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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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余溫醒來,外界模糊一片,莫非又下雨了,但空氣里卻感受不到濕氣。
究竟什么個情況?
出去看看吧,別是附近有妖孽出沒,老話不是說‘煙霧繚繞,必定有妖孽出沒’。
翻身,下床。
嗯?!
不對!
怎么回事!
腳呢?!
手呢?!
怎么走個路,感覺身子歪歪扭扭的……
不可能吧?
難道變異后還能進化不成,可是進化的也太快了吧!
睡了兩覺的功夫,手腳都沒了。
“嘶嘶~!”
余溫徹底驚呆了,他想說話,發出的卻是嘶鳴聲。
“我究竟變成什么怪物了?”他在心底哀嘆一聲。
等不及猜測,也不顧行走時候的別扭,快速游走至水池邊,臨水自照。
結果……
砰!
撞到什么了,該死,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舌頭吐出,腦海里就收到了反饋。
前邊是樹木石塊之類的遮擋物,左邊有水汽,水池應該在左邊。
短短幾步路,硬是‘游走’了十來分鐘,期間幾次找錯方向。
臨水自照,只能感受到透明的水池有波紋蕩漾,模糊的根本看不清水里倒影。
好像,是細長的形狀,頭是扁扁的,像個木瓜。
余溫心底已經有了猜測,是蛇,他變成了蛇,按照身形來估算,大概是一條兩米長的蛇。
怎么會是蛇呢?
仙俠世界的蛇有那么厲害,被咬一口就會感染,然后變成蛇嗎?
難道,他身上發生的事情,是仙俠世界版本的生化危機不成。
甚至沒徹底接受成為變異人,轉眼就成了蛇,身份轉變也太快了,根本不給余溫反應的時間。
成為野獸,余溫第一個接受不了的,就是茹毛飲血。
昨兒個的烤蛇竟然成為了最后一頓熟食。
欲哭無淚!
如果不吃東西,會不會餓死了,就投胎轉世,或者回到藍星。
他決定絕食,回到石洞躲起來,直到死亡。
游回石洞。
路上,左右騰挪,余溫實在是習慣不了突然之間成為一條蛇。
眼睛看不見東西,只會本能的依靠舌頭感知一切。
期間好幾次撞到山石樹木,頭暈眼花,蠢死了。
“就算是條蛇,我大概率也是一條笨蛇。”余溫在心底無奈的感慨。
回到石洞,爬上石塊,卷縮成一團。
他內心無語極了,蛇的本能真是奇怪,有些事情是下意識的反應,有些卻需要慢慢習慣。
想閉上眼,發現怎么也閉不上,還是能看見灰蒙蒙的一片。
只能忍受無聊的‘蛇生’。
不知不覺,昏睡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因為腹饑,醒了過來。
外面的世界黑乎乎,應該是到了晚上。
起床,游到石洞外,頭皮有點癢,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洗澡的緣故,長虱子了。
伸手撓了撓,余溫忽的愣住了。
怎么會有頭發,怎么會有手!
“我不是變成蛇了嗎?”
話音脫口而出,帶著沙啞,像是喉嚨里有魚刺。
低頭,擺動尾巴。
幸好,下面還是蛇尾,等等。
上半身變回來了,但是又沒有完全變回來,還保留著部分野獸特征。
譬如,眼睛看不見東西。
余溫無語,仰頭望天,睡覺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難道再睡一覺就能變回來?
不對,一定有跡可循,冷靜思考,找出蛛絲馬跡。
掉落懸崖,誤食靈果,變身,吃蛇,吃靈果,再變身,絕食,繼續變身。
除了睡覺,就是吃。
所以,跟體內攝入的靈果有關,吃會變,不吃變回來。
余溫沉思片刻,得出一個結論。
如果把靈氣比作某種能量,那么他的體內應該有一個能量守恒定律,只要達到一定的平衡,就是人。
超過,就會變身。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以后豈不是操作空間很大,遇到危險,吃靈果,變成蛇往犄角旮旯里鉆。
誰能奈我何!
殺人越貨,偽裝都不用偽裝,那些宗門修士根本不會往這方面想。
畢竟正經人哪會變成畜生啊?!
幻想了一下未來成為江湖大盜的生活,余溫清空思緒,這些事情暫時不用考慮,比較不切實際。
現在要做的,就是餓肚子,不對,找東西吃,驗證心底的猜測。
不帶有靈氣,不能再吃帶有靈氣的食物了,至少在能自由操控體內能量前,不能再吃了。
山里有什么食物不帶有靈氣,應該有個標準。
余溫思忖片刻,決定按照上次的經驗來,沒有野獸守護的,大概率沒有靈氣。
還有普通的野兔山雞,水底游魚。
先往有河流的地方找,沿路留下記號,萬一迷路方便回來。
行走間還有抵御腹中難耐的饑餓感,著實難受,他好幾次都差點兩眼昏花倒在地上。
好在也不是沒有收獲,中途,余溫發現自己的視野正在緩緩恢復,嘴里癢癢的,伸手摸摸,尖尖的虎牙已經沒了。
果然,猜測是對的,他的身體在慢慢變回人形。
不知走了多久,余溫渾身無力,昏倒在地,徹底人事不省。
再次睜開眼,是刺眼的陽光,無力的抬起手遮擋。
“咦?”
余溫驚喜的竟然直接坐了起來,對自己光滑白質的手掌反復觀看,還有細長的雙腿。
竟然,變回來了!
不等他繼續沉浸在無盡的歡喜情緒,就被肚子的吵鬧聲打斷。
咕嚕嚕……
太久沒進食,餓極了。
地上撿了根樹枝作拐杖,掙扎著爬起身,走了一段路程,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會倒下。
余溫看見了一顆果樹,心有余悸的同時,仔細觀察周圍,沒有任何野獸的氣息,懸著的心才落下。
小心起見,還是嘗試著摘了幾顆果子,躲遠些繼續觀察。
很好!
沒有野獸出沒,他再看果子本身,上面有糜爛和蛀蟲的痕跡。
看來,是靈果的可能不大。
上次的果子,表皮光滑,翠綠的顏色,鮮艷欲滴,僅是表面就有天壤之別。
余溫瞬間丟了樹枝,小跑上前,興奮的摘了一大兜果子,坐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吃,如三月不知肉味的刑徒囚犯。
吃完果子,休息片刻,想找到回去的路,發現已經丟失記號。
沒法子,只能另找別處。
或許……
變回人,可以嘗試著回到人類世界。
找個方向,繼續走吧,總能走出這里。
踏步……
余溫低下頭,看了眼小兄弟,還有光滑的身子。
變成蛇之后,衣服好像還留在石洞里。
隨手拔了些樹藤,圍住了下半身,還摘了兩顆果子,以便路上應急。
沒工具,他也裝不走滿樹的果子。
走了幾日,余溫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野人,樹葉遮體,手持木棍,吃野果,掏鳥窩。
期間也練練拳,翻來覆去就那一式‘白猿登山’,他無論怎么練,都感覺像個花架子,沒有白猿萬分之一的神態。
唯一的收獲,大概就是身手敏捷了許多。
好幾次掏鳥窩時眼疾手快,雖然被發現后,鳥媽媽會追著他滿山林的亂跑。
不過總能跑掉就是……
某次餓極了,多掏了幾顆鳥蛋,被發現后,那只羽毛色彩斑斕的小鳥追了他好幾里路也沒追上。
終于在看見河流的時候,鳥停了,不追了,尋了個方向逃也似的飛走。
余溫喘著粗氣停下,有點不明所以,隨后臉色就變了。
按照山林里的規則,野獸只有遇到更厲害的存在時,才會逃走。
難道河流是某位大佬的地盤?
這下好了,剛出狼窩又入虎穴,簡直衰到家了。
平靜了半刻鐘,河流并無變化,也未見有野獸出現,懸著的心才落下。
河流有點眼熟,水流從上方流下,河水帶著淡淡的血紅色。
這……這不就是姑射山附近的那條河流嗎?
因為礦市就在河流左近,那里有一處工坊,專門處理龍血源晶,這種礦石處理時帶有血液的殷紅,會染紅河流。
余溫眼睛驀得綻放出光芒,瞳孔睜大,臉上浮現喜悅的色彩。
沿著河流就能回到小鎮了。
加班,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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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的高高躍起,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肆意發泄心底的壓抑情緒。
賊老天,這些日子,老子是怎么過來,你特么知道嗎!!
終于得救了。
下一刻,余溫興奮的表情就凝固在臉上,視野所及,身后出現一條黑線,鋪天蓋地的撲面而來。
山石樹木倒塌,大地在震顫,飛禽野獸的嚎叫震天響。
那……那是獸潮!
平靜了幾千年的太安城,怎么會有獸潮,即便是高來高去速度飛快的猛禽,也不敢成群結隊的在太安城范圍內出沒。
怎么會突然出現獸潮,看方向還是往河流的上游。
那里正是太安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