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堂已下起了傾盆大雨。
此刻有個人躺在雨水中,艱難地向前爬著。他的身上已受了重傷,血水流淌在雨中,凄涼哀婉。他便是李門門主--李飛兒。
李飛兒雙目中留有一絲堅毅。縱然是爬,也要爬回李門去。
他絕不能死在這里。
“秋分堂!秋小白!汝不殺吾,定會后悔!”
段府。
段如煙已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雙眼,瞧著眼前的一切,嘴中不住呢喃道:“飛兒哥哥,飛兒哥哥!”
寂靜的閨房中,李飛兒并不在這兒。
“小姐,汝醒了。”玄鶴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是你…飛兒哥哥呢?”段如煙道。
玄鶴道:“李飛兒將小姐傷成這副模樣,小姐難道還在擔憂他?”
段如煙冷靜下來,緩緩道:“吾并未擔憂他。”
玄鶴笑道:“那便好。”
段如煙瞧著他道:“汐渺呢?爹爹呢?怎么只有汝在這里?”
玄鶴臉色一變,微微嘆息道:“汐渺違抗主人之令,擅自放小姐出府,已被主人懲罰。”
段如煙眉頭微皺道:“那他人現在在何處?”
玄鶴冷聲道:“他已被主人毀去了根元…”
段如煙神色一變道:“他…死了?!”
玄鶴點了點頭道:“不錯,汐渺違抗主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小姐不必自責。若非他放走小姐,小姐又怎會受傷,主人又怎會…”
段如煙臉色一變道:“爹爹…爹爹怎么了?”
玄鶴道:“沒什么,吾只是說錯話了。”
段如煙瞧著玄鶴,冷聲道:“吾要汝告訴吾,爹爹現在在哪兒?”
玄鶴嘆了口氣道:“小姐…汝昏迷這些日子,主人為了救汝,不惜去往東海求藥,可那東海藥皇陰險詭詐,主人雖將七星丹帶回,卻也受了傷,眼下正在后山閉關調養。”
段如煙起身下床,可她身子虛弱,還未走幾步,便已癱倒在地上。
“小姐,汝傷勢未愈,不可離開。”
段如煙道:“吾要去見爹爹。”
玄鶴道:“主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靠近后山,眼下主人正在閉關,小姐還是莫要前去打擾。”
段如煙輕輕嘆息一聲,臉色有些失落,忽然又道:“飛兒…李飛兒呢?”
玄鶴道:“小姐怎會又提他?若非此人,小姐怎會受傷,主人又怎會…”
段如煙如鯁在喉,已全然說不出話來。
玄鶴道:“小姐還是安心修養,段府之事,皆交由吾來打理。”
“汝莫非想獨掌段府。”
只見一抹身影立在段如煙的閨房外。
玄鶴瞧著那抹人影,臉上已露出陰狠之色。
“廖墨,汝還真是陰魂不散。”玄鶴道。
廖墨輕輕作揖,瞧向段如煙道:“廖墨見過小姐。”
段如煙道:“廖墨,汝怎會在這兒?”
廖墨道:“主人閉關時曾令吾要照看小姐,吾便一直留在暗中保護。”
段如煙道:“有勞了,只是爹爹現在如何了?”
廖墨嘆息道:“主人回來時身體異常虛弱,恐怕是中了東海藥皇的伏魔斷魂丹。”
段如煙臉色一變道:“怎會如此?!爹爹他…”
廖墨道:“小姐不必擔心,主人修為深厚,暫時還無生命之危,只是修為怕是有所影響。”
玄鶴打斷他道:“汝少在這胡言亂語,主人修為塵世莫及,怎會中毒?吾看汝是在故意使小姐擔心,汝究竟是何心思?”
廖墨只是靜靜站著,并未回答。
“汝還不退下?小姐有吾照看足矣!”玄鶴斷然道。
廖墨輕笑道:“吾乃主人帳下軍師,除了主人,誰也不能讓吾走。”
“你…!”玄鶴怒道。
廖墨道:“汐渺已死,汝就以為可以獨攬段府大權?莫忘了,汝是段府之奴,非是段府之主!”
“住口!”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