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奶茶大家都各自回家，程昱到家的時候廚房的抽油煙機正在運轉，顫抖的嗡鳴聲中傳出噠噠噠的切菜聲，節奏十分規律。

“昱寶，今天在學校過的怎么樣啊？”聽到玄關處的關門聲，趙未央趙女士轉頭看著程昱笑問到。

程昱放下書包蹦蹦跳跳的跑到廚房，親昵的依偎著趙女士：“過得很好呀，新同學都很熱情，老師也都很和善。”

趙女士親昵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那就好，快去洗手等下可以叫爸爸吃飯了。”程昱笑嘻嘻的點頭：“yes madam“

黎陽街的空氣中的彌漫著誘人的炒菜香。書店里，徐波把玩著手上的小核桃串看著正在擦拭書架的梁瑾，：“阿瑾啊，可以了，這個書架都在發光了，趕緊回去吃飯吧。”

梁瑾的手上拿著毛巾，擦完最后一個死角，看了一眼店里發現沒什么客人了，點點頭：“好，那徐叔我先走了。”徐叔拿刷子仔細的刷手串，點點頭表示聽到了。梁瑾把毛巾洗干凈放在前臺。

回到家中，梁以安正坐在椅子上等著他，看到他進門開口道：“回來了，我去盛飯。”沒等梁瑾回應正準備起身，梁瑾先一步走進廚房：“你坐著休息吧，我去盛。”

梁以安揭開碗罩，兩人相對而坐，誰都沒開口，空氣中只有筷子輕觸碗碟的聲音。

梁瑾已經習慣這種狀態了。

五歲那年，文啟當著他的面家暴梁以安。梁瑾印象深刻，外面下著暴雨，梁以安躺在地上，凌亂的頭發散落開來。蒼白的臉色顯得脖子上暗紅色的痕跡越發刺眼，第二天梁以安就帶當時還叫文瑾的他離開了哪里。

梁瑾覺得現在很好，家里沒有爭吵不休的聲音，也沒有令人窒息的煙酒味，梁以安也在身邊，這樣就好了。

梁瑾從小孤僻慣了，也不怎么關注過身邊的人。可能是鼻子還有隱隱作痛，所以第二天在課堂上聽到那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抬頭看了過去。

程昱穿著三中的黑白條紋校服乖巧的站在那里，回答著數學老師的問題“圓的標準方程(x-a)2+(y-b)2=r2【（a，b）是圓心坐標】”

數學老師滿意地點點頭：“好的，請坐下”

梁瑾看著程昱，本來以為昨天那個意外應該再也不會遇見，沒想到會這么巧還是自己同班同學。

程昱答完題坐在椅子上慶幸：還好昨天預習的時候把公式記牢了，不然就丟臉丟大發了。

余潼眼睛目視前方，手從旁邊默默伸過來給她比了個大拇指，程昱眼睛都笑瞇了。

“下一個，劉川，你來回答這個問題。”數學老師看著后排那個吊兒郎當的小寸頭。

劉川從梁瑾旁邊站起來，藍色的個性頭發在第一天放學就被老劉喊去剪掉。

劉川看都沒看，：“不知道。”語氣中還帶著不耐煩，說完不等老師說話就坐下來。

數學老師叫曾錚教了二十年書，對這種刺頭，他心態已經很平和倒也沒說什么了。

后面也沒在點名提問直接開始講解題型，程昱好奇的往后面看了一眼，發現劉川跟梁瑾坐在一起還多看了兩眼。

“怎么了？在看什么。”余潼好奇的湊過來。

程昱側過身“剛剛那個人旁邊是梁瑾。”余潼坐正身子點點頭，表示沒興趣了。

程昱也只是好奇老劉怎么把這兩個湊在一起，一個學霸一個學渣。

但是明顯兩個人坐一起也不會互幫互助啊，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個看起來就是來混日子的。

下課鈴聲響起，老師收起教案走了出去，程昱看了一眼手表，估算離放學沒多久就開始收東西。

余潼看著她麻利收拾東西的樣子好笑的問道：“你怎么每天放學都這么積極啊？”程昱：“放學不積極，腦袋有問題。雖然我熱愛學習但是我更熱愛家里的西瓜和空調。”

余潼：我真的被說服了。

翌日，余潼還沒到，程昱剛坐到位置上就看到桌子里多了兩本唐詩宋詞，拿著書問道：“誰的書放我這里了？”

周芋轉過頭看了一眼搖搖頭：“不知道，學校發的書我都看不完，真的看不完。”

“送給你的，上次抱歉了。”聲音冷淡又清澈，從后面傳來，程昱轉過頭，梁瑾身姿挺拔的坐在位置上看著她。

程昱拿著書挑了挑眉，對梁瑾多了一個新認知：雖然不愛說話，但是也挺有禮貌的。

程昱高一的日常，基本上就是上課和刷題，放假約著余潼和周芋出去玩，過的很充實，很平和。高二分班的時候程昱和周芋分到文科，余潼覺得文綜不是她的追求獨自跑去理科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