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六人兩兩結伴進了各自的住所,落后的山村只有蠟燭和煤油燈。但常年在詭異中的眾人早已習慣。
胡荼躺在三條凳子拼起來的臨時床鋪上假笑:“齊淮之。”
齊淮之本就不怎樣的臉色在燭光下顯得更加蒼白:“抱歉,但你也不想明天多個拖累吧?”
胡荼拉過被子,蒙過頭頂。
不能氣不能氣,這是大佬,她還要跟著大佬混,不就是一張床嘛,哈哈哈她還有凳子可以當床睡啊哈哈哈。
可惡越想越氣啊!
齊淮之沒什么心理負擔,抱著西瓜睡的安穩。而另一邊,許晴和雪酒也都早早休息了。萬籟俱寂,木門被推動的響聲顯得格外突兀。
但在詭異中,很少有人會在晚上單獨行動。
七煙并不在意,拿出早準備好的碗碟,默默走向小房子的角落。她自以為隱蔽的行為,全落在了“睡死”過去的室友眼中。
柳魃拍拍腦袋,暗嘆有吃的就是好,不用鬼鬼祟祟爬起來吃夜宵。
她倒頭再次睡去,對于室友沒有半分關心的意思。七煙在角落,扒出一條被自己處理好的閃鱗蛇,隔著盤子開始加熱。
好餓……
肉類被烤熟的香味傳來,七煙紅著眼睛再次咬住自己的手。血液流入口腔,饑餓感更甚。
該死的詭異……好餓。
不只是單對食物的渴望,七煙對閃鱗蛇的特質充滿好奇。
吃了蛇之后,她會獲得什么驚喜?
用另一塊盤子漫不經心的把蛇肉搗爛,變成易熟的蛇羹。
“你在?”
突然響起的像是要被風吹散的聲音嚇了七煙一跳,雪酒攏著針織外套,晚風吹得她很不舒服。七煙撇嘴:“諾,吃蛇羹,你吃嗎?”
這群人對蛇仙座下的閃鱗蛇避之不及,自然不會把它當做食物,七煙早料到雪酒不會吃,但雪酒后退一步,臉色蒼白,掐著喉嚨開始干嘔起來。
“對不……嘔,對不起……”
雪酒抹去眼睛漏出的生理性眼淚,蛇羹的味道讓她極度不適。
大腦響起呢喃,像是在向遠古邪惡的魔神禱告,但字詞清清楚楚傳入雪酒的大腦。
“不敬蛇仙者當誅!”
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刺入神經,與心臟被詭異侵蝕不相上下的痛楚,身體的折磨與精神的刺激下,雪酒落荒而逃。
七煙莫名其妙,準備享用自己的宵夜。
詭異的夜晚于她而言,真的很難過。
太漫長了。
吃飽后的七煙把火坑處理了,回到房間準備睡覺。柳魃全程沒有醒來,七煙舒了口氣。
她倒是不在意這群人會不會制止她吃蛇吧,就是再來一個雪酒那樣的神經病真的很影響食欲誒。
想著,少女閉上眼睛。
一片寂靜下,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少女耳后的鱗片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黑暗中,黃藍色的幽光似乎比外面的月光還要明亮。
沒人注意到今晚出現了詭異中絕不會有的月亮,黑暗中的“人”將目光投向神廟。
“真是非常完美的祭品啊……我的小鱗片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