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斬龍劍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爺爺坐在暫住的房間門檻上，面前生著一堆柴火。周圍環境冷冷清清的，偶爾能聽到誰家雞舍里的一聲雞鳴。鄉村的天空格外清澈，星星明亮而繁多，我們烤著火，火堆周圍放著一些紅薯土豆，空氣中氤氳著一股香甜。

爺爺山羊胡上下移動著，手里舉著半個紅薯：“你問這個干嘛？”

“小李被那黑蛟抓走已經三月有余，至今生死未卜。您既說可以無條件信任李叔，為何不幫幫他？”

“那黑蛟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我和爺爺循聲看去，二爺不知什么時候無聲無息地來了。

“蕓蕓啊，快，和你二爺打招呼。”爺爺臉上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隨后笑著讓我和二爺打招呼。那神情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讓我捕捉到了。

“二爺。”

“嗯。”他伸出一只手不客氣地擺了擺：“你我之間不用做這么多表面工作。靳家棟，有些事早就該讓靳蕓知道了。”

“靳家楠，斬龍劍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除了斬龍劍，難不成你還有其他殺死那黑蛟的方法？”二爺臉上出現一絲戲謔：“靳家棟，凡事都要按照你的心意來，你的專橫獨斷可不減當年啊！”

爺爺的胡子動了動，最終沒說出一句話。他似乎有些頹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見狀，從火堆旁拿起一個烤好的紅薯走向二爺：“二爺，您吃。”

他好像沒有看見我似的，從我身旁路過，徑直走向火堆，自顧自地開口：“靳蕓，這斬龍劍可是難得的寶貝。”

火光映襯著他和爺爺有幾分相似的臉，他瞇起眼睛，繼續說道：“傳說中，這斬龍劍一共出現過兩次，一次是女媧補天之前，妖獸禍害人間，女媧娘娘用這劍殺死惡龍拯救蒼生；另一次是大禹治水時，一只叫‘灞’的龍趁亂作祟，大禹用這劍殺死惡龍。但這兩件事僅僅被神話記載，且斬龍劍自此之后就遺失了，沒人知道它的下落。”

“蛟龍修煉多年，一般的武器連它的皮都沒辦法刺透，所以要想斬殺這黑蛟，就必須找到斬龍劍。”

二爺的話讓我犯了難。且不說能否僅憑兩個傳說就斷定世間一定存在斬龍劍，就算有，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這斬龍劍，需要持劍人擁有巨大的執念。斬龍劍劍身由天地之靈氣所匯聚而成，所以并無定型，換句話說，它在持劍人的腦海中是什么樣，它就會幻化成什么樣。”一旁許久不說話的爺爺淡淡開口。

風吹過，火堆噼噼啪啪的閃出幾點火星子。二爺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塵土，說了句“我走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爺爺，我也先睡了。”

明天一早寧薇他們就到了，明天還有難題等著我，還是早睡為好。

“靳蕓，”爺爺忽然叫住我：“不要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我雖然沒太理解他的意思，卻還是笑著答應道：“知道了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