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冷笑道:“秋分堂三長老不過如此,今日吾就要爾等灰飛湮滅!”
他猛然再提勁力,卻是實力耗損過盛。白鶴千鈞施展,也只顯露出一雙白羽。
秋渡冷哼道:“縱然汝勢力強橫,卻也不能使用白鶴千鈞三次,汝實力耗損過盛,今日非是吾等灰飛湮滅,而是汝!”
秋渡說完,猛然提動精元,三劫法盾全開,正是秋分堂三長老最強招式,三劫天變。
玄鶴臉色一變,竟忽然撲向段如煙,李飛兒似要阻止,可已然來不及。
段如煙雖會武功,可在玄鶴面前也無招架之力。
玄鶴猛然扼住段如煙的咽喉,道:“汝等膽敢上前一步,吾就讓她魂飛魄散。”
李飛兒猛然道:“住手!放了她!”
玄鶴手中勁力而出,段如煙已被擎住命脈。
“哈哈哈哈哈…李飛兒,汝最愛之人今日就要殞命,汝已與秋分堂聯姻,卻還在思念佳人,還真是多情。”玄鶴滿臉譏諷之色。
“汝若敢殺她,吾定不饒恕!”李飛兒怒道。
段如煙極力道:“飛兒哥哥…”
“哈哈哈哈哈…汝的飛兒哥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著汝…死在吾的手中。”玄鶴陰沉道。
段如煙怒目而視:“叛徒,下地獄吧!”她身上忽然光華散出,竟是自毀真元之術。
玄鶴臉色一變,猛然道:“汝…汝要做什么?”
只見段如煙身軀破碎,竟已化作無數道光華,射入玄鶴周身。
“啊…”玄鶴大喝一聲,已是不住哀嚎起來。
“如煙!”李飛兒大吼道。
瑟瑟秋風,破敗府門,可卻無人回答他。段如煙以生命做賭注,化圣光困住玄鶴周身。
秋渡,秋怯,秋罘三位長老,猛然將三劫天變使出。只見玄鶴周身護體真力似已被這一擊瓦解破碎。身子不住后退,已嘔出一口鮮血。
玄鶴似要再提真元護體,可段如煙留下的光華已將他完全鎖住。
李飛兒大吼道:“不要!”
只見光華猛然竄入玄鶴體內,玄鶴真元受侵,似還想做最后掙扎。忽然一聲凄厲慘叫,竟是玄鶴,只見他周身已升起血霧。
“死吧!”光華處,一抹聲音傳來。
“嘭”只見玄鶴已化作一團血霧。
一襲白袍染青絲,兩點朱紅腮如煙。這世上此后再無這樣的女子了。
李飛兒忽然流下淚來。
若這世上還有情,為何又讓人無情。若這世上沒有情,為何又讓人有情。
“哈哈哈哈哈…”他仰天長笑起來。滿頭青絲竟已變為白發。
“少主人…不可。”只見秋渡忽道。
李飛兒立在段府,卻已是神衰色傷。
天空驚雷滾滾,大地狂風怒號。
天地之間一抹人影已出現。
秋小白!
“一心只念夢,拂袖不斷紅。”
“夫君…”秋小白長喚道。
可李飛兒只是靜靜瞧著那緩緩散去的光華。
他的眼神渙散,生命似已到了最后時刻。
秋小白大驚失色道:“汝…汝…怎地散盡真元,汝…”
“小姐…段如煙已死,李飛兒自毀根基,恐怕…命不久矣。”秋渡道。
“段如煙隕落,李飛兒心中悲痛,竟毀壞自己的根元,此等情感,非小姐所有。”秋怯道。
秋小白瞧向李飛兒。
此刻李飛兒神色漸衰,已是生命的最后跡象。
“夫君…汝真的如此愛她么?汝和吾成親,難道也只是在互相利用?”秋小白輕聲問道。她似乎只想要一個答案。可這答案,已無人可以回答她了。
李飛兒已倒下。他的身體已化作一縷縷青色霧氣。緩緩散去。
“小姐…如今段府,李門,東海皆隕落,只剩吾秋分堂,以后吾秋分堂便是這世上最大的勢力。”
秋小白似沒聽到這句話般,自顧道:“樓宇滿堂紅,春風不知意。”她的臉上忽然流下淚來。
霧氣中似乎傳出最后一抹氣息。
“汝…答應吾,吾死后,秋分堂萬不可…動段府…一草一木。”
秋小白點著頭不住道:“吾答應汝,吾答應汝!”
霧氣完全消散,周圍已歸于平靜。
一年后。
秋分堂成為江湖上最頂尖的勢力,秋小白歸隱而去。只留下三位長老看管堂內事物。
無修涯上。一聲啼哭震天懾地。只見一女子懷中正抱著個模樣俊朗的男嬰,那女子臉上皆是疼愛之色。
那孩子的眉目清秀,似像極了一人--“樓宇滿堂紅,春風不知意”的李飛兒。
女子轉身而去,似是與這世間的江湖恩怨再無瓜葛。
世間紛爭殺戮,且看風云莫測。輪回有道癡情,戲說仙俠過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