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穿著一身白色的睡衣,一起床就看見了在吃焦黑的雞蛋的顧景榆。
“小榆,都糊了,我給你重新煎一個吧。”
“嗯。”
顧景榆面包配著雞蛋,最后塞了一口到嘴里,把盤子往灶臺邊的洗碗機一放,就攤在了沙發上。
徐慧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打開了冰箱拿了個雞蛋和牛奶面包。
“小榆,桑暮醒了嗎,”她又想了想,補充道,“哦,就是客房睡得我昨天帶回來的小姑娘,是你林姨的女兒,小時候還來我們家玩過的那個,你還給他買了只兔子的,記得不?現在啊和你一樣在云高。”
顧景榆嗯了聲,拿起遙控器調著電視。
徐慧關了灶臺的火,看了一眼林桑暮的房間,“小榆,你去叫一下桑暮吧,叫她吃個早飯。”
顧景榆看了眼時鐘,都十點了。
還是乖乖聽話的按了暫停,走到了林桑暮門前敲了敲門,“吃飯了。”
林桑暮立馬從床上起來,走過去開了門。
一打開門瞬間和顧景榆對上了眼,顧景榆重復了便,“吃飯。”
“好的。”林桑暮屁顛顛跟在顧景榆的后面,時不時動動腳整了整拖鞋。
徐慧朝著林桑暮招招手,“桑暮,來,坐著吃飯。”
“好,謝謝阿姨。”林桑暮坐在徐慧對面。
徐慧把盤子和刀叉推了過去,“中午有沒有想吃的?我們一會去超市順便在外面吃飯。”
顧景榆看了一眼林桑暮,放下了冰箱的雪碧,走到櫥柜邊拿了雙筷子,放在了林桑暮手邊。
“刀叉給我,沒洗干凈。”
林桑暮雙手捧著刀叉遞給了顧景榆,“謝謝。”
“嗯。”
他沒再張嘴,只是拿起了雪碧走開了。林桑暮看了看他,問道:“不吃早飯嗎?”
徐慧說道:“沒事,你景榆哥哥吃過了。”
顧景榆悶不聲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雪碧,倒是一副喝酒的模樣。
他只是看著桌上的雞蛋沒說話。
吃完飯之后,徐慧在房間里急匆匆的翻著東西,“小榆,你帶桑暮去找下我車,我還有條手鏈我找找嗷。”
顧景榆重重的哼出一口氣,關了電視,走去房間穿上了襪子,冷漠的對著站在玄關的林桑暮開口道:“走吧。”
林桑暮點了點頭,跟著顧景榆走進了電梯。
電梯里,顧景榆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心的手機,是許江。
他接通了電話。
“景哥,別氣了,出來我們來玩啊,明天軍訓可就玩不了了。”
“不了。”
“為什么啊景哥!”
顧景榆看著反光的電梯門,上面是林桑暮的倒影,她今天扎著兩個麻花辮,穿著普普通通的杏色的T恤和一條棕色的運動短褲。
鞋子有些臟兮兮的,是他昨天在玄關看見的鞋子。
“有客人。”
“有客人怎么了?要你陪酒?”
“陪逛街。”
說完就掛了電話,打開了微信把許江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殤(許江):什么客人還要我景少陪逛街?
1(顧景榆):我媽帶回來的。
破小孩,又覺得不太禮貌,把這幾個字刪了。
電梯門開了,林桑暮看著電梯門,想了想稱呼戳了戳顧景榆的背,“景榆,哥哥,門開了。”
顧景榆回過神來,有些頓住了,“哦。”
出了電梯顧景榆才回憶起剛剛林桑暮叫他的聲音。
倒是軟綿綿的,像是只怯生生的小貓。
或許是許江老是犯賤,他聽著哥哥都有點不習慣。他把手機揣兜里,回頭看了看林桑暮。
“以后叫我顧景榆就好。”
林桑暮點著頭,嗯了聲。
她其實有點害怕顧景榆,顧景榆不愛笑,特別是昨天晚上,玄關裝的是射燈,生硬的光打在了顧景榆的臉上,一半臉亮著一半臉暗著,暗著的臉的眼睛還亮著。
面無表情的,從下面的角度看上去,他嘴角的弧度更向下了。
顧景榆在地下車庫走著,大步流星的找著徐慧的車子,帶著耳機插著兜,林桑暮跟在他屁股后面。
顧景榆已經一米八左右了,然而林桑暮倒是有些像小孩,身板小小的,個子也矮了點,一米六也不到。
他走的勻速,但是林桑暮卻是小跑著跟著的。
走到拐彎的地方,她總覺得有東西在打自己的腳踝。
低頭一看,鞋帶散了。
林桑暮立馬蹲下來,系緊了鞋帶,但是當她再站起來的時候,顧景榆人都不見了。
林桑暮立馬往前跑了兩小步,“顧景榆!顧景榆!”
但是空蕩蕩的,只有汽車的聲音。
林桑暮看了看手機的信號,地下車庫也沒有信號。
她走到了里邊,靠在了一塊柱子邊上,就靜靜的等著。
而另一邊的顧景榆繞了半天才找到了徐慧的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嘖,三棟停十一棟前面。”
說完摘下了耳機,向后看去,看著空空如也的身后,暗暗嘆道:“糟了。”
顧景榆一邊跑一邊喊道:“桑暮!桑暮!”
林桑暮立馬站起身,顧景榆轉頭看向了站在柱子邊的林桑暮,眉頭緊皺,有些生氣道:“你人呢?”
林桑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啊,我沒跟上,我系鞋帶了。”
顧景榆還是有些不爽。
“算了,走吧。”
說著便頭也沒回的帶著林桑暮往前走。
“那個,”林桑暮拉住了顧桑暮的衣角,顧桑暮轉過頭,問號都寫滿了臉,“我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