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下雨
- 首輔嬌娘:我在古代農村燒大席
- 渦渦R
- 2161字
- 2023-06-15 11:00:32
唐父沒看見她,驚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原以為顧教學會是個高傲的人,沒想接觸才知他對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都是一樣的,為人和善雅致,當真是讀過書的,與我們就是不一樣。”
回想起顧七郎,自認識他以來,從來沒見他衣衫散亂或言行舉止多么離譜過,一直都是端和方正,只是他氣質清冷了些,顯得人很孤高。
唐元元腦海里不自主想到他,有些哀慟,自苦地想,怕是兩個人以后再也不相見了。
難道她這樣做太絕對嗎?還是她太聽爹娘的話,以至于會錯過自己喜歡的人不后悔?
離開他的身邊,她那些苦痛又把她緊緊包圍,密不透風,讓她感到窒息。
“爹我只是…我只是有些感嘆命運而已,如若不是你爺。爺的遺囑,其實憑著顧教學的人品,我同意你們兩個小輩的婚事,能教出顧先生這樣聰慧的孩子,家教更不差。我今日跟他們回絕你這樁婚事,他們都很尊重我,還說日后若是有難處,盡管開口找他們呢。”
唐父自從跟顧家親自接觸后,便在心里對顧七郎有所改觀。
他發現自己以小老百姓的姿態看待顧先生,鼠目寸光,能考中秀才的天才,怎么可能是個缺乏家教的登徒子。
只是他孝順,一直以爹的遺囑為重心。
就算為了這個,哪怕錯失這樣一個良人,他也覺得算是答應爹的做到了。
只是要苦了閨女,作為補償,他要給她尋摸個比顧先生不差的良人來,若是有緣,互相結為親家,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回到家,天下起了雨,細細綿綿地落在地上,就像她心里的苦水,倒也倒不干凈。
氣的是顧先生那些所作所為嗎?不是,真正氣的是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早就在腦海里盤算過一遍,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做了,甚至都不給她喘。息思考的空余。
這個人太霸道了,還有些發瘋的潛質,而她的性格正好不是這樣的,如果陷入太深,會撕。裂自己。
又是一夜無眠,大清早的紅著兩只眼睛起來,她扶著脹痛的腦袋。
怎么感覺疼痛加劇了,不行,她要趁著雨停,立刻進城去找齊老給看看。
齊老給她換過繃帶,皺著眉責備:“都交代過你不要想太多事,傷口不想好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記住。”
出了濟世堂,她轉身走開,一路上聽到全是議論她的,更甚至還有人跑到她跟前來問。
“你叫四娘子,什么時候嫁給咱們顧先生啊?”
她沒有多余的力氣理會,越過這些看笑話的人往城外走,走著走著,抬頭一看,竟然來到顧先生的家,漳逸書院。
眼神略暗,她轉身就走。
身后有人叫住她:“四姑娘,你等等。”
這聲音是宴文珺,她腳步停住,回身跟她問好。
“抱歉顧夫人,我沒有聽您的話去勸解顧先生。”她說的是上次宴文珺請她出面勸顧七郎放棄考功的那件事。
宴文珺慈愛的瞧著她,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柔和地笑道:“我知道,怪我越了界不該讓你去勸的。我聽七郎說起過你的頭,還疼嗎?”
她就像唐元元另一個母親般對她極好,問的也是些關心的話,對顧七郎的事沒提幾句。
唐元元的心軟成團,即便是對顧先生有怨氣,但對于宴文珺,她只有敬重,“夫人,不疼的。”
“那便好,這兩日因著頭也不能出市是不是,你快些回家養著,不要勞累。”宴文珺輕拍她的手,交代幾句便回身走進了學堂。
望著空無一人的大門,唐元元悵然若失,恍惚間她被人拉著走,低頭一看,是曹鐘寶。
“看呆了你!”他白她一眼,拉著她往前走。
唐元元立刻把手抽回來,低聲問:“你怎么在這里?”
“小爺想在哪里便在哪里,倒是你,真的和顧先生有一腿啊?”
他還當第一次見面時她用來威脅的說辭是假的呢,竟然是真的。
“關你何事。”她冷著臉嗆他一聲,沒理,繼續走。
被頂了一句,曹鐘寶居然沒動怒,而是支支吾吾道:“快些開市吧,你不去,我的地界人氣兒都少了。”
她唇畔一揚,一個嗤笑溢出來,“行啊少東家,我原本也想著盡快開市呢,不用你催。”
一句少東家,曹鐘寶沒搭話,而是垂著臉徑直往前走,身上流露出少年意氣來,看的唐元元疑惑不已。
后半夜。
顧七郎沉著臉頭枕胳膊,抿唇盯著帳幔。
這丫頭竟然來真的,他當時還信誓旦旦地沒跟上去,就等著她消氣,自己再去哄她。
他啥時候受過這等責難?既然不理他,那便也涼她幾日再說。
然后,他便穿衣起來,走過去開門。
到門口動作忽然頓住,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蹙起眉,覺得太規整了,又折返回去將外袍脫了,中衣和里衣都扯開露出堅實的一點點肌肉,然后打了一盆涼水,把自己臉浸潤透徹,直到臉凍得紅透為止。
現在覺得差不多了,他開門出去。
天上連顆星子都沒,陰沉到伸手不見五指,但他卻可以步履如飛,少頃便來到唐家門口。
貓兒般跳上房,院里黑的分不清到底哪間是唐元元睡的屋子,他并不進去,而是坐在門邊。
翌日,天眼看著還要下雨,又不能出攤了。
唐元元慢吞吞地拾掇停當,準備進城換藥。
今天有些忙,她換完藥還要帶著徐大娘她們去牛各莊。
后日就是開席的日子,她需要到現場準備。
只是還沒出門呢,唐母便在院門口大聲叫著什么,聽著像是顧先生病了?
她尋著聲音走到門口一瞧,臉色就變了,真的是他,他怎么在她家門口?
他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半躺在墻根底下。
瞧那樣子,許是待了許久,衣服上沾滿塵土,連外袍都丟了。
“顧先生…?”她叫了幾聲,沒有反應。
“閨女,四五月的天最是陰晴多變,別是給凍病了,快些扶進屋捂著,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們說不清楚。”
唐母一開始驚慌失措,現在鎮定下來,首先便想到,顧先生是在她家門口暈倒的,不管他怎么來的,總歸在她家門前,要趁著現在沒人瞧見趕緊抬進屋,不然等著村民出門干活都瞧見,就不好說了。
她叫來顧小伍和唐父,把人抬進他們睡的那間屋安頓好,然后一家人開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