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溫瑾禾被來人的氣質(zhì)驚呆了一瞬,起身將人迎接到一旁的沙發(fā)處坐下。
“溫總,幸會。”李衍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她,伸出右手。
“我剛回國不久,但李總的名號我在國外就已經(jīng)聽過了。”溫瑾禾接過邀請函,放在一旁。
“你喊我李衍就行,李總李總的喊過于客套了,我們兩家公司可是未來長期合作伙伴。”
“行,那你喊我溫瑾禾。”
“溫瑾禾。”李衍突然開口這么一喊,溫瑾禾反倒愣了一下。
氣氛略顯尷尬,溫瑾禾起身去拿文件。
過來時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茶桌一旁的三花貓擺件,遞給他要捐給慈善會物品的文件后,輕聲笑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我養(yǎng)了一只三花貓,和你擺件長得很像。”
聞言,溫瑾禾有些驚訝,“這么巧?只不過這個擺件是我高中的時候照著學校的一只小三花的模樣雕刻的。”
“聽說你高中是在臨京一中上的。”
“對,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我好像見過你。”
李衍整理袖口的手微頓,抬眸看著她,“你記得?”
“你代表我們學校去光明市比賽,可把校長高興壞了,從校門口到每個教學樓都掛了橫幅,為此我們還得到了半天假期去看你比賽呢。”
“記得的只是這個?”
溫瑾禾沒聽清,但看了眼時間,把話題調(diào)到了文件上,“到時候的慈善會,除了文件上的物品外,我個人再捐一套文森克大師聞名時期雕刻的珠寶,黃昏之戀。”
“條件是?”
“條件是需要貴司的慈善會宴客位置把我往前調(diào)一下,當然,位置的重要性我也是懂的,那套黃昏之戀可以送給李總,我可以換成別的,價值不會比黃昏之戀低。”
李衍合上文件,對她露出笑容,“不必那么麻煩,這個條件我接受,就當作我送你的初次見面禮。”
“那你要是有喜歡的珠寶可以告訴我,我收藏了許多,你隨便挑。”
李衍抿了口茶,“那我得找個時間打個耳洞。”
“啊?那倒也不必親自試戴。”溫瑾禾腦海里浮現(xiàn)出李衍打耳洞戴珠寶的畫面就一陣惡寒。
“你今天忙嗎?我想,光明市年輕輩的人你還沒認全,剛好臨近慈善會,他們今晚會把東西送到位,你想來嗎?”
李衍握茶杯的手指緩緩扣緊,等待著回答。
“好啊,什么時候出發(fā)?”
“現(xiàn)在,我去把車開出來就來接你,我會給你發(fā)消息。”
“好。”
溫瑾禾把人送出門后,付然走進來把一堆文件放下,“今天下午還有一個產(chǎn)品會,開完后我?guī)闳コ孕麻_的一家烤肉,聽說花灘晚上還會有煙花,一起吧?”
“我今天有事要辦,李衍帶我去認識些人,改天吧,改天再吃。”
付然接過簽完的文件,柔聲詢問,“需要我陪你嗎?”
客不帶客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不用,我很快就會回來,下午的會你幫我開就行,我相信你。”溫瑾禾看了眼手機消息,起身穿上外套,笑著對他說,“我先走了,師兄。”
“我送你下去吧,我剛好要跑個業(yè)務(wù)。”
如此,便不好推辭,兩人走到樓下,溫瑾禾看到李衍的車到達后與他告別。
付然嘆出口氣,好吧,煙花只能自己一個人看了。
李衍看她沒拉開車門,于是越過副駕駛座椅推開門,“坐前面來吧,前面視野好。”
視野好?
“路程有點遠,給你買了杯奶茶,不知道你喜歡哪種口味,我就按我的口味來了,嘗嘗看。”李衍遞給她奶茶順便接過她的包放在暗格里。
溫瑾禾看著車窗外不斷后移的花草,說出了自己內(nèi)心一直所想的事,“你給我的印象和我內(nèi)心預(yù)估的不一樣。”
“給你的初次印象很差嗎?我不怎么會與人交流,有些話和我內(nèi)心想要表達的會有出入。”
李衍放慢車速,偏頭看向她,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又立馬閃躲。
“沒有沒有,只是我回國這些天也接觸了本市內(nèi)年輕有為的同齡人,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浮躁,待人說話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但你沒有,相處起來很舒服。”溫瑾禾連忙開口,不知道這位爺怎么總是往壞的方面想。
“光明市里面就沒多少好人,就算是張白紙也染黑了,繼承家業(yè)的居多,我同你一樣,學會如何接管家里產(chǎn)業(yè)后,想著能闖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但發(fā)現(xiàn)去接洽的那些甲方大多數(shù)看你的背景才決定是否合作。”
“他們私底下形成了一種市場上的惡意壟斷,外面的企業(yè)進不來,進得來的也得被吸干價值。”
李衍盯著前面的路口,眸子沉沉,“所以,想要在光明市有所作為很難,包括我們這類人,底下有一堆想要分食掉我們的人,未來的路還長,但好在不會太難。”
溫瑾禾沒有回答他話,只是抬手將擋在眼前的頭發(fā)挽至耳后,心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思量。
今天只是剛剛接觸他,他能告訴自己這么多已經(jīng)很驚訝了,這里的人都各自心懷鬼胎,他對自己的好是否有其他的目的,他又為何對自己一副很熟悉的樣子,這些都是要弄清楚的問題。
車子在酒店莊園門口停下,溫瑾禾路過一處空地時看到上面停了四排豪車,有些車自己只在展會上看見過,那都是定制的車。
“跟我來。”李衍湊近她的耳畔處輕聲道。
穿過長廊走進大堂里面,一樓展廳呈T型,餐椅整齊排列在站臺旁,后面從二樓往下懸掛著一個屏幕布,四周用欄桿圍住,整體來說裝飾很宏大。
順著電梯到達五樓,樓層順延到后花園形成一個高爾夫球場,里面的人看到李衍都圍了上來。
“等你了好久,怎么才來?”來人看了看溫瑾禾,又看了一眼李衍,“你小子,把瑞想集團老總都認識了?”
李衍偏頭看向她,“他是林氏集團老總的獨生子林立宇,家里是釀酒的。”
溫瑾禾微笑著與他握手,“果真與林叔叔說的一樣,他的兒子很帥氣,見面一看確實如此。”
“我去,你認識我家老頭子?!”林立宇摸球桿的手一頓,有些震驚。
李衍聞言打量了一眼林立宇,耳朵打滿了耳釘以及唇釘,染著一頭紅發(fā),脖子上戴著夸張的銀項鏈,身穿著自己不懂的時尚服裝,哪看出來帥的?
“回國的時候和光明市的叔叔伯伯們見過一面。”
溫瑾禾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包括李衍。
“你也就別騙我了,老頭子能當著你面夸我我跟你姓。”林立宇說完遞給她球桿,“衍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打一桿吧。”
溫瑾禾接過走到了前面,借此機會林立宇跳著一把摟住李衍的肩膀,“你小子,這就是你說的去談業(yè)務(wù)?誰好人家談業(yè)務(wù)還把美女帶到朋友這認識的。”
“我跟你不一樣。”李衍拂掉肩膀上搭的手,拍了拍不存在的灰。
“不聽不聽不聽,你跟我不一樣你還提前給我打招呼不讓我冷落她,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李衍歪頭看他一臉興奮想要八卦的模樣,輕輕啟唇,“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