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霧霾也是眾所周知。因此空氣不是特別清新。
錦鯉影業,總部。
張若云早早按照約定的時間在候客廳等候導演叫人。
今天特意跟《黑狐》劇組請了假,導演表示訝異。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受到陳景平的邀約?
陳景平還在辦公室。
簡歷上的張若云還可以,面目周正。不是很驚艷,但是算好看了。
他的演技不能說“很棒”。
但是漸入佳境!
臺詞不用多說,出圈的好。他是很有語言天賦的,表演也很自然,比很多所謂的“流量”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但是他自己也很謙虛,說閱歷有限,可能演技還需要多多跟前輩請教……
反正不是面癱就對了。《黑狐》的時候,他就有了紅相。
現在讓他演范閑,反而還更合適。
有個東西叫“少年感”,而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
陳景平知道。
張若云這貨,演過不少作品。
但事業的轉折,非得“范閑”莫屬。
人設的反差萌,和這個逗比一本正經地搞笑。
使這個角色塑造得很牛逼!
很多人不知道,搞笑的背后,張若云暗暗下了不少苦功夫。
現在的張若云眉清目秀、白白凈凈,無論是外形還是身高,其實都不輸后世的各路鮮肉。
他說過自己的經歷:
“當時自己因表演經驗不足,面對鏡頭時,兩條腿直發抖,整個表演就像機器人一樣。”
“至少不是狗熊。”有人安慰了他。
也是這時起,張若云明白,只靠外表演戲是遠遠不夠的,他告誡自己,“雖然有顏值,但要憑本事”……
他再沒演過“花瓶類”的角色。
但陳景平覺得最主要的原因還是:
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張若云最后發現,再帥也帥不過陳景平,這個殘忍的事實。
“陳導。”
陳景平走進面試廳。
二十三歲的他,正是事業上升期。
陳景平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年輕有為,你的頭型很板正。跟我這部劇的主角很契合。”
張若云一聽,喜了:
“謝謝陳導的夸獎!”
能得到陳景平的青睞。
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如果我給你這個角色,你確定時間上來得及?”
張若云更是驚訝。
自己這么牛掰?
都沒怎么面就有戲了!
“當然可以啊。”他喜笑顏開:“《黑狐》導演跟我說了,我的戲份可以調整。”
陳景平這部劇計劃拍攝四個月。
期間。
跟《繡春刀Ⅱ》同步進行,時間上他完全可以應付。
演員軋戲不是什么稀罕事!
“這是完整的劇本,你拿回去看看,這段時間熟悉下劇情。”陳景平頓了頓,繼續叮囑:“還有,記得保密。”
“聽陳導的!”張若云開心瘋了。
“過兩天過來簽合同。”
話音剛落,陳景平就背負雙手,慢悠悠地離去了……
除了他以外,陳景平還要看李沁的簡歷。林婉兒沒得說,而且最近的電視劇已經殺青了。陳景平的咖位,可以讓她推掉其他……
然后是陳道名、吳剛、李筱冉跟辛止蕾……
海棠朵朵其實蠻可愛的。
陳景平有點喜歡。
況且,《繡春刀Ⅱ》的丁白纓。
也是少不了她的……
辦公室里。
“陳總,我覺得他們應該挺合適。”李靖在旁邊點頭道。
“確實。”
李靖欣賞他獨到的目光。
等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李靖走過去告訴他們:“明天早上過來復試。”
“好的,李總!”
“收到。”
……
不是說看了遍就能直接敲定的。
確定演員。
也是個復雜的流程。
還要跟他們各方面進行協商,擬定合同。當然,如今這些演員大多數名氣都不大,也不用有什么花花腸子。
除了陳道明、吳剛這種,就另說。
需要陳景平親自去跟他們兩位商榷相關事宜了。
李延在旁邊“伺候”著。
心想:
不愧是陳景平,做事情就是周到,而且有頭腦,非常值得自己學習。
傍晚,他提議帶陳景平去搓澡。
“今個我請!”李延大手一揮。
講真。陳景平來京城那么久,還從來沒有體驗過搓澡文化。
南方洗澡普遍都比較快,沖個澡,洗洗上面下面就差不多。北方洗澡都是按小時計算的,彼此之間相約搓個背,蒸個桑拿什么的,恨不得把陳年老灰都搓下來。
“嘶哈。”陳景平倒吸涼氣,盡管皮糙肉厚的,搓下來還是生疼。
一次生疏,兩次回味,三次請求師傅,再用力一點……
他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水霧滋潤著肌膚,那叫一個地道!
“怪不得你們東北愛搓澡啊。”陳景平抹干凈水珠,感慨道。
李延笑道:“這大冷天的,就是得搓澡然后泡溫泉。晚上吃飽喝足,鉆進被窩里,能直接冬眠!”
“你狗熊啊?”
“我是熊不錯,至于狗……”
他看了眼陳景平。
陳景平當場拍案:“李靖?”
“對對對。”李延很滿意這個答案。
李靖雖然比他們大,77年出生的,但是骨子里卻是個“逗比”。
經常跟這倆貨說笑。
“咻!”
李延一個沐浴球扔過去。
陳景平閃身。
然后這沐浴球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落到不遠處那個滿目猙獰的光頭壯漢褲襠正中央。壯漢“噌”地起身。
“中標了!”陳景平夸贊。
眼看那壯漢扭了扭脖子,大步走來,就要找罪魁禍首算賬。
李延面色驟了個大變。
趕緊過去給人家賠罪……
……
澡堂門口。
“這趟泡的舒服。”李延鼻青臉腫,但依舊陽光燦爛:“回家啦。”
陳景平訝異,戳著他腦袋上的包。“那哥們那么兇狠?把你打成這樣了!你等著,我給你報仇!”
說著,他就擼起袖子。
氣勢洶洶。
“……”
李延滿臉哭腔:“能別損了么,誰知道這地板這么滑……”
“哈哈哈。”
陳景平不要臉的笑出聲。
誰承想。
剛那大哥是個熱心腸的和尚,想把沐浴球乖乖地遞回來。
然后李延害怕。
看人家長得兇,以為大哥要干他……
一個不慎。
摔了個狗啃泥。
大哥懵了,臉色微變。連忙把他扶起來:“罪過罪過,施主何必行此大禮。”
陳景平笑抽了。
事實證明,喜劇的內核是悲劇。笑容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