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和第四機動隊的運輸機飛過黑色云塊,飛機沉默著突破云層的阻礙。這次不像前兩次,第一次是電光火石的紫色閃電,第二次是擠壓的腐蝕黑霧。這一次是猝不及防的潮濕,飛機的機艙墻壁上覆蓋了一層水霧,接著開始滴滴答答的滴水,開始是滴滴答答,然后變成了啪啪嗒噠,越來越大。人也能感受到濕度的驟然增加,機外溫度也低,人體感受的只會更冷。隨即而來的是猝不及防的安靜,發動機似乎都已經停轉,接著是機艙內失高的黃燈。所有隊友一動不動,一是所有的降落傘在出發時已經用掉了,二是他們身上背靠的裝備每個人都有五十斤以上。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脫下來,三是他們乘坐的是Y—87,機身強度很高,這時候盲目行動只是在找死。
只有施航如坐針氈,他知道黑色云塊的隱秘,如果他莽然處理,只會把自己和他人至于險境。黃燈亮起,證明飛機已經失速。
接著是不斷尖嘯的紅色燈,施航終于觀想紅與紫光。黑色云塊迅速重新匯聚,向下沉降。但是飛機一點沒有恢復升勢的樣子,身上的裝備重到無法移動,飛機狠狠的剮蹭在森林樹木上,機翼在高速摩擦中已經被挫掉。因為降落角度不好,飛機機身高高翹起。又重重摔下,機艙被壓扁成了碎屑塊。
施航和他的戰友們在同一時間被壓碎了,飛機也燃起熊熊的大火,天空也下起了淅瀝瀝的雨來。施航迷迷糊糊看到了自己位于一片黑暗中,迷瞪的坐了起來,在小處來了一個人拿著一張紙過來。伸手就向他要珠子。
“交出來,你還有一顆,下回死了再給我”
施航在一片黑暗的空寂中,在意識朦朧中交出了一顆珠子。然后就像被強力吸塵器吸起來一樣,迅速遠離了一片黑寂的地面,遠處有的是人影和一片混沌。
施航蘇醒了過來,飛機已經墜毀了,在前方的幾十米位置處
腦子像被重錘錘擊過一樣,耳鳴非常的嚴重。
施航掙扎了很長時間與不清晰的意志作斗爭,最終仍然無法抵擋腦袋的天旋地轉,倒在地上和涼爽的土地和泥土貼在一起,后腦里的腦漿像要從腦子里沖出來一樣。
施航趴在地上,臉朝下。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腦震蕩了,簡單判斷了一下情況。好像除了腦子很痛以外,沒有其他外傷了。剛剛看到的場景簡單的思考一下,很有可能就是黑色云塊帶來的復活機會,兩顆珠子對應的就是兩次復活,但是觸發條件可能也有限制。
思考到這里施航簡單觀想了一下紅光,噌的一下,手指上又出現了一道火焰。施航偏過頭去,又觀想紫光,施航發現腦子里類似的記憶消失的無影無蹤,紫光無法正常出現,那種雷劈電過的電流感消失的如同從未從腦子里出現。
“正常”施航心里想。
電的掌控力消失了,火仍然還有
鄰近的運輸機火光沖天,施航顫顫巍巍站起來,還用觀想紅光指揮火焰讓開道路,火焰讓開,露出的是隊友已經破碎的尸塊和燒焦的血肉。
火可以隔離,熱卻避不開。施航被炙熱的溫度無法睜開眼睛,從進來的倉口退了出去。施航在運輸機附近簡單的搜索了一下,找到了一把USP和幾顆子彈以外,其他的要么已經損壞,要么外殼已經燒紅連拿都拿不起來。汽油還在向外源源不斷的滲透,隨時有爆炸的風險。施航拿起槍,開始向這原定飛行東方向移動。
組織空中突擊的指揮部為了防止直升機編隊偏離原定航線或者偏航后無法正常返回的情況,都會向航線區投射巴爾扎維刻裝置,是一種國際求生導航裝置,里面有固定的投放物資標準。施航的電子師在投放前特地向他們介紹了如果偏航最近的裝置位置,非常不巧的是,施航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在兩座山之間,巴爾扎維刻裝置在此處不可能等間距投放,最近的巴爾扎維刻裝置必須要翻過兩座大山。因為此處的情況最特殊,施航記得很清楚。
翻過大山,打開巴爾扎維刻裝置,他就能回家
遠處的運輸機火光沖天,轟然一聲爆炸開來,汽油帶著化學物質濺射的到處都是。
“山火”,施航腦中流過這個詞,這里是松木針葉林和叢木的結合體,氣候又干燥炎熱。這里的灌木和草地非常茂密,燃燒起來非常快,施航這才移動開半公里不到。現在風速雖然不是很快,但是正好是沖著他這個方向,如果不趕快移動。遲早會被火焰追上,雖然火焰不是威脅,但炎熱和落木是最大的殺傷性武器。
施航迅速邁開腿,向著山上移動。山火聞訊而來,動物即使在山里存在,在這鋪天蓋地的火光中也得退避三舍。一路沿著松軟的泥土和腐爛的樹葉行進,在不知行進多久后,樹木終于消失了。
在繼續向前行進了半小時左右,東方一抹魚肚白漸漸現出的時候。施航才坐了下來,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回頭一看,已經終于爬到了第一座山的山脊上了。
離得不遠的位置就是一個村莊。按照地理位置,隸屬于原帝國管轄。施航現在渾身是汗,簡單用火光烘了一下,向著村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