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下把向籍帶下去的身影,沈鶴坐在書桌后沉默了許久。
而后,在書房里突然響起一個陰惻惻的聲音。
“縣令大人心軟了?”
隨著這個聲音響起,一個消瘦的人影從書房后面慢慢走了出來,“向籍鍛骨境的修為,用來獻祭白蓮降生大陣,簡直是再合適不過的祭品了。”
“而且,他現在還知道了白蓮降生大陣,更是留他不得了。”
“本官如何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沈鶴聽到這人的話,毫不客氣的開口呵斥道:“向籍跟了我七年,不管他跟我是不是一路人,都是我的手下。”
“白蓮降生大陣的祭品,不差他一個,若是他在牢里出了什么意外,休怪我將這賬記到你李玨的頭上。”
“首鼠兩端是沒有好下場的。”
李玨看著有些怒意的沈鶴,并沒有在意他的呵斥,而是不冷不熱的嘲諷了他一句,然后開口說道:“只是一個向籍而已,他的死活無足輕重。”
“只是問題是,他是怎么知道白蓮降生大陣的?”
“這事要是被宣揚出去了,一旦被別的勢力得知,那我們就麻煩大了。”
“向籍是怎么知道白蓮降生大陣的,不應該問你們白蓮教的嗎?”
李玨雖然把話說的十分嚴重,但沈鶴卻沒有絲毫在意,只是淡淡的說道:“你們信不過我,要全程自己安排,我這邊除了我自己,再無一人知道白蓮降生大陣的存在。”
“現在這消息被泄露出去了,你不回去自查,問我作甚?”
“我白蓮教的教眾,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剛才被沈鶴指著鼻子呵斥都沒有絲毫生氣的李玨,此刻聽到沈鶴質疑他白蓮教的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我要去牢里審問一下向籍,我要知道這消息他究竟是從哪來的?”
說完這話之后,有些擔心沈鶴不會同意的李玨再次說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保證,會給他留一條命的。”
“想知道他的消息是哪來的,那就自己去查。”
沈鶴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冷冷的說道:“你若是敢動他一根指頭,我就宰了你。”
“你……”
李玨頓時有些氣急,開口說道:“你知不知道白蓮降生大陣耗費我白蓮教多少資源,對我白蓮教有多重要,若是此事失敗,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嗎?”
沈鶴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該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完了,若是此事還不能成,那也是你們廢物,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只是跟你們合作,并不是你們白蓮教的人。”
聽到沈鶴這話,原本應該憤怒的李玨卻慢慢冷靜了下來,“好,既然縣令大人不愿配合,那此事我便自己去查,希望縣令大人也不要忘了,你的事情還沒做完呢。”
說完這話,李玨也不再停留,直接轉身出了沈鶴的府邸。
……
許清并不知道,此時的向籍已經被打成重傷關進了大牢。
忙活了大半天的他,現在終于埋夠了匠師,將自己的木工技能提升到了五級。
對于生活技能來說,五級是個坎,所以在將木工技能提升到五級之后,許清制作出來的棺材,收殮尸體時獲得的熟練度,整體提升了百分之十。
原本只能獲取百分之二十熟練度的普通棺木,此時變成了百分之三十,而楠木則由原來的百分之三十,提升到了百分之四十。
至于檀木棺材,則是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六十。
“木工等級夠了,現在就缺制作棺材的木料了。”
惦記錢家那兩根檀木立柱很久的許清,現在已經打算下手了。
至于他的計劃,也是相當簡單粗暴,他已經通知了刑森,讓他準備兩輛大馬車,等到一入夜,他就偷偷潛入錢家,偷偷將兩根檀木立柱給砍斷抗出來。
當然了,在扛出來的過程中,肯定免不了要被人發現的,但是沒關系,反正那時候已經把柱子扛出來了,就算被人發現也無所謂的。
到時候,他將兩根檀木柱子給刑森,讓他帶著柱子跑路,然后自己再殺回錢家,牽制住錢家的武者就行了。
說實話,許清知道自己這計劃簡陋的不像話,但是他卻并沒有在意。
畢竟,他是要搶,而不是要偷,要那么周密的計劃干嘛。
上去咣當一錘,然后搶了就跑,費那么多事干嘛。
已經制定好搶劫計劃的許清,很快就等到了夜色的降臨。
說來他今天運氣也好,剛好趕上陰天,天上連一顆顆星星都沒有,入夜之后天色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啊。”
許清看著漆黑的夜色,不由得想起來這句很裝逼的話,只是在說完之后許清又覺得有點不合適。
畢竟,他今天晚上只是來搶東西的,并不打算殺人,所以月黑風高夜,搶劫偷盜天倒是挺適合他的。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自己一句之后,許清也沒有再等,他動作輕盈的跳進錢家的院子。
以他的實力,躲過錢家巡邏的家丁簡直不要太簡單,所以他很快就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路線,來到了錢家那個超級奢華的會客廳。
“艸,這些燭臺居然都是黃金造的。”
在打暈了門外的守衛之后,第一次摸進這個房間的許清驚訝的發現,他原先以為只是黃銅的燭臺,居然是特么的用黃金打造的,簡直是壕無人性啊。
得虧錢家的守衛有些實力,不然的話這屋子里的東西還不早就被人偷完了。
可惜的是,這些頗有實力的守衛,今天遇上了許清這個不要臉的鍛骨境高手,所以他們毫無意外的全栽在了許清的手里。
原本只打算偷兩根檀木立柱的許清,一巴掌將手里的黃金燭臺拍成了金餅,然后順手就塞進了自己兜里。
等拍了兩個金餅之后,許清便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畢竟他今天是為檀木柱子來的,而不是為了錢來的,所以拍倆金餅回頭夠他買木材的就行了,再多就沒啥必要了。
將金餅揣好之后,許清看著房間里被他觀察過很多次的兩根檀木立柱,小心翼翼的從腰間將他的長刀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