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靳荼被徐大小姐在廁所扇了一巴掌后,她放學后去了趟學校里的小賣部。
她想喝杯冰水冷靜冷靜。
徐嬌那一巴掌,她已經想好怎么還了。
要不是她的原則是不輕易打女人,剛剛要換個男人試試呢?早TM進ICU了。
淮益中的小賣部要說小,其實也不小,也就兩百平米大吧,另外還有雙魚尾咖啡店和兩家知名奶茶店入駐。
靳荼沒什么興致喝飲料,在冰柜前挑了瓶常喝的礦泉水就去刷臉支付了。
走出小賣部,迎面撞上個人。
靳荼沒防備,踉蹌的后退幾步。
沒想到那人不但不道歉,還罵臟話。
“你TM的沒長眼睛?”
少女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涼涼的說了句:“你故意的?”
“對啊。”男的承認了,“聽說你惹了徐嬌不高興,我這不得來幫她出氣嗎?”他笑得惡心。
出氣?
靳荼給氣笑了。
她那一巴掌還沒找徐嬌算賬呢,現在跑出來個B哥說要收拾自己?
可笑至極。
周圍有一些看熱鬧的人,站在不遠處觀戰。
這男的是鄭家小兒子,平時家里寵的很,在學校除了對比自己家好的世家公子千金點頭哈腰,對其他人就是呼來喝去。
欺軟怕硬。
“你是徐嬌的狗?也配在我面前叫?”靳荼冷笑。
“你TM想死啊?”鄭世勛狠狠推了她一把,“你以為你是叢家人我就不敢動你?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而已!”說完他便抬起手要往女孩臉上打。
很可惜,他失敗了。
靳荼反應比他快,反手拉著他的胳膊向另一邊扯。
鄭世勛重心不穩,摔飛到地上。
靳荼可不給他站起來的時間,買來的礦泉水甚至一口沒喝,她就將它砸向男生的腦袋。
“嘭!”
那瓶冰水炸開了花,澆了個透心涼。
鄭世勛感覺暈頭轉向的,下一秒要暈倒。
湊熱鬧的人里有人尖叫,有人跑去喊老師。
靳荼沒去管他們,只是專心的揪起鄭世勛的衣領,看他像看條狗,揪他也像揪條狗。
“剛好我還因為徐嬌的事情生氣呢,這么快就有人上門找揍啊......”
靳荼往他臉上砸拳頭,一下接一下,伴隨著他的哭喊。
“別打臉!別打臉啊!”
“tui!”靳荼佯裝啐了他一口,“長得又不好看,不打你臉打哪里?”
得知消息的黎欲第一時間跑了過來,看少女還在揍人,上去拉開她,順帶踹了鄭世勛一腳。
“你沒事吧?”
他原本都和唐臨他們要回家了,但聽見有人說靳荼和人在小賣部打起來了,掉頭就跑。
“你流血了?”黎欲看她手上沾血,冰冷的看了躺在地上的傻子一眼。
“不是我的血,我沒事。”靳荼說,這手也讓他抓著,沒甩開。
“我幫你洗一下。”他拉著她走到旁邊的水池。
黎欲什么小心思靳荼還不知道啊?
這洗手說是洗手,還不如說是趁機摸摸手!
偏偏這人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人的血估計有細菌,一定要洗干凈。”
所以這手洗了近一分鐘,遠處的同學和趕來的老師都沉默了。
鄭世勛要吐血了。
自己被打都沒說話呢,這會被黎欲說自己的血有細菌。
鄭世勛:So?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因為兩人打架,政教處的老師要他們叫雙方家長來學校處理。
靳荼站在老師辦公室桌前,被揍的鄭世勛腦袋上包著紗布,是校醫臨時弄的。
黎欲一開始也想留下來,但家里有事,不得不先回去。
靳荼發了個消息給靳澄,讓他和葉端塵先回家。
“老師,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這腦袋被打成這樣了!”鄭世勛裝出一副虛弱樣。
靳荼朝他狠狠翻了個白眼:“自己先惹我,菜的半死好意思說?”
“你!”鄭世勛被說的臉都青了。
這對他來說,確實丟臉。
他堂堂鄭少,居然被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打了!
十分鐘前,老師讓他們打電話叫各自的家長來。
迫于無奈,靳荼只能打給叢讓。
可電話打了沒人接,她只好打給白若青。
白若青說她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靳荼不知她說認真的還是什么,只知自己的心頭當時一暖。
“是誰敢打我兒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一位貴婦氣勢洶洶的走進辦公室。
來人正是鄭世勛的媽媽,鄭夫人。
鄭夫人看了眼自己兒子的頭上竟包著紗布,嚇的尖叫一聲。
“勛兒!這是怎么搞的?誰打的!”
鄭世勛大抵是看見撐腰的來了,先前的囂張氣焰又復燃。
“媽,還不是這個女人!”他指向靳荼。
鄭夫人轉頭瞪了女孩一眼,走過去抬手要扇她巴掌:“你這個小賤人!”
靳荼一把握住她要扇下來的手,嬉笑的說:“大媽,你誰啊?怎么隨便打人?”
“鄭夫人,你先冷靜!”老師起身攔她。
“我冷靜?”婦女甩開靳荼,“她可是打了我兒子,你要我怎么冷靜?”
“拜托,大媽,是你兒子想打我,我還手屬于正當防衛。”女孩說。
“你給我閉嘴!”鄭夫人破口大罵,“你這小賤人,一口一個大媽,沒家教的東西!”
估計是大媽二字刺激到她了。
“你說誰沒家教?”
一道倩麗的身影走進辦公室,身后還跟著兩個高大的保鏢。
白若青身著一身修身的青色旗袍,頭發盤起,手腕上還戴著個成色極好的玉鐲。
女人踩著白色的高跟皮鞋走進來,噠噠的聲音踩在在場每個人的耳朵里,讓人感到一股威壓。
和鄭夫人那一身俗氣的穿搭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知鄭夫人,是在說我的女兒沒家教嗎?”白若青睨了婦人一眼。
鄭氏一驚。
來人怎會是叢家夫人?
她記得叢家不是只有一個少爺嗎?
很快她想起了什么,臉上又恢復那種鎮定的表情:“不過是個私生女,叢夫人也沒必要這么不給我們鄭家面子吧?”
“呵。”白若青說,“面子?你鄭家算什么東西?也配讓我們叢家給你面子?”
“私生女不私生女的,和你有什么關系?管到人家家事還不如管管你家那位鄭總,上回在外頭陪情人逛街還給街拍拍到了,真是丟臉。”
“叢夫人......”鄭氏臉上閃過尷尬。
鄭家和叢家比起來,確實談不上什么面子。
但鄭家好歹也算個豪門,真的有必要為了個私生女放棄未來可能的合作伙伴嗎?
白若青沒理她,溫柔的牽起靳荼的手:“小荼,跟阿姨說說,怎么回事?”
女孩眼睛閃了閃,眼角淚花都泛起了。
“阿姨,是他先要打我的,我太害怕了才推了他一把,沒想到他那么輕,一推就倒了。”
鄭世勛露出了迷之神色。
這個女人要不要聽聽她在說什么啊?!這是在嘲諷自己是細狗嗎?!
“喂!你別裝了好嗎!就算是我不經推,那頭上的傷怎么說?!我自己給自己爆頭?”鄭世勛從椅子上跳起來。
白若青皺眉看了眼男生。
她自然是知道靳荼的性格,畢竟她前幾天可是叼著煙要把老宅的花壇全燒了。
但她相信她說的,是鄭世勛先動的手。
“叢夫人,不是我說,你家孩子這樣打人也不對啊,要是傷了我兒子的腦子怎么辦?”鄭夫人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你的孩子是孩子,可我家的孩子也是孩子啊!”
靳荼怯生生地說道:“他一看就沒什么事啊,都能活蹦亂跳的。”
鄭世勛快暈倒了。
剛剛那個可怕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她?!他都快懷疑靳荼是不是有雙重人格了!
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老師終于插了句話。
“額兩位家長,我看讓兩個孩子互相道個歉吧。”
“下次你們要注意,學校不是打打鬧鬧的地方,出了事不是想解決就能解決的好。”
這是要私了。
“道歉?”鄭世勛第一個不同意,“老師,她都把我打成這樣了!”
鄭夫人黑著臉,可對面是叢家夫人,他們惹不起。
被打了,也只能把牙往肚子里咽。
“好了,勛兒,聽老師的話。”
“媽!”
就在鄭世勛還在掙扎的時候,靳荼率先沖他說了句對不起。
鄭世勛第一次在淮益中吃了癟,還是被一個女人打了!
“對......對不起。”
在鄭夫人的推搡下,他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老師,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帶我家孩子回去吃飯了。”白若青和老師打了招呼,然后拉起靳荼就走。
也不去管鄭夫人和鄭世勛臉上精彩的表情。
車上。
“小荼啊,我們回家吃飯嗎?”白若青笑著問她。
靳荼看著窗外的人流,說:“不了,送我回我弟那里就好了。”
“好吧。”白若青沒有強求。
“阿姨。”女孩突然叫她。
“怎么了?”
“你......為什么說我是你的孩子?”靳荼還是在心里斗爭下問出了口。
“你是叢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啊。”
聽她這么說,女孩的鼻尖盡是一酸。
在到地方下車前,靳荼說:“謝謝你,阿姨。”
可她不敢看著白若青眼睛說,她怕。
怕自己會有不堪的情緒被別人看見。
那份,從小渴望母愛的不堪。
而現在,有一顆種子,在她的心底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