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挽跟隨端澤來到了一座山間的小屋里，端澤示意她坐下后開始斟茶道：“想必你已經知道你自己是女媧眼淚的化身了，”

檀挽微微點頭，端澤向空中潑了一杯茶水，瞬間幻化出一幅動態的畫面，他繼續說：“你不僅僅是一滴眼淚，你就是女媧眼淚中遺落在世間的最后一滴血淚！”

看著檀挽緊蹙的眉頭，端澤淡淡一笑：“我知道這一切很難接受，但現在你必須要知道——

七萬年前，這滴血淚一直是由太昊帝尊教導歲聿培育，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用它破解仙靈陣！

歲聿天生神籍，身為天界上古尊神之一太昊帝尊唯一的徒弟，他得以被太昊帝尊賜靈“歲聿”，自小就由帝尊帶在身邊。

帝尊推演八卦、教化眾生，為人類的生存、發展、興盛鞠躬盡瘁，功不可沒……在帝尊循循善誘下，歲聿雖天資聰穎但也勤奮好學、胸懷天地，憑借驚人的耐力和天賦掌管萬物之源——水的靈力，并隨天帝的云師出征闖進天界禁地的妖魔；于千歲之際受命接管天界藏書閣，也被稱為“千歲閣主”……

可是世事難料，魔尊之子熾屠桀在天界游玩耍時不慎打翻了供養血淚的若水注，自此那滴血淚也就丟失了……

魔尊女王為了保護其子，自愿接受九重天的天雷之刑，妖魔族為了拯救魔王就發兵攻打南天門，也是那時起，仙魔展開大戰……大戰中，魔族趁機想通過靈陣釋放上古妖魔以消滅仙族統領六界。

在危急之時，太昊帝尊孤身阻止了靈陣的釋放，可是帝尊也從此仙祭……在帝尊仙祭之前，歲聿臨危受其遺命，幾千年間都在尋找這一滴血淚，而這一滴血淚輪回千年后出現在了人間……也就是……”

“我，對嗎？”檀挽應聲道。

端澤點點頭，繼續說：“歲聿找到你時，他發現這是你第一次輪回變成一介凡人。他平日沉默寡言卻是繼太昊帝尊之后六界最憐憫萬物生息的神仙，雖然他找到了血淚，但沒想到他第一件事就是接受天劫完成飛升……你可知為何？”

檀挽蹙著眉搖搖頭，緩緩道：“為何？”

端澤輕嘆一聲氣，道：“因為，只有尊神的靈力才能夠孤身抵抗靈陣釋放的能量。”

檀挽不明白，問道：“血淚不就是解開靈陣的辦法嗎？為何他還……”說話間檀挽好似明白了什么，她一愣，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良久她噙著淚顫顫地問：“是為了我……嗎？”

端澤抬起眼眸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郁凈說——歲聿承受肝腸寸斷之痛想必也是天劫與靈陣雙重交疊而致！檀挽，這一切是歲聿是從不想告訴你的，包括找到血淚之事他也從未稟報天界——他早已決定將你護在羽下……”

還沒等端澤說完，檀挽就輕聲打斷道：“那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你還不明白嗎？他一直掙扎就是為了讓你繼續活下去……”端澤皺眉反問道。

“我明白，正是如此，一切都與我不斷，我才不能讓他獨自去承擔！”檀挽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

剪霞谷素雅宜人的殿宇內，歲聿從云氣中滿身血跡地走出來，他踉蹌地挪到床邊倒下，一個男仙童端著膳食叩門道：“神尊？神尊？”見里面沒回應，仙童推開門就見到地上的血跡，忙跑到屏風后看到癱倒在床邊的歲聿，仙童忙將歲聿扶到床上躺好，立刻消失去請藥尊神君。

等歲聿再次醒來，只見床榻邊檀挽伏身守候著，隨即仰頭抬眼便看到對面茶幾邊的端澤，端澤輕聲道：“她知道了，你好生養病，其他的先交給我。”說完端澤起身離開了……

歲聿撐起身來，看看榻邊案幾上的藥碗，他端起來聞了聞，輕輕放下藥碗，又翻過檀挽的左手，微微施法——少女手心那道鮮明的劃痕逐漸顯現出來映入眼簾——

他的眼眶紅了，淚珠順著鼻尖滴落下來，隨即抬手拂袖一抹眼眶，心中暗道：“你這般……讓我該如何護住你……”

檀挽醒來，看著坐起身來的歲聿，紅腫著雙眼忙問：“你現在感覺如何？我去告訴仙童再請藥神來看看……”

話還沒說完，檀挽就被歲聿摟進懷中，溫潤清新的氣息圍繞在周圍：“檀挽，你不該來的……當你劃破掌心用血給我做藥引時，這六界便已然是知曉了你的存在，你可知？”

埋在歲聿懷中的檀挽點點頭，柔聲帶著笑意安慰道：“那，藥好喝嗎？哈哈~，嗯！口感應該是不錯的~……”

歲聿淺笑著伸手輕輕撫摸著檀挽的秀發，將她又往懷中圈了圈，心里暗念：“檀挽，我定不會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