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一話
- 虛構代碼
- 暴食咸魚骨二柴
- 4019字
- 2023-06-16 10:34:12
我刪除了他的記憶。
敢相信么,那就像是按下鍵盤上的刪除鍵,刪掉屏幕上的一串代碼而已。
“好了,那么你接下來打算拿這個孩子怎么辦?”我看著面前這個叫做陽的男人,自從對方來到無日城,原本已停滯不前的研究便有了質的飛躍。
而這項技術,使用在了眼前躺在手術臺上身上連接著精密儀器的少年身上。
“嗯嗯,他是真的不會記得之前的事情了么?”
“沒錯,所以你還有別的事情么?”關于這個,我并沒有說謊。只不過我將那段刪除的記憶做了備份,存儲著備份記憶的芯片剛剛藏入手腕。
這只是我的個人習慣,所有的信息一定會備份一份,好讓自己求個心安。
但是對于這個叫陽的男人而言,若是知道我偷偷藏了備份,一定會殺了我。
“幫我安插這么一段記憶吧,他們在逃亡途中遭到了岳耀城的攻擊,而后是我帶著人將他們就救下!為了揭開岳耀城假意接受難民實則抓去做實驗的真面目,化身為岳耀城一位名為艾德蘭的青年才俊的弟弟,潛入其中!”
面前的這個男人陶醉于自己編寫的劇本,我只覺得一陣惡寒。
如果不是陣營對立,我并不討厭岳耀城。
畢竟他們接受難民是真,而那個將人命視為無物,抓了許多人做實驗的人,正是眼前這名白發的男子。
對方見我沒有動作,臉上的笑容減淡了幾分,在他眼神投過來的那一瞬間我只覺喉頭被毒蛇的牙尖抵住。
“編寫虛假的記憶進去要花上一段時間。”
“是嘛,還請麻煩盡可能快一些,每晚一秒,無日城戰敗的可能性就會增加一分。”
威脅,看似平淡的語氣里滿滿都是威脅。
我想不通城主為何會邀請這樣一位男子來到無日城,無日城內同我一樣想不通的人大有人在。
就算再怎么想不通,我也不過是一名研究人員,除了做好手頭的研究,其他事情也無暇顧及。
編寫虛假的記憶遭到了那名在藥物作用下遲遲無法醒來的少年的強烈抵抗,但是就算是再怎么抵抗,這種情況下,又能怎么樣呢?
在近乎不吃不喝不眠工作了六日后,我們總算是成功將那段虛構的記憶植入其中,再來一天,我覺得自己就要當場猝死。
檢查了少年的身體情況顯示一切正常后,我們關閉了一直阻止少年醒來的機器。
少年醒來后是直接猛地坐起來的,對自己此時身處的環境沒有絲毫疑慮:“陽大人在哪里。”
陽大人陽大人,明明是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腦子里平白無故多了數不清原本不認識的面孔,卻沒有絲毫的困惑。
“先別亂動,你的身體檢查才剛結束。”
聽我這么說,少年才沒有再急于尋找那個叫做陽的男人,而是乖乖回答了其他研究人員的一些問題。
設定的記憶是少年在之前的一場戰斗受了傷,醫療部和我們研究部合力才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當然,少年的記憶里,是陽大人獨自闖入包圍圈帶著他一路沖出。
這簡直就是昧著良心寫老板想要看的東西。
我摩挲著藏著記憶備份芯片的手環,這能減輕我的心理負擔。
不僅僅是這名少年,我們同樣對其他陽所抓來的岳耀城的人動了手腳,都說有些事情做多了就會習慣,我卻是越來越良心難安。
靠著這種手段,真的就能打敗岳耀城么?
我不禁羨慕起岳耀城來。
這么做了之后,無日城得到了許多有關岳耀城的情報,也成功從一直以來僵持的局面稍微占了上風。
那個叫陽的人還是一如既往,滿目瘋狂。
結束工作,我會回到獨屬于自己的那個小房間,將備份的記憶插入儀器之中。這個儀器能將代碼轉化成畫面,觀看他人的人生是我的樂趣。
當我看到屬于那名少年的記憶時,發現這孩子原來本來就是艾德蘭的弟弟,以真亂假,以假亂真。
哈,當真是好手段!
那個叫陽的男人!
第二天我來到研究所,果然,那個男人也在。
我像往常一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查看值晚班的人記錄的數據。
還未等我點開面板,一片陰影頓時將我籠罩其中,兩只手按在我面前的操作臺上。
溫熱的吐息落在后脖頸,我只覺脊髓發涼。
我甚至覺得身后的男人下一秒就會一把將我摟住,接著一個用力絞碎我渾身的骨頭。
“艾麗小姐,你的數據一向都記錄整理的很漂亮,就和你本人一樣,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明明是夸獎的話語,落在我的耳中只是叫我心中一冷。
那雙手操作起我面前的操作臺,看著被一層層打開的面板,仿佛是看到被一層層撕開的自己。
“真好啊......所有的數據,都很好地在不同服務器上做了備份,艾麗小姐這個習慣真好啊。”
我強迫自己忘記手腕上手環的存在,但這個男人下一秒就一把抓起我那只帶著手環的手。對方并未去碰手環,只是盯著我的手仔細打量了一番。
“我說陽大人,你再這樣下去我今天可就要加班了。”
“啊啊,抱歉抱歉,因為艾麗小姐身上總是有什么在吸引著我,讓我忍不住想要更靠近你一些,去更加深入地了解。”
這種話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來,只會叫人心生恐懼。
被注意到了么?被察覺到了么?
我偷偷留下備份這件事。
在男人轉身繼續投入到研究中后,另一名研究員才敢靠近我這邊。
“前輩,你還好么?”
“我沒事。”
“那個人......”
“無日城需要他,我們只要做好手頭的研究就不會有事。”這句話我不僅是同這位年輕的研究員說,同樣也是在提醒自己。
——
“那個叫陽的人最近心情怎么陰晴不定的,一會兒高興的不得了,一會兒又像是想吃人。”
“還不是因為唐德菲斯,我聽說這人愿意幫無日城,也是因為唐德菲斯。”
“唐德菲斯大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那樣一個人選擇了岳耀城而不是無日城,論實力,絕對是我們無日城更強大一些。”
每次去食堂打個飯都能從聊天的士兵那里聽到不少事情。
這也是我為什么明明可以叫機器人送過來,卻依舊堅持去往和研究所差了有將近兩公里的食堂。
“聽阿光說他們上一次出動了將近一百來人,甚至還有三名精銳,就是為了抓一個叫白銹的人。”
“沒怎么聽過這人啊。”
“誰知道呢,這都是那個陽的指示。”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于那個叫白銹的人的事,之前不是有從岳耀城來的死刑犯么,雖然身上已經沒有了死刑犯的標識,那個叫白銹的也是個死刑犯。”
“真是奇了怪了,這死刑犯在岳耀城都是放戰場上送死用的,干嘛還需要專門出動人手去抓,岳耀城照理說對這類人的死活不是一向不管不顧么?”
“是啊,那種人根本就是啥都不知道,就算是拷問也問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聽到這里,我倒是有了些興趣,于是也不急著回研究所,在附近找了地方坐下來繼續聽著。
“那個叫白銹的人現在在哪?”
“不知道,抓回來后就直接被陽帶走了。”
關于白銹的話題這些人后面聊了幾句后就轉到了別的話題,我將餐盤放到回收處,要是不出意外,我大概知道那個叫做白銹的孩子會在哪里。
當我回到研究所的時候,果不其然看到被牢牢固定在手術臺上的人。
一看到這孩子身上的傷痕,就知道一定是經過了一番嚴刑拷打,再上前去檢查對方的情況,離嗝屁估計也不遠了。
“艾麗,你能將那些記憶代碼轉換為畫面對么?”
聽到這話,我看向那個叫陽的男人,對方臉上此時此刻毫無表情。
這是這人心情不好的表現。
將記憶代碼轉換為畫面,我明明沒有將這項技術展示給任何人看過。
這人是在我的房間里安插了監控么。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對方之前對我的一番試探倒是情有可原,只不過是現在還找不到我藏備份芯片的地方。
“技術還不完全,代碼轉換完畢后我會傳一份給你。”
“不,就在這里,技術不完全,大家一起來完善就好,畢竟都是一個研究所的人,你說......對不對?”
這個男人的聲音叫人心里發寒。
我看著其他研究人員的反應,雖然想替我回絕,但無奈都畏懼著這個男人。
真是可笑,什么時候這個研究所居然是屬于這個男人的了:“那是我一人研發的技術,陽大人不覺得有些過分了么?”
“過分?這孩子腦內肯定有著至關重要的信息,難不成艾麗小姐是打算將不完全的信息,轉交給我,讓我做出錯誤的判斷么?”
我被這男人噎的一下沒了話說,長期以來研究所的各位都只是一門心思撲在研究上,哪里和這種人打過交道。
“......我知道了。”
在我將連接器的尖端沒入半昏半醒的青年腦部時,顯示器上的數據開始發生劇烈變化。
明明還沒有開始讀取記憶數據,就已經遭到了這個孩子的劇烈反抗。
圖像波變動的劇烈,讓我又害怕又興奮。
能提取出來的記憶幾乎是支離破碎,經過數次過濾修補才總算是轉換出一些較為完整的畫面。
畫面里大多都是這孩子在戰場上的情景,以及部分在岳耀城內部的情景。
陽上前直接一把將我從操作臺跟前推開,而后反反復復查看著屬于那個孩子的記憶。
根本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
就算是我也看得出來,這個叫做白銹的孩子,從始至終不過都是憑借著自身的判斷想著如何去完成任務,關于任務的原因、關于任務的細節......這個孩子對岳耀城就是近乎一無所知,甚至包括和那個叫做唐德菲斯的人,也幾乎沒有什么聯系,也幾乎沒有怎么見過面。
為什么陽會將這樣一個人抓回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唐德菲斯那家伙不可能平白無故的!!!”
就在這時,儀器上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而后整座研究所都響起了警報聲。
偌大的空間,系統入侵提示界面接二連三地彈出。
我急忙操作儀器想要找出其中的原因,但是我們的操作速度完全無法跟上入侵者的速度。
什么樣的人能......!!!
我立馬看向了那個還被束縛在手術臺上的青年。
之前我們也試過反向操作,讓實驗體通過連接器進入到服務器中,但是都已失敗告終。
改進研究的同時,需要提高的同樣還有實驗體的耐受度。
失敗的實驗體,腦子就像是被巨大的電流電擊過一般。
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入侵現象還是頭一回!
在那個叫做陽的男人反應過來之前,我幾步沖到手術臺跟前解開了那孩子的束縛,而后抱起他朝外狂奔。
研究所的警報蓋住了槍聲,腹側傳來的疼痛告訴我自己已經中了彈。
不用回頭看我都知道是哪個混蛋開的槍。
儀器中所有的資料會在腦波進入服務器后流入大腦,雖然不知道這孩子究竟是怎么承受住的。我知道自己也沒有機會再去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這個孩子活下去,或許就可以將這些記憶還給那些人。
我將手環取下套在了青年的手腕上,借著自己對這座研究所地形的熟知程度,成功來到這個空中研究所用以停放小型飛行器的地方。
在我將青年拖入駕駛艙后,艙門上響起的金屬碰撞聲告訴我對方已經追了過來。
來不及仔細設定坐標,總之只要不是在無日城的領地,哪里都好。
因失血過多,視野不清頭腦暈眩,以這種方式死去也太可笑了。
飛行器起飛時我朝著下方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男人以及他身后追來的一群人,真想看看那人此時此刻的神情,是不是氣急敗壞呢?
感覺好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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