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爆發了瘟疫，大批軍隊太醫被派去南部。

而秦商最近也忙得焦頭爛額的，自也鮮少來看秦以清。

從四月底她病好些，宮里教導嬤嬤便來了教她繡蓋頭，這是即將出嫁女子必須未自己做的事，親自繡蓋頭也顯得對夫家的看重。

直至六月下旬，秦以清才將將繡完，而離婚期也越來越近。

嫁衣繡好了，尚衣局顧慮到她身體不好便將衣服送到她宮殿里，這只是試嫁衣，若不合適還可以修改。

鮮紅嫁衣擺在她屋內，小紗已經看了公主好久了，心里急得不行，嫁衣從早上就送到了，現在已經午時了，公主就一直看著窗外發呆，如同失魂落魄了般。

“公主，可需傳膳？”

小紗遲疑開口。

她無力般搖頭，而后輕輕掃了一眼那抹鮮紅色。

“小紗，派人送回去吧。”

“公主，可您還未…”瞧著公主虛弱的樣子，她將喉嚨間的話咽下，接著頷首低聲答應，“諾，奴婢這就讓尚衣局來取衣。”

小紗低眉出了內殿，隨后便叫了一小太監吩咐幾句，幾個宮女便跟在她身后進屋取走嫁衣。

……

御書房

殿外大總管見小太監匆匆而來，臉色頓一下。

待他走近便將他引進去，對著正在批閱奏折的男人行禮。

“陛下，碩安公主那邊的消息。”

待男人向他們擺擺手，隨后大總管起身站到男人身旁。

小太監將秦以清近來的狀態，不吃飯頹廢消極，嫁衣也未試的事情一一稟告。

大總管在秦商八歲時便跟著他了，秦商手中的筆頓住，瞧了大總管一眼。

大總管會意，將小太監宣退出去。

秦商緩緩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將里面的藥丸倒出來。

丟進嘴里。

大總管識趣給他倒杯水。

“這藥真苦。”他幽幽來了句，慢條斯理整理了自己的袖子。

那她從小吃藥…是不是也很苦呢？

他在心里默默問一句。

那龍妖倒也沒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那日秦以清重病倒下，他前去看過幾次，她嘴里一直念叨著一個名字“涑擎”，一遍復一遍。

他照顧了十幾年的女孩開始有秘密了，開始長大了。

游戲也要開始了…

“吩咐御膳房每日送些補品去靜和殿，看著公主吃下。”

秦商吩咐下，自己回了自己的仲景宮。

他吩咐大總管在屋外候著，自己進入屋內的地下室。

通過長長且昏暗的地道迎來一個寬敞地宮，中間的圓形臺子密布著密密麻麻的紋路。

他脫下皇帝莊嚴溫旭的偽裝，變得陰沉。

看著墻上那條龍紋已經干涸漸漸開裂，不禁無奈生氣。

呢喃著，“沒時間了。”

“為什么不再多堅持久一點？”

掌心緊緊握拳，似乎要將掌心刺出血般，白皙的額間憋得通紅。

他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斷刃，劃破自己的臂膀，將那些流出的鮮血滴在紋路是。

他知道自己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杯水車薪救不了龍氣凋零的國了。

自三年前開始龍氣就在枯竭，各種大大小小的禍事也降臨在國土上。

他無奈之下就取自己血液去恢復龍紋，三年下來他自己的身體也衰敗下來，需要服用一些妖丹來恢復身體。

“呵呵…”他瞧著地下綻開的鮮紅，自嘲笑著，“親愛的弟弟，好像我們失敗了…”

“要不，再拼一次？”

這次他的語氣中帶了些狠厲，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掌心中他磨搓這某樣東西，漸漸收緊于掌心。

“好碩安，你可真的太好了，好的話…不會要你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