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什么事？”閻王坐在椅子上辦公，頭也不抬。

我把牽著二蛋的金剛鎖交給馬面：“送貨上門。”

聽到我的聲音，閻王猛地一抬頭，笑逐顏開：“呦呦呦，我們這地方有朝一日還能見到大活人，真是稀奇啊！”看到跪在地上的二蛋，又正色道：“他怎么了？”

“買媳婦，逼良為娼，生不出男孩就把人打死。喏，這是他老婆孩子，尸身還未安葬，帶下來作證人的。”

小女孩見了閻王差點嚇得哭出聲來，但還是強忍著哭腔，闡述了生前的遭遇。

閻王拿筆在本子上記著：“證據呢？”

閻王索要證據，就是要讓鬼魂想起自己生前一切遭遇，包括那些無法觸碰的痛苦。小女孩擦干眼淚，樣貌幻化成死時的模樣，右手無力地耷拉著，原本烏黑茂密的頭發被拽掉不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下體處的褲子上沾滿了血污。這段經歷激起她的怨氣，她不受控制地露出兇相，恨不得現在就把二蛋撕碎。

一旁的牛頭趕緊上來按住她，漸漸地平息著她的怨氣。閻王嘆了口氣，指了指地上的二蛋：“下地獄，什么時候改造好什么時候輪回。”他又指了指兩個女鬼：“她們的尸身安葬了嗎？”

我搖搖頭：“我倒還想問你呢，生死簿上有沒有個叫竇二娘的人？”

“叫竇二娘的多的去了，你要找的那個，應該是當初從地府里越獄的。”

“你們這兒安保這么嚴，還能越獄？”

閻王點點頭：“我們這兒也分部門的。普通人投胎，無大過的就走個過場，不會為難你，生前大災大難、大苦大悲的，要看前世功德，還完了債也能找個好人家投胎。至于惡鬼，也分‘嗔、癡、貪’之類，你說的那個竇二娘，之前歸‘貪’管，誰知她生前執念太強，煞氣極重，普通小鬼的修為無法鎮壓她，硬是讓她跑了。她跑出去之后也傷了不少元氣，誤上了一個老太太的身，之后就通過吸取那些魂魄的精氣維持生命。”

見我若有所思的表情，閻王邀請我：“要不要喝杯茶吃點點心？”

我看了看他吃到一半的眼珠子棒棒糖，連忙搖頭：“不了不了，你這兒的東西看上去不像是活人能吃的。你去天地銀行取點錢，就當我給你的加班費了，最近送來的冤魂多，還得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