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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宮那年

  • 君酒醉
  • 晝夢余
  • 6342字
  • 2023-06-24 20:50:04

自那以后,我的太子殿下,再未歸來。

我入宮那年,只有14歲。我入宮,是父親戰(zhàn)死沙場的遺愿。

先帝封我為西寧郡主的同年,我認識了景清塵。他是當今圣上,是文武雙全的皇帝陛下。

那天下了一場好大的雪,白茫茫的一片埋過一片,我坐在窗前,看梅花一朵比一朵開得耀眼,開得艷麗。美得很吸引人,但那又像白雪上的幾滴血。我搖搖頭,沖門外喊:“阿玉,侍奉的花。因為太冷,所以都被凍死了吧?”

阿玉笑嘻嘻地沖進門來:“郡主,沒呢!沒呢!皇上在外邊,夸您的花好生嬌艷呢!”

“清塵!”我默念這個名字。

“林書淑!”那少年身著黃袍,一臉意氣風發(fā)少年郎的模樣,“下雪了,你去看嗎?”

“陛下。”我忙著請安,一時沒聽清他在說什么。

“林書淑,行什么禮啊!走了!”景清塵上前來拉我的手。

“清塵,休得無禮。”太后扯下他牽著我的那只手,“男女有別,快與郡主告別,要上課了。”

“哦。”他的語氣很失落。

“太后娘娘安。”我沖太后笑笑。

那太后從始至終,沒看過我一眼。

父親走后,家中落寞,哥哥也世襲了將軍之位……其實是先皇親封的將軍。

哥哥入宮來看我時,他要去邊防駐軍。北下的敵軍,直福大慶北疆,圣上說,先出兵壓制,再合談。

“林書淑,你喜歡臘梅嗎?”景清塵滿臉的灰,手種捧著一枝臘梅,沖進了我的房間。

“拜見陛下。”哥哥行了個軍禮,便冷臉看他,“圣上,今日不用上早朝?”

“啊?母后說她來安排。”景清塵坐在木椅上,垂眸看他。

“陛下國權在手,若是事事交由他手,臣恐……”哥哥低頭看著景清塵。

景清塵擺弄著梅花,半天不開口。

“陛下!你怎么又到這來了!”太后從門外的大雪中,坐著轎子進來,不懷好意地看向哥哥。

“太后娘娘安。”哥哥沖她問好。

“嗯。”太后輕聲哼了一下,走出了院門,被人扶到了轎上。

景清塵坐著沒動,然后拉著我的手,往后院里跑。他一溜煙便爬上了樹,然后從樹上,摘下一朵梅花扔下來。

他說:“剛才那朵焉了,這朵好看!”

“陛下,上面風寒。”我抬頭看他。

“別叫我陛下,叫我清塵。”他皺眉,從樹上下來。

“嗯。”我應下。

那年大雪淹了北城,少年與梅,都成我印象里的冬天。

先帝召我入宮,更是因為我身份特殊。

有些見不得光的事,軍中不好動手,圣上不好動手,便由“梅”親自動手。“梅”是暗衛(wèi)的代號,是白雪里染上的紅。

當朝宮中分為兩派,一邊是以左丞為首的攻城派,一邊是太后主張的和親派。通俗而言,是攻與防的兩面。

我是左丞手中的暗棋,他是太后手中的鬼牌。

權、利之爭,本不應牽涉到棋、牌。

“左丞,您找我?”從先帝召我入宮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有這么一天。

“阿淑啊!今年芳齡多少了?”左丞看向我。

“過了這個冬天,便十五了。”我恭敬地回答他。

“好!”他摸摸胡子,笑了笑,“右丞那邊,好像蠢蠢欲動了。”

“我知道了。”我轉身往外走去。

右丞是太后的親信,若是他殺,太后必定會追究到底。因而,只能偽造成自殺了……

我正這么想著,一下撞上了一塊結實的胸肌。

“阿淑,你去哪?”哥哥低頭問我。

“去見肖伯伯。”我心虛地低下頭。

“是去見右丞吧!”他的臉色很難看。

“嗯。”我點頭。

“真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讓你代他去做。”他意味深長地閉上眼,“你也才十四歲啊!”

“將軍,該走了。”一位小兵從宮東門沖進來,“將士們都已準備好了。”

“哥,保重。”我望向他,眼中滿是不舍。

“嗯。”他點頭,“我會回來的。”

“我等你。”我最后看了眼他的背影,第一次站在宮門前,風很大,也很冷。

“小姐.…”阿玉出了寢宮來找我,手中拿了件披肩。

“林書淑?你不回宮,下了這么大一場雪。”那少年坐在八人抬的紅轎上,從上俯視我,“你冷嗎?”

想必是冷的,可我動了動唇,遲遲沒有答上話來。

“陛下萬安。”阿玉連忙來拉我請安。

景清塵從轎上下來,皇袍上沾了幾滴白雪。

“走,回宮。”他拉著我的衣角,憨憨地笑。

“陛下。“我低聲叫他。

他頭也不回,硬生生地拉我走了很久。才到那紅墻銅門口,景清塵開門,把我拉進屋里。

“哥哥……走了。”我突然抑制不住淚水,倒在他身上哭了起來。

也許同是生處無望,他竟也無法出言安慰。

過了許久,他俯身把我攬在懷里:“阿淑,你兄長會回來的…無論多久他都會回來。”

那年他16歲,我14歲。

要學琴棋書畫,要學武功八般.…這是父親在世時定下的規(guī)距。

所以,我便成了這樣的人。

沒為這天下江山做成什么事,但是為宮中權利相爭,煞費苦心。

“郡主。”那看門小生拱手讓步,請我進了右丞府中。

“王右丞。”我低頭向正在喝茶的右丞請安。

“來了?”石丞專心酌茶,“坐,來坐。”

他拍了拍坐墊,示意我坐下。

“右丞近來可好!”我入了座,便問他。

也許他是不好的,又或許他是好的。但過了今夜,便只有右丞自縊的流言了。

我想來自己薄情,又覺得左丞也甚是寡義。

“好好好!有西寧郡主遠道而來,豈不甚好?”他給我倒了茶,又一臉笑意。

我不動,那茶中下了毒。若是死,大抵也要先是右丞死。

以君命為天,這是父親告訴我的。

“丞相有勞…….不過小女此番拜訪并不為此事,因為那北疆和親之事。”我將毒茶擺回茶盤。

“若是嫁我府上小女……恕老臣……”他結結巴巴地說個不停。

那便是我煩了。

“不嫁您。”我對他說。

“郡主意思是?”他有點明知故問。

“那位老爺拜托您,別什么事都渾水。”我交代完話,便起身離開。

他自是老奸巨滑的油頭,連忙拉住我:“郡主留步,飲茶再走。”

“那便共飲?”我端他那邊的茶水,一口悶了下去。

他卻笑笑,顫顫端起另一杯茶。

我沒見他喝完,畢竟,下午也不急這么一會了。到底是他明了用心,還是另有用心,便都是他的事。

圣上的事少管。

可可笑啊!這陛下一路走來,我為他斬盡了一切威脅。

這是“梅”,只為雪開。

“陛下。”景清塵召我入宮,我身上的便衣還沒來得換。

“阿淑,你出宮去哪了?”他一臉焦急,并俯身問我。

“出宮找了位熟人。”我低頭不再告訴他別的。

“左丞找你了?”他拉著我的袖口,輕聲問我。

“嗯。“我向后退了幾步,只留下他一臉詫異。

“阿淑,若是左丞與你說了什么,你切莫當真。”他坐回了龍椅。

說起來,景清塵稱帝,也是我散播的先帝病重的謠言。那左丞畢竟老謀深算的,讓太子早日登基,是為了同那太后較高低。

先皇很傻,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深宮之中,有太多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阿玉,去取壺茶來。”我吩咐她。

那年已是深冬,火爐中的柴術“吱吱”作響,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寒意,我有點頭昏腦漲。

景清塵從殿門口走進來,身后跟著隨從。后來我知道,緊隨他身邊的男人,是右丞的心腹。

景清塵知道右丞在他身邊安了人,可還特意把那個人放在身邊;景清塵明明知道我為左丞做事,我為他做事,可他還是會相信他那位與右丞搭結的母后;景清塵知道是太后殺了他母親,是太后把他奪了過去,可他還是不會恨太后,所以他寧愿恨我。

景清塵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不說。

因為他是帝王,所以就得裝得什么都不會。

所以,我那時覺得他很傻。

“阿淑,你累了嗎!”他穿著龍袍的樣子很威嚴,一點也不像之前的太子殿下。他生得俊美,垂眸看我時,仿佛有星辰墮落....

至少,我那時是這么以為的。

“陛下萬安。”我連忙起身請安。

他卻自顧自地坐下,沖我笑:“阿淑,快坐下。”

景清塵還是一身孩子氣,很幼椎。

“陛下尊駕光臨,有何貴干?”我坐在席上問他道。

“請小姐賞雪。”他微微一笑,便把手伸出來。

那只手很寬大,也很溫暖。

可我擺了擺手,跟在他身后走。他疑惑地看向我,最終還是縮回了手。

我以為我膽怯,以為我有過。

“阿淑,你瞧!頂好的臘梅。”他從樹尖上摘下一朵,戴在我頭上,“同阿淑一般好看。”

“陛下謬贊。“我取下那支梅花,任它落入雪地。

因為我喜歡梅,所以景清塵把整個宮中栽滿了梅樹。可他不告訴旁人,只說梅花吉利。

其實吧!梅也挺喜歡自作多情:以為開在冬天就能陪雪過完一生,以為雪是為自己而下,以為雪是特意落有梅花處。

“阿淑,來年開春我?guī)闳ベp桃花。”景清生低頭細細地為我拂去發(fā)梢的雪,從阿玉那接過傘自己舉著。

我多希望,他一直這么舉著傘,我一直這么在雪中走。

“伯父。”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是我阿父的親兄長。我此番來拜訪他,也是領了陳左丞的命。

“阿淑啊!好些天不見了吧。”他坐于高堂,低頭看我時有點居高臨下。

“伯父千事萬事,未能來探望,當是晚輩之過。”我鞠躬道歉。

“那這次前來,又所謂何事?”伯父的聲音又低又沉。

“宮中如今為與北國鈺羽之事,爭論不已。家中除了父親外,只有伯父在掌管事務了。望伯父明析。”我望向窗外的大雪。

伯父的臉色陰睛不定。

昨夜宮中傳的,不是右丞自縊,是右丞遇了刺客,刺客尚未捉拿。還傳出了左丞病重的消息,太醫(yī)說,只有一個月了。

我怪他們手腳不麻利。

除此之外,這宮中也沒什么事讓我關心了吧!

我自覺可笑,走出林府時,還覺得陌生了。

入宮不是我想入的,宮中什么也不好。沒有朋友,也沒有善良,宮中勾心斗角,我不是應付不來;宮中老謀深算,我不是毫無知曉。可是,就像背了塊巨石,一輩子都放下下。

“郡主,外面天寒。”阿玉為我送來暖手的爐。

冬日的街道依舊有很多人,但大多是沿街乞討的貧苦人家。

“去,把銀子均些給他們吧!”我吩咐阿玉,她便忙接過去。

“這是咱們郡主的賞賜,知道嗎?”她一邊發(fā),一邊大聲叫嚷。

到了宮門口,我們才匆匆忙忙地走進去。馬車的車轱轆轉起來很好聽,那是唯一不屬于這深宮的聲音。

景清塵每次大駕光臨,總是要穿便衣。

我住的殿中,仿佛還真的因他而大放異彩。

“陛下萬安。”我抬頭看向那雙深黑的眼睛。

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坐下來半天,才悶悶地說:“阿淑下棋!”

他是經常來我這兒下棋,有時也在我這兒過夜。他要同我擠一張床,可一睡就睡得很沉。

“陛下可是有什么煩心事?”我也坐下來問他。

“沒。”他雙眼烏黑深遂,只是盯著棋盤,“今日朝上,母后讓我娶那鈺羽的公主。”

“那便娶吧。”我動了一步兵,“該你了。”

“我尚未見過她!怎么可能。”他忽地一怒掀翻了棋盤,原本滾燙的茶水澆在我身上。

很疼很疼……

“你沒事吧!郡主!”阿玉連忙上來為我擦干水漬。

“阿淑!”他下意識地把我擁攬進懷里。

他在輕聲地說:“我很抱歉。”

我笑了笑,就真的信了。

我喜歡景清塵,所以心甘情愿地成為了皇室的棋子。可是景清塵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

也許這一句話,他還會和別的女孩說……

帝王家的,畢竟.……喜歡糊弄人。

那左丞病重危在旦夕時,他只召見了我一個人。

“阿叔啊,陛下的話,你多擔代。”左丞交代著,還咳了血。

“嗯。”我低聲應下。

“他萬一……”左丞笑了笑,“你也要信。”

“我明白的。”我點點頭。

“退下吧!”他揮揮手。

我走出了殿門,景清塵在外頭哭。他哭得很假,可常人都看不出來。我同他青梅竹馬,一眼便知道他不是真的傷心。他哭得,還沒我弄壞他的風箏時傷心難過。

于是我也只能跪在他身邊,哭得撕心裂肺。

陳左丞終是沒打過這個夜里。

所以那些順從左丞的攻城派,又連夜上書了和親一事。

右丞更是囂張,直接上書說要廢了西寧郡主。

景清塵直接駁回。

十一

來年初春的時候,是我15歲生辰,也是景清塵17歲生辰。

帝王誕辰,舉國歡慶。

漫天的煙火照亮江都的城墻,景清塵攬著我,站在高樓之上俯瞰。他垂眸望向我,便低頭笑。

景清塵一笑,我便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笑我,笑我眼中盡是他的模樣,笑我為帝王家的感情也耗廢心力,笑我天真。

“清塵,”那是我第一次破例沒叫他“陛下”。

他就么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有酒嗎?”我抬頭問他。

他愣了愣,然后讓下人端上了一壺新酒。

“你今天,這么高興?”他狐疑地問我道。

“不是……只是一想到,曾經的太子殿下,如今也要娶妻了。”我笑了笑,一壺烈酒入喉。

“那你若是早些做我的太子妃……”他俯在我耳邊說。

“陛下,生辰吉祥。”我退幾步,望著城中燈火通明。

“生辰吉祥。”他一揮手,一位下人便端來一玉簪。那簪子是極好看的,上面還鑲了玉。垂下的流蘇,在夜晚的火光中更為閃亮。

“謝陛下。“他拿了簪子,便往我頭上戴。

“我們阿淑,真是天底下最美的女郎!”他沖我笑了笑。

那時他17歲,和親的使臣都已到了江都。

我頂著他的下巴問他:“若是娶了那公主,是非便不娶我了!”

“阿淑。”他似是沒辦法回答我。

“陛下,我累了。“我打斷他的話,阿玉上前扶我。

“若是累了,便一同下去吧!”景清塵拂袖從城樓上下去,還回頭望了望我。

我笑了笑。

冰冷如帝王心啊!

十二

盛夏時,那太后召我入宮。

“林將軍的嫡女,果然是才貌雙全啊!”太后坐在高臺椅上。

“回娘娘,娘娘謬贊。”我難為地擠了些微笑。

“那.…你如今可有心儀兒郎?先皇逝世前,可是特意交代了你往日的出嫁。”太后的語氣很柔,但不禁讓人毛骨發(fā)顫。

心儀兒郎?那位帝王。

我笑了:“回娘娘,尚且沒有。”

“那你說,晴欣那位新上位的王,如何?”她似笑非笑。

晴欣在大慶西疆,是同樣地位的大國;而鈺羽在大慶北疆,疆域遼闊,國土廣大,人員眾多,實力遠高于大慶。

“自是娘娘安排的,便一定是好的。”我低聲回答她。

“這是為了萬一鈺羽北下,還能共同抗敵的二策。”那太后娘娘一臉嘲戲。

笑活!有親愛的公主,鈺羽怎敢北下!

我笑她以我為眼中釘,也笑自己錯把帝王情當真。

“娘娘所言極是,不過我年紀甚小,不如待我二九之時,再說嫁。”我為自已延續(xù)了三年。

三年,足以上一顆熾熱的心,冰冷到極致。

十三

“阿玉,深秋了啊!”我沖殿門口掃地的女孩喊道。

她是跟了我許久的丫頭,人實誠也通透:“小姐,今天那楓樹下落了好些葉子,堆成小山丘了呢!”

“嗯”我任憑幾個丫頭為我梳妝打扮,閉上眼對她說,“去御膳房為我取些綠豆糕來。”

“是。郡主……今日天轉涼了,為小姐多加些衣。”阿玉這么應著,連忙又轉身去了御膳房。

沒等到阿玉回來,倒是見著了景清塵。

他一年中要待在我這大半年,像今天這么早來的,倒是沒有。

“陛下萬安。”我連忙起身。

他看了我一眼,淡然開口:“還沒梳發(fā)?”

他從一邊取來了發(fā)簪,細細地幫我盤好了長發(fā)。

“謝陛下。”我對他笑笑。

“我要娶后了。”他神情很悲傷,然后坐在我旁邊。

“能與陛下結緣,可真是好福氣。”我起身坐到爐邊,“陛下過來吧,那兒甚冷。”

“阿淑……我想娶你。”他一聲一聲地趴在桌上嗚咽。

我差下人們出去,沖他勉強地笑笑。

“你說,如果你喜歡我,我便娶你。只娶你。”他握住我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很溫暖。

“陛下,我有心儀兒郎了。”我笑了笑,便別過臉去不看他。

“誰!”景清塵一臉不可置信。

我卻只能閉口不言。

“我的心儀兒郎,是……阿玉。“我編了個謊言。

“阿玉?”他笑了,然后問我,“阿淑,明年開春,去賞花吧!”

我點頭。

然后看一片金黃的落葉,隨風飄散。

十四

第二天,宮中傳出消息,名字中帶“玉”的男人。無論老少,無論美丑,都被景清塵趕出了江都。

他卻笑嘻嘻地來我宮中,像是邀功:“阿淑,今年的菊花開了!”

我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開口:“陛下。”

“去,帶你出城。”景清塵拉著我的手,就走出了殿門。

不過他說是“微服私訪”,可還是打扮得很像少爺小姐,后面跟著隨從。

這是我好久沒有見過的江都。

賣糖胡蘆的老頭兒在賣力地推銷:“糖胡蘆哦!糖葫蘆。”

景清塵偷偷到我耳邊問我:“想吃嗎?”

“想。”我點頭。

“讓你的阿玉請你吃。”他拉開簾子從馬車上下來。

“嗯。”我沖他笑,然后自顧自地付了銀子給老人,接過糖萌蘆炫耀了一下。

他也忙用手來搶:“阿淑,我也要!”

他像個小孩兒似的,在江都里到處轉悠。

最后我們倆在華瑤樓中喝了酒,回宮時,才只傍晚。

他一個人在我耳邊喃喃:“我要娶你,娶你。”

我笑了,就當……是他酒后胡言吧!

十五

和親的鈺羽公主,那時已經北下了。

兩國若是交好,這對雙方都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喜事:鈺羽可以獲得大慶的上好物資,大慶可以拓寬去鈺羽的商路。

兩全其美……

我怎么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可心就是痛,止不住地痛。就像在一陣陣心臟壓縮中把血一滴滴擠盡。

我望向一邊熟睡的景清塵,俯身偷偷地吻了他。

真可笑哇,我也像個小丑一般,仰望過君王。

十六

第二日他醒來,便被太后召去了。

也是從那以后,他再沒有來找過我。

一切都如同一場虛幻的夢,可憐的雪融化后,梅也落入了黃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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