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死了的人，他們的人性，記憶，思考能力在夢境世界存留了下來，形成了一個人類社會的認知框架。”

鋼王世尊詢問道。

“懂我的意思嗎？”

白千秋眨眨眼睛，疑惑道。

“鋼王世尊的意思，現在我們在的學生會教學樓是這個樣子，是那些試驗品認為這地方是這個樣子？”

鋼王世尊微微頷首。

“對，這些試驗品雖然死亡了，但很多記憶與認知留在了夢境世界，再加上信息工程與AI研究所的研究員們的穩固，嗯……他們把這些認知，潛意識以及自我當做1和0這樣的代碼，再將其塑造成了夢境電腦系統。”

“你以為你是進入了夢境？不，你只是打開了電腦而已，雖然這臺電腦和正常的不太一樣……”

黑貞皮膚的鋼王世尊抬起下巴。

“不過這臺不一樣的電腦也難不住我，我偷溜進來在里面造了個軟件……”

鋼王世尊指了指她自己。

她就是這臺“電腦”里的軟件，要制作夢境系統的軟件可不容易，鋼王世尊自認新大陸里面，遍搜整個飛升派，也只有她一個人能夠做出能在夢境系統里運行的軟件。

鋼王世尊解釋間，教室門外面的怒吼聲逐漸小了，教室門也停止了晃蕩。

鋼王世尊回頭看了眼教室門，又回頭問周恒。

“你剛才問我學生會長是什么對吧？”

周恒點頭。

學生會長可是保持完整的人類外貌的，并沒有被污染而變得抽象，單就這一點，周恒有點希望學生會長和自己一樣，是東夏遺族，是能夠交流的同胞。

鋼王世尊卻打碎了周恒的妄想。

“學生會長是操作系統，是絕對的核心，主要負責硬件資源與操作系統之間的連接，但這個操作系統某一天開始，不正常了?！?

周恒問道。

“什么不正常？為什么不正常？”

鋼王世尊戲謔道。

“因為小西天計劃的程序員全都飛升了，他們不調試且消除BUG了，在足夠多的時間之后，夢境系統的組成部分，0和1的人性與記憶逐漸復蘇?！?

“他們開始不聽話了，嗯，用專業術語來說，就是電腦進入了死循環。”

“你以為學生會會長為什么要裝睡，為什么不回應別人，因為程序員長期的失蹤與內部錯誤累積，絕大多數的資源都用在死循環上面了，他沒力氣處理外部矛盾。”

“而你……”

鋼王世尊點著下巴。

“一句話把學生會內部的人性錯亂與記憶矛盾給統一了?！?

說到這兒，鋼王世尊手背掩嘴輕笑。

“真的，我搜過這地方的記錄，那什么唐星馳，慕千藏，說什么一時之選，一個暴力通關，一個準備和學生會長扯哲學，結果被不耐煩的學生會長放出人性吃了?！?

周恒：“(?_?)”

周恒了然道。

“我大概明白了。”

鋼王世尊的意思就是夢境世界的系統是以人性與記憶制作的，這人性與記憶又是取自不同性格的幾千人。

你把這些份屬不同人的性格與記憶，認知混在一起，在天京大學的研究員，專業教授在的時候還好，還能靠著周恒都不懂的技術調試并正常使用。

但某天東夏聯眾國全國集體飛升，這夢境世界沒了程序員維穩，內部的人性與記憶就開始自我打架了。

具體內容大概是你說辣的好吃，我說清淡的才妙。

你說××市的人偷雞摸狗，我說你××市的犯罪率才高。

然后就在這各種地域黑和各種矛盾之下，周恒喊了句“國足世界杯奪冠了”。

再然后，這幾千吵得不可開交，陷入死循環的人性們齊齊停嘴，各自放下矛盾對立的心思，一齊對周恒喊。

“你放屁！”

“國足怎么可能奪冠！”

“我不信，我不信！”

幾乎所有人性都覺得國足和世界杯奪冠不搭噶，思想就此臨時統一。

死循環消失了。

學生會長的資源解放了。

敲門聲在這時候響了響。

周恒，白千秋身體一顫，相繼后退。

鋼王世尊則是走到了教室門口，開門。

門打開，之前周恒見過的，技術部的成員站在外面。

“恭喜你，周先生！”

周恒的身后，講臺上的黑板出現了一段話，接著是第二段話。

“你通過了我們技術部的考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技術部的部長了！”

周恒：“Σ(゜ロ゜;)”

周恒一驚，年輕人驚訝道。

“不是成為部員嗎？”

黑板上文字擦掉，出現了新一段文字。

“想要得到技術部的內部資料，只有部長才有權限，周先生，你通過了我們這兒最難的考驗，請于五分鐘后到會議室，學生會主席會親自宣布你是新一任的技術部部長！”

門外的線條人抬手，一張紙從其手上浮現，再飛到了周恒的面前，周恒接過，上面寫著“技術部部長申請書”。

線條人消失。

因為這地方是夢境世界的原因，周恒都不需要筆，在周恒的意動之下，申請書上周恒的名字，照片，籍貫等全部浮現。

……

四分鐘后。

周恒走到了會議室，邊上的白千秋面色古怪的看了眼周恒，再幫著周恒推開了門。

周恒走了進去。

白千秋目送著周恒前進，驀然的，她想到了自己的國家，想到了自己父親當年出去與從混沌海飄來的污染物對抗。

等到得勝歸來，進入王宮的時候，那個如山般讓人心安的背影就是這么堅定且讓人安心的走了進去。

王宮內是阿瓦隆的諸般貴族與本地宗教高層。

這些歡慶迎接的人，每一個都是一句話能夠決定無數人生死的人間真“神”。

周恒走到了會議室內。

會議室內放置著一張會議桌，會議桌周圍坐著十幾個抽象的人，分別是聯部、宣傳部、組織部等部門的部長。

而會議桌的最前方，靠近投影機的部分，坐著剛才才見過面的學生會會長，兩位副會長與學生會會計。

在周恒走進來的一刻，學生會會長起身，開口，聲音嬌俏。

“我走過歲月與山巔……”

學生會長口氣一轉，這次是壯年男人的聲音。

“我見過谷底與星空……”

這是垂垂老矣的聲音。

“世界萬物都在我眼前……”

這是亢奮的青年人聲。

“然，迷惑與濃霧常伴左右……”

這是幼女的軟萌聲線。

“惟愿智慧與知識在前……”

會長每說一句話，就換一種聲音。

“今天，我深切的感激一切，有一位全新的成員撥開了我們之中的迷霧，讓我們得知真相，亦然得到了一個朋友?！?

“諸君，請歡迎我們新的成員?！?

“新任的！”

“……技術部長！”

所有部門部長起身，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