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居所。
“徒兒拜見師尊。”姜湛恭敬行禮道。
老張含笑頜首:“起來吧,湛兒你此次下山,一去近乎一載寒暑,那黑玉斷續膏之事,應該也已經有著落了吧?”
姜湛答道:“回稟師尊,那黑玉斷續膏已由蝶谷醫仙胡青牛胡先生幫忙配成,徒兒如今便是特意來向師尊稟報這個好消息的。”
聞言,饒是老張,也不由的心神振奮,高興的連聲稱好:“好,這個消息,是老道我這些年來聽到最好的消息了。”
“有了這黑玉斷續膏,岱巖他也終于不用再受那煎熬苦楚了。”
想了想后,老張也覺坐不住,干脆起身道:“走吧,一起去岱巖房中,將此消息告知于他。”
于是三人立刻便又轉身往俞岱巖的房間而去,到了地方時,才發現宋遠橋,張松溪等人早已經不約而同來到了此地,正站在俞岱巖房門之前等候。
先前姜湛于俞蓮舟去向老張稟報之時,俞蓮舟便吩咐宋青書與張無忌去通知了其余幾位師兄弟,眾人如今也都已知道了姜湛回返,并帶回了黑玉斷續膏的消息。
就只有當事人俞岱巖自己,還不知道此事,不過現在也是時候該讓他知曉了。
畢竟此前他們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黑玉斷續膏,就算告知了俞岱巖,也只會讓他心中焦急難安。
“師尊。”
“二師兄,小師弟。”
眾人一陣招呼,老張笑著環視眾人道:“都來了啊,如此也好,走,一起去見見岱巖吧。”
眾人魚貫而入,倒是把房中正在翻看道經的俞岱巖給整不會了,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眾人都來了?
雖然平日里老張還有諸位師兄弟也都會來看看他,與他說一會話,但今天這種全員到場的陣仗,還是頭一遭。
不過看起來,大家的心情似乎都蠻好的,臉上都帶著笑意,難不成是山上今天有什么喜事不成?
“師父,還有諸位師兄師弟,你們這是?”俞岱巖出聲問道。
性子最急的莫聲谷一步便走到了俞蓮舟床前,說道:“三師哥,小師弟他把那黑玉斷續膏帶回來了,你身上的殘疾有救了!”
聞言,俞岱巖瞬間就像是被一道驚雷給劈中了一般,整個人一愣。
七師弟他說,我這殘疾之身有法子能解救了?!
下一瞬,反應過來后,俞岱巖忍不住急聲追問道:“七師弟,你是說,你們找到法子能治我的手腳了?那黑玉斷續膏又是何物?”
看著俞岱巖那激動莫名的神情,老張上前抬手抓住他的手背道:“岱巖,不急,且聽為師給你慢慢道來。”
俞岱巖因殘疾,常年臥床,心情難免陰郁低落,雖然有聽老張的話,平日里閑暇無事之時,便手捧道經誦讀,平心靜氣,但又如何能真的一點都不煎熬痛苦。
而如今突然聽聞,自己的殘疾有法子能醫救了,心中的狂喜之情更是激動的他幾乎暈厥過去。
但人這大悲大喜之下,太強烈的情緒波動,可是會傷身的,就像是范進中舉一般,所以老張才趕緊溫言寬慰。
感受著老張那寬厚溫暖的手掌溫度,俞岱巖那激動的心緒這才緩和下來了一些,那跳動得幾乎讓他缺氧窒息的心跳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感受道俞岱巖的心虛平靜下來了許多,老張這才沖他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岱巖,聲谷剛才所說的黑玉斷續膏,是來自西域金剛門的一種秘藥,對于傷殘之癥,有著奇效。”
“而你的幾位師兄師弟,謀劃了這么久,總算是將那黑玉斷續膏給你帶了回來,待到我們重新給你正骨接好之后,再敷上此藥,或能讓你重新恢復如初。”
老張并沒有把話說的太滿,畢竟他也不能確定,那黑玉斷續膏是否就真的能完全治好俞岱巖的傷殘。
俞岱巖聞言,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姜湛等人,一行熱淚忍不住自臉頰滑落。
“諸位師兄,師弟,我...”
俞岱巖很想說點什么,但幾度哽咽之下,卻是根本什么都說不出來。
而姜湛他們見狀,也是不禁心有戚戚,于是也不再出聲,只等俞岱巖盡情的發泄出這些年來的苦楚與心酸。
一炷香后,俞岱巖漸漸平靜了下來,出聲道:“感謝各位師兄師弟為我做了那么多,我...”
莫聲谷出聲打斷道:“三師哥,和我們那么客套干嘛,我們師兄弟之間,又何須說這些?”
殷梨亭也道:“沒錯,三師兄,這本就是我們該做的,我相信,若是換成我們師兄弟之中任何一人遇到這樣的情況,三師兄你也肯定會想方設法解救的。”
俞岱巖也笑了:“確是我小家子氣了,忍不住做了這番兒女姿態,讓諸位師兄弟看了笑話。”
一番交談過后,眾人又將話題轉回到了為俞岱巖療傷接骨上。
姜湛說道:“三師兄,你身上的骨頭,這些年來已經再次閉合了,想要用藥,須得要重新打斷長好的骨頭,重新正骨接合,然后再用藥。”
“倒是要再次讓你受一遭斷骨之痛了,不若先等你調理準備一段時日,然后再行這接骨一事?”
俞岱巖聞言,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這就不必了,也無需再準備什么。”
“這些年來,我每日只能癱在這床榻之上,可謂是生不如死,煎熬無比,斷骨之痛再痛,能比得了我這每日鉆心噬骨般的煎熬嗎?”
“在聽到知道那黑玉斷續膏有機會能治好我這殘疾,讓我有機會重新站起來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再也等不了了!”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了老張:“師父,弟子求你一事。”
“還請師父出手,為弟子打斷手腳,重新正骨接合。”
聽到俞岱巖這么說,老張臉色不禁露出了一抹動容之色,俞岱巖求他動手,老張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畢竟俞岱巖從小就拜入了他的門下,是他看著長大的,被他視作親子一般,他怎忍心如此啊。
但讓其他人來的話,也確實不合適,他們比老張更下不了手,而且老張也不放心,畢竟出手的力道如果不是恰到好處的話,只會讓俞岱巖更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