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丁修回都懶得回頭,反手一刀擊飛了對方手中的劍,隨之一個回旋踢,直將那家伙踢得吐血而飛。
“砰!”
連續越過兩張賭桌方才重重落地,躺在地上繼續吐血。
“快,把這里收拾一下。”
或許是經常遇上類似的事,素娘倒也不顯驚慌,沖著伙計吩咐了一句。
隨之,微微側身沖著丁修曲腰福了一禮:“多謝公子相救,請受小女子一拜。”
丁修抬手輕輕托了一下她的手腕,微笑道:“素娘不必多禮,在下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
“公子真是好身手,如不嫌棄的話,不妨上樓喝杯茶,也好讓小女子略表謝意。”
“素娘真是客氣。”
在一眾賭客羨慕、嫉妒的眼神中,丁修隨著素娘一起走向樓上。
這里的賭客有不少是奔著素娘來的,不過,他們也只能飽飽眼福,大不了口頭上占點小便宜,倒也沒幾個人真敢打她的主意。
這是有前車之鑒的。
當初賭坊剛剛開始營業時,有人見素娘長得嫵媚動人,便忍不住動手動腳。
結果第二天便橫尸街頭,手腳不翼而飛,只剩一具軀干,看起來分外的瘆人。
之后,又陸續發生了幾件類似的事件,但凡調戲素娘甚至是意圖用強的男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血淋淋的事實終于讓一眾精力過剩的男人清醒過來,這女人不簡單,渾身帶刺,遠觀就好,切切不能妄圖沾身。
之后,宏運坊安生了許多。
今日這兩個家伙也不知是沒長眼,還是壓根兒不了解情況,竟然跑到這里來敲詐勒索。
不久后,丁修隨著素娘一起走進了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是好幾間房連在一起,最外面一間算是會客的廳堂。
進屋之后,丁修下意識打量了一眼,發現屋子里無論是家具、擺件、茶具都很講究,一看就是名貴之物。
比如茶壺、茶杯,用的是羊脂白玉精雕而成,估計就這套茶具就得值好幾百兩銀子。
“公子,請用茶!”
“多謝!”
“公子客氣,要謝,也是小女子感謝大人才對。”
“嗯?”
丁修剛端起茶杯,聽到素娘突然稱呼他為大人,不由愣了愣。
他與裴綸皆換上了江湖中人常見的裝束,用的也不是繡春刀,而是時下里比較盛行的雁翎刀。
那么,這女人是如何識破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試探,丁修正待否認,素娘卻笑了笑:“之前大人那一記漂亮的回旋踢,不小心亮出了腰間的一枚令牌。
小女子雖然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卻大略可以猜出來,大人應該是錦衣衛。”
丁修有些驚訝這女人的敏銳眼力,不過面子上依然淡定地笑了笑:“素娘,可能你真的看錯了,在下就是一介普通江湖中人。”
“是嗎?”素娘笑了笑,不再糾纏此事,又改回了公子的稱呼:“不管怎么說,今日要不是公子及時出手,后果難料……”
說到這里,又起身道:“公子請稍等。”
沒多久,素娘又捏著一塊玉牌走了過來并遞給丁修。
“這是……”
“持此玉牌便是本坊的貴客,可以享受本坊更加細致周到的服務,有專門的房間供貴客休息、喝酒、聽曲……”
這么一說丁修就明白了,簡單來說就是VIP待遇,有姑娘們熱情招呼。
閑聊了幾句之后,丁修忍不住試探了一句:“素娘,你一個女人經營這么大一間賭坊,不怕有人鬧事?正如今天這樣。”
素娘笑了笑:“怎么不怕?好在,經營了這幾年,多少也有一些江湖朋友幫襯著,倒也勉強撐得下去。”
“話是這么說,不過還是得小心一點。畢竟素娘你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暗地里打你主意的人一定不少。”
聞言,素娘不由撫唇嬌笑:“公子這是在夸小女子?”
“也說不上夸吧,算是一句由衷之言。”
“聽公子這么一說,小女子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素娘說笑了……”
閑聊了一陣,丁修起身拱了拱手:“好了,在下還有個朋友在樓下,要去辦點事,改日有空再來拜訪。”
“既如此,小女子就不留公子了,改日過來,小女子一定陪公子喝上幾杯。”
“哈哈哈,能與佳人共飲幾杯,在下求之不得,告辭!”
“公子可一定要來。”
“放心,一定會來。”
不久后,丁修與裴綸一起離開了宏運坊。
“丁兄,有沒有收獲?”
“先回去再說。”
“嗯!”
裴綸其實很想去一趟春宵樓,不過,如今有要務在身,玩樂之事還是先放一放,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走出思城坊,丁修方才小聲道:“那女人不簡單。”
裴綸點了點頭:“不錯,我早看出來了。換作一個普通女人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早就嚇壞了,可那素娘未免也太淡定了一些。”
丁修回道:“她之所以淡定,是因為她篤定那絡腮胡殺不了她。”
“哦?難道說她手下的伙計中有高人?”
“那些伙計看上去雖孔武有力,但要說高人倒也談不上。真正的高人,正是她本人。”
“什么?”裴綸愣了愣:“你是說,那女人會武功,還是個高手?”
“不錯!”
“你怎么知道?她自己告訴你的?”
丁修笑了笑:“怎么可能?是我的一種直覺。還有,那女人的觀察力相當敏銳。
當時我那一記回旋踢速度極快,一般人很難看得清楚,但是,她卻看到了我腰間的令牌,還稱了我一聲大人。”
裴綸臉色一驚:“這么說你暴露了身份?”
“無妨,總之我不親口承認,她怎么猜是她的事。我在試探她,她同樣也在試探我,還約了我下次去喝酒。”
“嘖嘖……”裴綸一臉羨慕:“你要是為難的話,不如讓我去。”
“一邊去,你要陪就去陪駱爺好了,反正你倆都喜歡抽煙鍋袋。”
“得,你當我沒說。”
走了不遠,丁修突然拽著裴綸閃進了一條巷子。
“怎么了丁兄?”
“咱們繞道過去,再去一趟宏運賭坊。”
裴綸一臉驚愣:“又去?”
“之前離開,是因為那女人多半派了人跟蹤咱倆,現在回去,是殺她一個回馬槍。”
裴綸意味深長道:“是不是殺得她丟盔棄甲,落花流水,大呼官人不要……停?”
丁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