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回過神,立刻朝著后面飛奔過去。
齊楚秧看著她,微微一笑,他今天不像前幾天那么凌亂,他戴上了他的標配黑絲方框眼鏡,梳著一頭短碎蓋,穿了一身中山裝,他伸出手等著林聽成。
林聽成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勾住了他的手:“青霜哥,你怎么知道我要來!”齊楚秧沒有正面回答:“我猜的!”
齊楚秧雖然寄人籬下,但卻從小就認識自己的親生妹妹,因為當林邦完成工作時無須隱形身份時,齊楚秧已經十三四歲了,林邦也就不打算告訴齊楚秧真相了,那時候,林聽成也十一二歲了,他們小時候在一起玩,就是認為林邦叔叔是爸爸的好同學,二人甚至有一些朦朧的好感,但是知道真相以后,二人都是崩潰的。
“我今天就不在醫院了,陪你出去逛逛!”
林聽成瞪著眼睛:“不行!你都上電視了!你一出去大家都以為是醫院失職了呢!對了!揚醫生說你狀態很不好,今天這是怎么了?你也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齊楚秧笑了笑:“管那么多干嘛!那咱們在醫院里轉轉吧!”林聽成也笑了,她擦了擦眼淚:“好!”
二人上了電梯。
電梯上,許多醫生都竊竊私語,很顯然,他們都沒有認出這是齊楚秧,齊楚秧在眾醫師的眼中永遠是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瘋子,但是電梯里這個文質彬彬看起來精神很正常的人是誰呢?
下了電梯,齊楚秧便始終在思索要不要把主神的事情告訴林聽成,他咬了咬唇:“那個……我……”
“怎么了?”林聽成轉頭望著齊楚秧。
齊楚秧的主神在他的大腦里說話了:“你若是敢,吾就敢叫你死!”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只感覺到太陽穴一陣疼痛,他按了按太陽穴。
“哥?你怎么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找醫生?”
“沒……沒事,好久沒出來了,可能,有點不適應吧……”
齊楚秧和林聽成一起走出了醫院大樓,他許久沒有沐浴陽光了,此刻正值金秋時節,陽光很溫和。
帶給他的第一沖擊便是色覺,他在病房里,除了白色便是藍色,他怔了一兩秒,他脫口而出四個字,而就是這四個字,讓林聽成嚇了一跳。
“畫質真好。”
林聽成聽到后也愣了,她微微蹙眉:“哥?你還好嗎?”齊楚秧突然反應過來:“沒……沒什么,咱們走吧!”林聽成有些不寒而栗,她試探著:“哥……你能不能……把你寫的論文……給我看看……”
“罷了,那都是精神病的造詣,別看了,對你不好。”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情感,像是機器發出的,也許是林聽成的主觀意識吧,她努力的克制自己:“我可能是想多了吧!”
而這時候的齊楚秧就像是擁有了讀心術一樣,他好像聽見了她的聲音,同時,他也聽見了周圍人的心聲,一些醫生在議論他。
“這就是齊楚秧?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挺正常的啊?”
“不會是誤診了吧?這……”
齊楚秧深呼吸了一次,坐在了長椅上:“對了,聽成,你現在做什么呢?”林聽成沒有說的很明白,因為她的工作性質特殊:“子承父業吧……”齊楚秧點了點頭:“林邦怎么樣?”
“他一切都好!”
齊楚秧目視前方,看起來像是在發呆,實際是在和主神對話。
“我要是死了,會怎么樣?”
“不知道,吾不是你們三維意義上的神明!吾不是萬事通!”
齊楚秧思索著,不打算跟他繼續聊下去,停止了發呆,停止了與意識體的對話。
他從來都不會孤獨。
林聽成開口了:“哥,你都這么大了,不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嗎?”齊楚秧笑了笑,這個笑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情感:“你和我只差一兩歲,難道你不考慮自己嗎?”
“啊……”林聽成表情復雜,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其實……有一個人……他對我有些好感……”
“誰啊?”齊楚秧無聊的打聽著。
“你難道忘了嗎?我的小學同學!他可真是頑固,這么多年了,他還……”
“林締?”齊楚秧回憶著,“你五六年級的時候對他有好感,初中后沒有了,他卻還對你傾心,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林聽成表情復雜:“難說……可能沒有很多了吧?我當年保送了硯城一高,他那個小子賊心不死,竟然也考上了,后來我又保送至首都航空航天大學,他為了離我近一點竟然考上了C國空軍大學,現在軍隊里倒是混的不錯,空軍上校。”
齊楚秧又笑了,這個笑給林聽成感覺有一點感情了,林聽成也跟著傻笑,她認為多陪齊楚秧聊聊天分分心就可以讓他早點好起來。
兩人半晌不說話,許久未見,他們都沒有了童年時候的稚氣,也沒有那么多共同話題了。
齊楚秧又開始發呆。
“主神,既然你選擇了我,那么要有你的目的吧?”
主神不答話,可能它在它的世界里面也是這樣使他人討厭的吧,齊楚秧無語倫次,他找不到活著的意義,他很迷茫,因為他已經知道,也許一切都說了那個邪惡主神安排好的,為什么其他人的主神都會給予他們幸福和快樂呢?
他突然又開口:“你覺得,你活著的意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