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迪老老實實地割草割到覺得自己腰挺不起來了,痛苦的看著往鐘甜的方向問道:“姐,老爹就沒留點輕松的東西給我們繼承嗎?”草從里幽幽地傳來回答:“等你習慣了就覺得輕松了。”鐘迪嘴角抽搐也不想再說些什么了,手上的動作越發利落了。
鐘甜看著已經割了一半的地長呼一口氣,看著已經出來的太陽,心想著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了。:“回去吧,先這樣吧。”鐘迪聽到的時候內心要哭出來:終于結束了。
在家里翻出的兩張竹躺椅上休息了一會,鐘迪摸著肚子看向鐘甜:“等下吃什么?”
鐘甜微微思考了一下:“面條吧。”鐘迪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到底還是忍住了。
下午又是繼續割草,回來煮面吃飯,同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星期。
鐘甜默默算著進度,今天最后一天割草,早上已經割完一半下午再去一趟就能把最后一點給弄完。吃早餐的時候,鐘甜看著鐘迪拿著碗沉默不語的樣子問道:“怎么了?怎么今天不高興?明天就不用割草了。”
鐘迪蹲在廚房門口捧著面條,旁邊還跟著一只小狗,看向她控訴道:“你老實說,我們到底窮成什么樣子頓頓吃面條,狗都不吃了,我現在覺得我就是個面條。”
鐘甜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撓了撓頭:“這不是,我只會做面條嘛,你不想吃你自己做啊。”
鐘迪愣了愣:“那我們除了鹽連其他調料都沒有嗎,老劉煮面都還會放個雞蛋放點辣椒呢。”鐘甜想了想:“我沒仔細看反正只找到鹽和面條。”
鐘迪想起了,以前鐘甜就不怎么進廚房的估計有些調料她也不認識。鐘迪從倉庫找出一堆廚房的調料和廚具用品。鐘甜驚訝的從那一堆東西里拿出一罐辣椒醬:“這個也有啊,我上次去倉庫都沒找到呢。”
鐘迪已經做不出什么表情了不想多說什么,疲憊道:“吃吧,今天好歹換個口味。”
素凈的碗里加入紅彤彤的辣椒醬,油花浮現,香辣撲鼻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動。兩個人素了一個多星期,終于吃到其他味道了。
鐘甜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湯,擦了擦嘴巴:“以后還是你做飯吧,我只會煮面條。”鐘迪也實在吃夠了素面條了,點點頭:“那家里還有什么可以吃?”
鐘甜看著鐘迪微微一笑:“你在家里能找到什么是什么,實在不行去后山找點能吃的也行。”鐘迪皺眉道:“后山上能有什么東西吃?”鐘甜拍了拍褲腳站起身來,垂眼看著他道:“無知的少年人啊,有空多查點資料吧,你的智能手環是擺設嗎?”
基地的人每個人都帶有一個智能手環,可以投屏在空中用于查資料和聯系其他人。鐘迪確實沒想到這出,聳聳肩,:“行吧,我知道了。”
吃完飯后,兩人照例回到田里,鐘甜看著最后半塊沒割完的草,拿著鐮刀在空中比劃一下,對著旁邊的鐘迪鼓勵道,:“加油,今天就能結束了。”
鐘迪點頭的動作已經微不可見了,:“趕緊吧。”
鐘甜割了半晌,額頭上滿是汗水,抬手擦額頭汗水的時候,突然感覺得有道視線在盯著自己。鐘甜動作沒變,眼神往四周瞟了一眼。
右邊的小道上有顆大桑樹,樹根下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鐘甜碰了碰鐘迪使了個眼色。
鐘迪雖然平時二五二五的,有事的時候還是有點默契在身上,兩人從兩個方向包抄過去。
桑樹下的身影探出一個頭,看向田野發現兩個剛剛還在勞作的人突然不見了,猛一回頭發現兩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啊!!!”響亮的聲音把樹上偷吃桑葚的鳥兒驚飛了,只余幾聲鳥叫在空中。
鐘迪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你是誰?怎么在這里?”小孩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打扮得跟逃難一樣穿得破破爛爛,臉上涂了一層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東西,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得出是個好看的小女孩。
看著這個瘦小的身影,鐘甜皺皺眉:遺留地按道理來說人會比較少,就算有人也應該是個成年人,怎么會有小孩在這里。
小女孩垂下眼怯怯道:“我,我只是過來摘桑葚的,我不是壞人。”她手里還提著一小包桑葚,紫黑色的汁水把她的手也染成黑色。
鐘甜心里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來的時候確實忘記考慮這邊還有其他人的狀況,看向小女孩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過來的,家里還有人嗎?”
小女孩攥緊了手,瞄了一眼眼前這兩個人,權衡了一下才回答,聲音小的鐘甜差點沒聽見,她指向后山右邊的一座山,“我叫楚葵,從巖山來的。”鐘甜和鐘迪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楚葵乘機掙脫鐘迪,朝巖山的方向跑去。
鐘迪雙手抱胸看著她跑走的背影,說到:“哎,你說這小孩是不是還有點傻,我還以為她騙我結果真往那座山上跑啊。”
鐘甜拿著鐮刀走回田里,背對著他:“先把這點弄完,晚點去看看吧,這么小的小孩總不會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