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泫歐尼，你們要不要進來坐一下？”

“不了，看時間也不早了，瀟瀟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再來找你。”

“好的哦。”

到達15樓的時候，程瀟還想邀請萊德貝貝幾人去她的公寓坐會兒，順便聊聊女生們的話題，但裴珠泫一想到明天要起早跑行程，孩子們需要好好補充一下睡眠，也就婉拒了她的邀請。

和幾人在電梯上告別，程瀟就跟林羽留在了十五層，看著電梯繼續向上，這才轉身走回程瀟的公寓。

“既然東西都幫你收拾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等等啊，羽哥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跟珠泫歐尼這么親近嗎？”

程瀟還想釣釣這個大直男哥哥，然而林羽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就走向電梯間。

“沒興趣，我要回去洗漱睡覺，身上都是味兒。”

程瀟也是服了這老哥，活該你沒女朋友！

自己還打算給他透露一點裴珠泫的喜好，順便幫他參謀參謀，該如何實行下一步助攻。

可某人就是不爭氣啊，這到嘴的鴨子，呵！就這么給放了，程瀟只好沖著門撒氣，重重地把門給甩上。

翌日，約莫四五點的樣子，天空仍籠罩在夜幕之下，萊德貝貝幾個人就從被窩里爬起，睡眼惺忪，如果不是裴珠泫一個一個喊著起床，鬧鈴響幾輪都沒人聽見。

拖著疲倦，眾女坐上了公司提前給備好的保姆車，車上只有熟悉的經紀人和司機。

“早啊，歐尼。”

“嗯嗯，你們也早，看來睡得不怎么好哦。”

“內！完全不夠睡的。”

坐上車，經濟人從包里拿出幾份打包好的紫菜包飯，然后分給了眾人。

“先吃點東西，墊一下肚子吧，今天要跑三個行程，留給你們休息的時間不多。”

也就只有裴珠泫和孫勝完接過了包飯，其余兩人還迷糊著，只有睡意，連平時最愛吃的澀琪都對它提不起興趣，坐在行進的車子上，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

幾人將澀琪的舉動看在眼里，也沒說什么，都能理解睡眠不足確實會連飯都不想吃。

車子一直開了二十來分鐘，總算到達今天第一個目的地，美容室。

“怎么來美容室了？歐尼，今天是要化大妝嗎？”

“是的，今天早上你們要拍一組廣告，拍完就要去參加一家化妝品店的開幕式，需要一整天都頂著妝造，完全沒時間給你們化妝。”

“啊～要一整天都頂著嗎？”

聽著就很不開心，半島這邊化妝其實挺麻煩的，如果是平時參與一些簡單的舞臺，或者上個節目，不算忙的行程那還好，只需要有隨行的化妝師就行。

像這種一整天連軸轉，需要一直跑行程的時候，就得去美容室，請人專門化一個能保持一天的妝造，衣服什么的都是靠租借。

但是藝人這個職業本來就是這樣，尤其萊德貝貝現在還是那種不溫不火的狀態，遠遠沒有達到二線的標準，所以公司平時連隨行化妝師也不會安排，她們有需要的時候都是臨時花錢購買服務。

“孩子們，今天是今年最后一趟行程了，大家都振作點，馬上就到圣誕節，公司已經許諾給你們放假了。”

“真的嗎？Oh，Yeah！！放假放假～我愛放假！”

原本還無精打采的秀榮，聽到經紀人歐尼的話，頓時來了精神，眼睛里放著光，忍不住拍手歡呼著，果然還是放假最吸引人。

“歐尼，公司給了幾天假期呀？”

“算上平安夜的話，一共是7天哦。”

“大發！這么多天嗎？”

而裴珠泫聽了這話，卻在一旁暗自神傷，有放假還不好？為何還會愁眉苦臉？

放假好不好也得分是什么時候，圣誕節在半島這邊可以算一個很重要的節日，如果只是放兩三天，那自然不會多想，可聽到放假7天的時候，裴珠泫小臉就瞬間垮下來了。

7天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組合沒有任何行程，個人也沒有任何通告，當別的組合都忙著參加圣誕的歌謠大戰，以及出席一些宴會的時候，她們卻只能在宿舍看著電視，而且這幾天自己還不能回大邱。

說到底還是名氣的問題，萊德貝貝這個組合進入十一月以來，只有裴珠泫一個人靠著MV露了次面，其余時間幾人要么就是在公司，要么就是拍一些可有可無的小廣告。就這還是公司好心從一堆前輩們不要的代言中挑出來的，總不能真放著她們不管吧，但這也沒啥區別。

一想到這，裴珠泫就很惆悵，組合的前景該如何，現在幾個人完完全全就是在打工還債，可還債也得有活干吧，十二月整整31天，竟然只跑了不到一周的行程，太荒唐了。

畢竟資源都是有限的，誰的名氣高，那誰的資源就好，國民也只會給那些紅人買賬，而目前幾人可談不上紅。

將這一切都藏在了心里，裴珠泫忍著不適咀嚼著包飯，嘴里的紫菜都變得有些苦澀。

……

司馬家。

“考慮好了嗎？”

“內，就這么辦吧。”

”你確定？”

“不確定的話，我也不會跟熙珍姐簽這份合同了。”

“哈哈哈，你放心，這回我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

“內～”

有氣無力地回復著眼前這個滿眼笑意的女人，林羽蠻無奈的。

事情還要回到昨天晚上。

躺在床上瞎想的林羽，還在回味著裴珠泫的那個眼神，這個時候程瀟給自己打來了電話。

“羽哥，還沒睡？”

“不然是鬼接的你電話嗎？”

“哈哈，你沒睡就好。”

“嗯？！什么叫我沒睡就好？這么晚還打電話過來干嘛？燈泡壞了還是熱水器壞了？”

“哎呀！我這么晚給你打電話怎么可能是因為這種事呢。”

“你還知道晚啊！”

“略略略～你別打斷我說正事。”

“你說吧，我聽著呢。”

大晚上的，林羽也不知道程瀟打個電話來要干什么，這才分開兩個多小時吧，難不成真有什么重要的事？

“羽哥我有個很重要的消息要跟你說哦。”

“趕緊說！你這吞吞吐吐的…”

“珠泫歐尼她們可能要被雪藏了。”

“吞吞吐吐…什么？！等會兒，你再說一次？”

林羽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你再說一遍？誰要被雪藏？”

“我是說，珠泫歐尼所在的萊德貝貝，可能要被她們公司雪藏了。”

“你是不是說夢話呢？”

“哎呀！我在很認真地跟你說好吧。”

“開什么玩笑！她們才成立四個月，司馬家又不是什么小作坊，怎么可能把一個剛出道沒多久的組合給雪藏？你從哪聽來的小道消息啊？無憑無據的，別亂說。”

“如果只是小道消息那還好了呢，這可是珠泫歐尼親口說的。”

“她怎么知道的？一個公司怎么可能把這種事告訴自己的藝人？”

“一開始我也不信啊，可是她們一個月只跑了不到幾天的通告，珠泫歐尼說這是負責她們出道的那位，在偶然間給她們透露的消息。”

“你別誆我，人家剛在火鍋店還說了明天要跑行程，這怎么到你這就要被雪藏了。”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因為公司理事之間的爭執，她們組合的負責人因為站錯了隊，出道曲跟后續的歌曲都沒能達到預期，然后組合的概念也很模糊，有些人對此心有不滿，所以向公司提議要雪藏她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靠你。”

“靠我？怎么個事？讓我把她們買下來？”

“……”

“我倒是不懷疑你家有這個能力，但別動不動說買買買的，又不是買商品！”

“那不然呢？我記得司馬家的李秀滿，好像知道我家的一些情況，難道跟他沒關系？”

“什么跟什么啊，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哎呀，你聽我說，是珠泫歐尼拜托我問你，能不能給她們組合寫一首歌啦。”

“寫歌？她拜托的？”

“對啊，準確的說，是她們那個組合的負責人說的，好像叫閔熙珍來著。”

“那這跟雪藏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啊，她們公司里的那些彎彎繞繞我哪清楚，我就一個練習生而已，就這件事還是珠泫歐尼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呢。”

“你等我捋捋。”

林羽本來還有點想睡，聽了程瀟的描述，那睡意也被打散。

“也就是說，負責萊德貝貝的那個人，那個閔熙珍，拜托裴珠泫來向我邀歌，然后裴珠泫來拜托你？是這么個意思吧？”

“嗯嗯，對的，珠泫歐尼估計是不知道如何向你開口。”

“她有告訴你那個什么負責人的聯系方式嗎？”

“有啊，等等！這么說你是答應了？”

程瀟蠻意外的，這老哥就這么同意了？還以為他會好好考慮一下呢。

“你把她的聯系方式發我吧。”

“哦哦，發你啦。”

看著程瀟發來的閔熙珍的聯系方式，林羽又想到了那個眼神。

怪不得她會那樣看著自己，原來不是因為我搶著買單啊。

那個眼神在哪見過？林羽有點想不起來了。

裴珠泫其實是不愿意跟程瀟說這件事的，因為林羽已經幫了她很多，還把那個MV給了自己，她不想再去麻煩林羽。

可是，她還能找誰幫忙？一個人的力量終究無法對抗公司的決定，如果真如閔熙珍告訴她的那樣，可能明年開春，萊德貝貝就會名存實亡了吧。

在告訴程瀟之前，裴珠泫做了很多心理斗爭，可是一想起組合的未來，妹妹們的努力難不成就要這樣付之東流？

自己這幾年沒日沒夜的練習，一個人遠赴首爾，吃的那么多的苦，忍受著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的練習生的白眼，夢想就要這樣幻滅了嗎？

她還沒有看過那絢爛的粉色光海，還沒有看過山頂的風景，還未曾見過萬萬人舉著珊瑚粉的應援棒，為她們歡呼吶喊。

……

“這么大年紀還做練習生？”

“好不甘心啊！”

“這么多年還沒出道？”

“好想放棄啊！”

“長得好看有什么用？”

“好想回大邱啊！”

……

回到面試那天。

“裴珠泫xi？”

“內？”

“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的夢想？我的夢想…”

少女一臉堅毅地微笑著，答道。

“我想站在那個舞臺發光發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