“可為了讓自家的孩子能夠在那個計劃里分一杯羹，可以讓自己的孩子飛黃騰達，那群人能做出什么你也是知道的?！?

雷志輝依舊沉默，只是眼中浮現出陰霾。

“所以，自主學習權這事兒就是給那些人準備的，給他們特意出臺的！”

“一般的人想都不要想，每個學校都有一定的名額，可是這些名額已經被定好了?！?

陳志斌深吸一口香煙，對著雷志輝繼續道：“你現在領一個學生過來，說要幫他申請自主學習權，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為了學生好?！?

說話間，陳志斌敲了敲崔倍的手機，“這孩子也的確有天賦，普通家庭出身，家里父母都是一般人，在沒有資源，沒有助力，沒有任何外部條件的情況下把御獸培育到了覺醒六段的確是個天才！”

“可是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咱們教學這么多年了，天才學生不是沒見過，可是出頭的你見過幾個？”

“可以讓這些天才學生出頭的權力沒在咱們手里，你知道吧！”

“要我說呀，你好好勸勸你這個學生，讓他老實點吧，大不了接下來學校內的資源我主動幫他申請一部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陳志斌苦口婆心的規勸雷志輝，雷志輝看著自己指尖夾著的香煙燃燒后留下的長長一截煙灰。

“這事兒是校長說的？”

“還能有誰和我說呀？”陳志斌把手里的煙頭掐死在煙灰缸里，“不是我不想幫你，是上面開口了，我也沒辦法！”

“行，我知道了?！?

雷志輝把煙頭掐死在煙灰缸中，站起身來的他，拿起崔倍的手機，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了！”

“你能理解就好，回去了好好和你這個學生做做思想工作！”

“有些事兒，咱們爭不了！”

“嗯！”

雷志輝沉默著走出教務處，剛打開門就看到一臉不爽的崔倍正靠著教務處對面的墻站著。

教務處里的對話崔倍一個字不差的全都聽到了，雖然隔著一面墻，陳志斌講話又壓低了聲音。

但是感知強悍的他，還是毫不費力的聽到了所有。

“這事兒不行，是吧！”

崔倍不等雷志輝開口，就率先一步道：“是吧，老班兒?！?

“對，這事兒不行?！?

雷志輝把手機遞給崔倍，抬手拍了拍崔倍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也沒事兒，你是個優秀的孩子，沒有自主學習權，在校內學習一樣可以快速進步！”

“我會幫你申請校內的資源，讓你好好的培育你的御獸。”

“至于自主學習權，別想了。”

“因為那些高干子弟？”

崔倍此話一出，雷志輝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吭聲，可也相當于默認了。

少年咂舌一聲，心情分外的不爽。

他對萬歲的培育計劃，在校內完全無法進行，如果按照校內的御獸培育課程來走，萬歲非廢了不可。

“沒什么迂回的辦法嗎？”

崔倍再問一句，雷志輝搖了搖頭，“你們現在是高三的學生，各方面都不如之前那么自由了。”

“想要找迂回路線，根本不可能。”

“還是老老實實.....”雷志輝還沒說完，崔倍就已經帶著萬歲離開了他的面前。

“哎哎哎，你干什么去？”

雷志輝看到崔倍直接離開，連忙出聲試圖叫住崔倍。

崔倍腳步不停的道：“老班兒，這個自主學習權，我是拿定了！”

“你幫我申請不下來，我就自己去拿！”

話音落下之后，崔倍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雷志輝右眼眼皮瘋狂跳動，心里產生不好的預感。

幾步追上去的雷志輝只看到崔倍快步跑出了校園，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見了蹤影。

“少年人，少年人吶！”

雷志輝用力的一跺腳，臉上滿是擔憂。

可是想到陳志斌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又啐聲道：“那群狗東西，狗東西，怎么總是搞這種破事兒出來？”

“他們有的那些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