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暖香閣之后,丁修向著明照坊方向而行。
這時候已經(jīng)宵禁,除了坊間之外,大街上是不允許百姓隨意走動的。
所以,丁修專挑冷巷走,盡量避開巡城官兵,以免徒惹是非。
行了大約一柱香工夫,突然間隱隱聽到了一陣打斗動靜。
丁修心里一動,當(dāng)即隱匿身形,并慢慢潛向發(fā)出動靜之處。
沒過多久,一個黑衣蒙面人飛快地跑了過來。丁修躲在樹后沒去理會,任由那人跑遠(yuǎn)。
畢竟他又不了解情況,也不知對方是什么身份,看看就好,管那閑事做啥?
過了一小會,又有一道人影奔了過來。
雖然隔的遠(yuǎn),而且光線也暗,但,丁修卻看得清清楚楚,神情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追過來之人,乃是一個錦衣衛(wèi)小旗。
“誰?出來!”
當(dāng)那錦衣衛(wèi)小旗經(jīng)過那棵樹時,似乎隱有所覺,當(dāng)即揮刀大喝了一聲。
丁修慢騰騰走了出來,沖著對方露齒一笑:“沒想到師弟竟然混上了一身飛魚服,佩服,佩服!”
對方仿佛見鬼一般瞪大眼睛,失聲道:“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你就甭管了。如今,我是該叫你一聲靳一川,還是叫你一聲……丁顯師弟?”
此人,正是劇情中的錦衣衛(wèi)三兄弟之一“靳一川”,本名丁顯。
靳一川下意識看了看四周,隨之皺眉道:“師兄,你到底想怎么樣?”
“不想怎么樣,就是最近缺銀子……”
其實,丁修現(xiàn)在真不缺銀子,完全就是逗逗樂子,找點樂趣。
靳一川咬了咬牙,從身上摸出錢袋拋了過去:“師兄,拿了銀子快走吧,不要再來找我。”
丁修掂了掂錢袋:“呵呵,幾兩碎銀子就想打發(fā)我?你當(dāng)我乞丐?”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
說完,靳一川轉(zhuǎn)身便走。
“你真以為穿上這身衣服你就是官?賊就是賊,你這秘密呀,我吃一輩子。”
一聽此話,靳一川沉著臉走了回來。
丁修笑了笑:“怎么,不服?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你給我湊足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
“一百兩!”
靳一川咬了咬牙:“我一年的俸祿才二十兩,上哪去給你湊足一百兩?”
“嗯……去賣屁股吧。”
這句羞辱之語,令得靳一川再也忍不住心頭之怒,猛地拔刀劈了過來。
“鐺……”
現(xiàn)場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金屬交鳴之聲。
丁修并沒有帶那把苗刀,太長,太顯眼,他用的是左軍都督府的佩刀。
第一刀,擋開了靳一川的刀,第二刀,架在了靳一川的脖子上。
靳一川原本就不是師兄的對手,如今丁修穿越而來,加持了9%的潛能開發(fā),實力不知增幅了多少。
如此一來,靳一川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想殺我?你還是先把你的肺癆病治好再說。”
說完,丁修收起佩刀,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至于之前所說的一百兩銀子,他也不過就是說說,壓根兒就沒當(dāng)真。
過了幾天,丁修掐算著日子又一次來到了暖香閣。
一見丁修的身影,薛姑姑不由咬了咬嘴唇,眼神復(fù)雜地迎了上來。
上次,她的的確確是破了一次例,除了銀子的誘惑之外,或許也是因為太久沒有享受過那種奇妙的感覺了。
這次,她打定主意,絕不能一錯再錯,萬一被上面的人知道,她是會受罰的。
丁修卻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過一般,微笑道:“薛姑姑,妙彤姑娘今天應(yīng)該有空吧?”
薛姑姑一副酸溜熘的語氣道:“公子真是會算時候……”
丁修開心不已,隨手摸出靳一川之前給他的幾兩碎銀遞了過去:“那就有勞薛姑姑帶路。”
不久后,丁修終于走進(jìn)了周妙彤的房間。
她是暖香閣頭牌之一,在她房間里住一晚就得二十兩銀子。
聽起來好像不多,但是,像靳一川這樣的錦衣衛(wèi)小旗,一年的俸祿也才二十兩銀子。
這樣算起來,可比丁修前世那些會所貴多了。
當(dāng)然,檔次不一樣,畢竟這里是教坊司,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場所。
房間很大,布置的也很精致,所有家具都是紫檀、花梨之類的名貴木料,字畫、擺件之類的也很名貴。
可以說,很多大富人家的房間也遠(yuǎn)不及這間房奢華。
“妙彤,這位是丁公子,你要好好招待。”
周妙彤應(yīng)了一聲:“是,姑姑。”
等到薛姑姑離開之后,周妙彤上前福了一禮:“小女子妙彤,見過丁公子。”
丁修反客為主,微笑著上前拉起周妙彤的小手坐到桌邊:“妙彤姑娘,來,先喝兩杯。”
周妙彤應(yīng)了一聲,執(zhí)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隨之端起酒杯:“小女子敬公子一杯。”
“干!”
丁修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喝了兩杯酒,周妙彤細(xì)細(xì)打量了一下丁修,忍不住問:“看公子氣度不凡,應(yīng)該是當(dāng)官的吧?”
“嗯,算是當(dāng)兵的吧,以前打過仗,也闖蕩過江湖。”
這話,丁修倒也沒有亂說,以前的丁修打過倭寇,闖過江湖,現(xiàn)在他又在左軍都督府,自然算是當(dāng)兵的。
“原來公子是個武官,難怪總感覺有那么一點殺氣。”
“是嗎?其實在下一向比較喜歡詩詞歌賦……”
作為一個穿越人士,此時不裝逼,更待何時?
果然,周妙彤一臉訝然:“哦?公子還喜歡詩詞歌賦?”
“當(dāng)然……”
于是,二人便開始圍繞詩詞歌賦的話題聊了起來。
想當(dāng)年,大名鼎鼎的才子柳永去世之后,出殯當(dāng)日,全京師的名妓一身孝服為他送行。
每年清明,又相約赴其墳地祭掃,并形成了一個習(xí)俗,稱之為“吊柳會”。
可見,風(fēng)塵中的女子有多么的愛慕才子。
當(dāng)然不僅僅是風(fēng)塵中的女子,古代不少女人都喜歡才子,所以才會傳下那么多才子佳人的傳說。
周妙彤也不例外。
聽到丁修侃侃而談,從詩經(jīng)到楚辭,樂府詩演變到唐詩宋詞,各個階段的代表人物與代表作品如數(shù)家珍。
聽得周妙彤如癡如醉,眼中也不覺間泛出絲絲異彩。
聽到最后,便忍不住道:“想不到公子如此博學(xué)多才,小女子冒昧問上一句,不知公子可有詩作?”
問得好!
丁修講了半天,等的就是這一句。
退后,在下要開始裝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