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主觀判斷的最壞結果是什么？”

“一些極端的行為，比如嗜血、弒殺成性，走火入魔……”

我心下一寒，倒吸一口涼氣。經歷這么多事，我也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理解——與其說我是有陰陽眼的純凈體，不如說我更像是三界的橋梁。以我的能力可以輕而易舉解決好多別人無法搞定的事情，不過正如楊子悅所說，極端心理影響主觀判斷嚴重，就意味著我沒辦法再把損失降至最小。

“所以現在相當于有兩個選擇擺在你面前，要么讓你的極端心理為所欲為，要么你就盡力控制，不過你自己也會特別煎熬。”

我呼出一口氣：“只要還有能控制住的希望，就一定不會讓事情走向最壞的結果。”

我又看向楊子悅的眼睛：“悅悅，咱們寒假去海南玩吧。”

“海南？”

“去南海，找鮫人。”

一周后。

我在飛機上和家人說要和楊子悅一起去海南，直接來了一出先斬后奏。

南海的游輪上，我和楊子悅沐浴著陽光，吹著海風，馬天尼杯里盛著特調的檸檬雞尾酒。空氣中帶著海水淡淡地咸味，陣陣波浪托舉著游輪上下起伏，我們好似在一個天然的搖籃里，泛起陣陣困意。

猛地，游輪的身子左右晃動，雞尾酒潑了一地，甲板上的桌椅七搖八晃地倒下，甲板上游玩觀賞的游客被緊急撤離。

廣播里說我們的游輪遇到了暗流。我和楊子悅躲在甲板的桌子底下，此時船身的搖晃程度已經無法支撐我們站起，我們縮著身子，手臂死死地扒著欄桿。混亂中，游輪發動機的聲音竟越來越小，到最后整個船停在原地，似乎無法掙脫開暗流。

“是這條船嗎老大？”

“應該是，龍哥的消息不會有錯，好好找找！”

海浪聲中，我隱約聽到了有人的對話聲，我小聲去搖身邊的楊子悅：“你聽到了嗎？”

“啊？？？什么？？？聽到什么？？？”

場面過于混亂，我們根本聽不清彼此說的話。我一手抓著楊子悅，另一手抓著欄桿，穩著重心，右腳一蹬，勉強起身，卻看見陽光下的飛魚噗漱漱地跳著，海水下身形巨大的海龜、紅殼長滿倒刺的蝦蟹整齊地排著隊。

我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拽起楊子悅大聲叫道：“快跳！”

“什么？？？”

“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