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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日月東升西落,星辰斗轉遷移,四百年過去……

藏書閣里一群小仙童正端坐著在認真聽歲聿講授課業……

一個時辰后,歲聿拂袖收起空中的天書,溫言道:“今日就到此,散課去吧。”

歲聿轉身正要走,仙童們一個個都支棱著小腦袋看著歲聿,好似在期待什么,歲聿察覺到周身襲來的調皮氣息和期待的目光,便停下腳步轉過頭:“嗯?”

小仙童們伸著脖子好奇地問道:“師尊師尊!今日我們能否隨您回霞山看彩霞?”

歲聿瞧著這些搖晃著撒嬌的小腦袋,嘴角不禁微微一揚道:“當然,走吧。”說完他變出一串籮筐,小仙童們則井然有序地跳進筐里,歲聿微抿嘴角,帶著一隊嘰嘰喳喳地的小東西們飄飄然飛出藏書閣,消失在云間……

不常到上九重天的神仙看了不由覺得驚奇,而常駐天宮的神仙就會笑著解釋道:“稀奇吧?肯定是歲聿君又領著一群小娃娃去霞山啦!”

下界的仙友疑惑道:“歲聿君?帝君嘍!那帝君不在天宮駐守?這……不會被上面怪罪嗎?”

天界的星君擺擺手笑答:“非也非也!歲聿君沒有出席帝君即位大典,也從未踏進過天帝賜封的‘泫沄殿’;諸此種種,天帝都從未下令懲罰他,緣由便在于他乃是四海八荒最不重名利的尊神,也是六界內最盡忠職守的尊神:每一場戰爭和叛亂,每一場藏書閣的經筵講習,甚至小到每日晨夕時刻的布令彩霞,他都從未缺席……倒是過成了一尊——諸位向往而又遙不可及的逍遙自在神仙呢!所以,上面何來怪罪之由?誰敢怪罪,仙友說對否?”

那位仙友若有深意地點點頭,還是疑惑準備接著問:“可歲聿帝君……”

“噓,到這九重天來呀要記住一件事,別稱呼他為帝君,他是我們心中的帝君,放在心里就行,不然又勾起傷心事……”

下界仙友連忙點點頭,謙恭行禮稱是。

此時的歲聿正曲腿撐著手肘,悠閑地坐在繁茂的菩提樹下,看著這一群活潑的孩子對彩霞愛不釋手而跑來跑去的樣子,他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曾經檀挽第一次在剪霞谷看到彩霞欣喜的神情……

起風了,看著面前紅光隱約閃現的若水注,他深深呼吸,微微揚起的嘴角又恢復如初,目光閃爍間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離開并邊走邊留下一句:“為師在剪霞谷等你們,玩累了就下來用膳,聽說今日有燒雞、萸花糕、米酒湯圓……”

娃娃們笑嘻嘻地點著小腦袋,都向下山遠去的歲聿躬身作揖行禮道:“是,師尊慢走~!”

不一會兒,一個小腦袋從案幾下冒出來,拄著下巴,他扒在案幾上奶聲奶氣地對同伴們說:“哦?師尊的這個是什么哩?”

小仙童們都圍攏過來,細細地盯著這若水注——又掀起了波瀾,釋放的紅光越發強烈,慢慢開始洶涌澎湃,娃娃們個個看得一陣“哇哦!!!”……

逐漸,紅光迅速收攏起來,閃亮的金色光粉又開始浮現,之前的多滴血液好似被什么力量吸引而匯聚在一起,散發著金紅的光芒……

忽然,亮光從若水注里飛出,在懸崖邊的空中倏然停住,亮晶晶地幻化出一位閉目養神的清秀女子,但很快又隨風而煙消云散了……

仙童們驚得張大了嘴巴,一個女童笑瞇瞇地踮起腳尖并伸出小手試圖去夠她,口中道:“她好生漂亮!”

其中一位小仙童站起來提議道:“我們去告訴帝君師尊吧!”一個個都奶聲奶氣地應聲說“好”!隨即他們跳著、笑著、追逐著跑下山崖,口里有的喊著——

“師尊!山崖上有漂亮的紅光!”

“師尊!是金光!”

“師尊!是金紅的光!”

“師尊!山崖上出現了一位漂亮的仙女!”

“師尊!我……我……我餓啦!我想吃米酒湯圓~……”

……

(大結局)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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