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標向一邊下垂著,很矮小的樣子,似乎放錯了尺寸。
我在路標前站了一會兒,然后轉身過街,向那扇墨綠色的門戶走去。
茶葉在水面上半浮著,那是活動中留下的贈品,雖然是陳茶,然而,實在沒有什么可以招待的了。
看著一縷白煙向上緩緩升起,竟多少有種輕松的感覺。
自從那次事件以后,股票下跌,客戶也隨之四散離去,公司的經濟越發吃緊,最終,不得不申請了破產保護,我隨后也搬到了這里,之所以沒有說是搬家,一是因為本就沒有什么可以值得搬的個人物品,二是沒有什么家可言。
也許說是回到這里更加貼切,畢竟是高中畢業以前一直生活的地方,而與他開始的地方,也僅僅只有幾個街區的距離。
少年自稱“利”,似乎很文靜的樣子,只是靜靜的喝茶偶爾看向我這里也許這個年紀的男孩似乎也都很可愛吧。
看著信,回想起那幾個月之前,為準備出發整理東西的時的那些個激動情景,睫毛間也濕潤了起來,起初是碰到了精心照料的鮮花之后又劃破了手指,卻僅僅用紙巾包住,還真是一時心急呢,然而想起了好幾年的等待,日記中對他的描寫更是細致入微,我感到眼眶微微發熱了,于是慌忙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信上,好將自己拉回眼前。
少年起身準備離去,我急忙一把將他拉住,“我還沒有同你說過一句話呢”,我看向他,他也點了點頭。
于是我轉頭繼續看信,信上有很多“等待”,很多不是很多“本是”,讓我繼續等待,很快就會明白
我于是有些生氣了,放下了信,轉頭又看向少年
“你等待過一個人嗎?”我問他。
我先是點了點頭,然后立即搖頭。
“是嗎?”她用質疑的眼神看向我。
“你能體會到等待五年的感覺嗎?”
我只能暗暗的苦笑了一下。
最近不知何時,字帖盡是流行起來了,因為在家中繼續養病,而又無事可做,于是便可很自然的隨大流買上一本。
天似乎很熱,僅僅是臨摹,在字帖上慢慢的運筆,背上已濕成了一片,窗外,孩子的笑聲依舊,吵鬧聲依舊,貓狗的叫聲依舊,又如何能不讓人心煩?
忽然響起的電話聲,讓我很不自然的頓筆,我不禁憤怒的要跳起來。
不過我依舊溫和的接聽,電話中也好像沒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有人請我吃飯,主動來請我,這還是第一次,至于“有人”,連我都不知道是誰,卻又自稱是幾周前與我見過的人。
草草的跡象,時間和地址一時間,卻忽然想起了玲。
隱隱的明白似乎與她有關,要去嗎?我在心中暗暗的問她,然而,她并沒有給我答復。
我終還是決定要去,似乎有一種責任感之類的東西,使我不得不這么做。
少年獨自只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一切都那么的陌生而又遙遠,離開祖國的少年就像是毫無依靠的孩子,一切壓力都迎面而來,只有那份愛依然沉在心底,優美而又寧靜,如同那藕斷絲連的牽掛。
她主動接近他。使他有些局促不安,但她的包容,她的熱情,她的溫柔卻又讓他難以拒絕。
隨著對異國陌生感的淡化,他明白,他已不再需要她了,但對于她的溫情他必須回應。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
他沒有回應她,但是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做了四年的同學,一起工作,她也成為了他的助理。
但他終于忍不住了,他想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