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蕓！小李！過來吃飯了！”

“好嘞！”

爺爺的呼喚聲把我的思緒拉回來。村子很小，只有幾十戶，將近百人，村里也很少有客人。當年我太爺爺搬出去時，把老宅子賣掉了，所以這次我和爺爺住的地方都是李叔找的別人家的老房子、柴火房之類，環境實在算不上好。就像剛才那面色蒼白的女鬼，就是在我住的那間房子里因病去世的，只是為什么不去投胎，我還沒來得及問。

農家飯也很簡單，基本就是一鍋燴。爺爺給我和小李盛了一人一碗米，李叔把土豆蕓豆燴茄子的蓋頭蓋在我們飯上。

爺爺邊吃邊說：“蕓蕓，午飯后咱們去見見村長，見見鄉親們。”

我“嗯”了一聲，大口大口扒著米飯，心里還在想石碑的事情。

我旁邊坐著的小李吃的比我還兇，邊吃邊漏，沾了湯汁的大米一坨坨地掉在沾滿灰塵的衣服上。他“邦”地一聲把碗放下，舔舔嘴唇，嘴角上還掛著一粒米，邊說邊揉肚子：“我吃飽了！我吃飽了！”

他自顧自地跑出門，盤腿往地上一坐。李叔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默默吃著碗里的飯。

午飯后我和爺爺去見村長。村長是個黝黑的五十歲左右的老頭，聽村里人說，他為了見我們特意換了一身干凈立正的洗褪色襯衣和短褲。村長熱情地向大家介紹爺爺和我，提到我是村里年紀最小的巫師時，村里人紛紛向我投來狐疑的目光，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我站在爺爺身后，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佯裝自己是個乖乖女。村長介紹完，爺爺向大家詢問村里最近的情況，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起來。我則把目光轉向一旁的村長：“只有這些嗎？”

“就這些。”村長看著我。

“細節之類的，沒有隱瞞嗎？”

“沒有。”村長搖搖頭。“大姑娘，咱一村人，還能活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村長，這問題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您說后山上的山洞里有蛇妖，可具體細節還得我上山看了才知道。”

“大姑娘，不瞞你說啊，這山上三天前上去一伙人，說是拍電視的。也沒在咱村里住，開著那好大的車，好像晚上就住車里。大姑娘，你要是今天上山，也許還能碰到他們。”

“那就今晚吧。”我在手機掐了掐，今天十五月圓，加上山上還有不少活人在，事情應該好辦點。

“蕓蕓，今晚就上山嗎？”爺爺面色有些凝重。

“今晚就上山。”我篤定地看著爺爺，拍拍一旁小李的肩膀：“小李和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