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許文遠慢悠悠的朝樓下走時,三樓的寢室陽臺窗口已經探出了不少腦袋朝下面張望著。
這也就是大一的男生還是太青澀了。
等到了大二、大三這種事情對于這幫還處于青春期的男生而言,就成了習以為常的事情。
不過這次306寢室還是有了新發現。
“咦,不像是今天早上那個詩學姐??!”
“你是不是對像的意思有什么誤解?這根本就是兩種不同風格的女人好吧?不過相對來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詩學姐那種,那種飚颯的氣質,這個女生太妖了。”
“醒醒,老大,人家是找二哥的,妖不妖都跟你沒關系。至于詩學姐,哪怕是在路上遇到,人家能用正眼多瞅你一下,都算我輸?!?
“艸,人艱不拆懂不懂?再說我比老二差得很多嘛?不就差一個院士舅爺嘛!”
“是啊,是啊,唯一的問題是全國上下院士總共也只有一千多個,而且平均年紀起碼得60多了,所以整個華夏起碼得有14億人跟二哥比起來都只差一個院士舅爺?!?
“滾!說點正經的,以前沒覺得老二有桃花運啊!怎么好像突然一下,這些女孩子都躥出來了?”
“別說了,二哥出去了,快看那女生好像哭了?我艸,這特么是渣男始亂終棄的劇本??!”
……
許文遠站在寢室樓下四處張望了一番后,才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那個正看著他的女生。
他本以為這個時候來找自己的會是詩曉曉。
按照常理分析,早上的時候,這女人的導師幫他出了氣,這個時候應該來表表功,順便再次嘗試拉攏一下他這個天才,這才是他想象中的劇本。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該以什么方式再次拒絕那位驕傲師姐的邀請。
唯一沒想到的是,劇本好像跑偏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女生好像有些眼熟。
但讓許文遠想不通的是,這女的一見他就掉眼淚什么鬼?
……
換了別的男生,哪怕是知道有女生找,但看到樓下一個陌生的女生站在那里看著他哭,大概也不會直愣愣的上前搭話。
但許文遠還真就不是那種循規踏矩的普通學生。
有問題憋在心底從來不是他的作風,所以他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到泫然欲泣的女生身前,大大咧咧到問道:“我就是許文遠,是你找我吧?你是誰?。俊?
“額?”許文遠一句話便讓惠子梅愣住了。
她同樣設想過很多來找許文遠后的可能。
比如許文遠看到她可能會情緒激動,會說些很難聽的話,說不得還會狠狠地罵她。
這也是她一看到許文遠就開始醞釀眼淚的原因。
其實也不用醞釀,只需要想到詩曉曉今天威脅她的那些話,她就又急又氣到想哭。
但唯獨沒想到的是,許文遠見到她第一句話竟然問她是誰。
更氣人的是,她看許文遠的表情竟然不像作偽。
這是真不記得她是誰了?
要知道她那晚直接離開,是覺得眼前這個男生也不是什么好人,大概率也是看上了她,才會跟那個韓島人動手。
甚至那個韓島人最開始上前找她要聯系方式時,還有些竊喜。
畢竟能跟一個外國留學生談場戀愛,對她的未來說不定有所助益,還能跟寢室的姐妹跟閨蜜炫耀一番。
可惜的是,當時那個韓島人喝完酒后,動作太粗魯嚇到她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大聲呼救后,看到兩人打起來便直接跑了。
但現在看來,這個許文遠顯然很沒眼光……
那晚,她走的沒錯。沒有眼光的國男,讓人上頭。
當然這個時候,惠子梅并沒有表現出一絲鄙夷,只是顯得更委屈了,嬌聲道:“許同學,你不記得我了,那天晚上就是你救了我!”
這句話終于讓許文遠明白為什么看這個不認識的女生有些眼熟了,恍然道:“原來是你啊,那天晚上都沒看清?!?
頓了頓后,許文遠又毫不客氣的說道:“不過你現在來找我干嘛?”
要說對眼前這女人沒脾氣是假的。
他被全校通報記大過的時候,還想著這個女生知道了這個消息能主動站出來幫他洗刷下冤屈呢,結果等了幾天都半點動靜沒有。
現在問題解決了,這女人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躥出來了,這特么不是搞人心態嗎?
惠子梅抽泣著說道:“真的對不起,許同學,其實那天之后我一直想親自來感謝你的。但一來還有些害怕,二來,我們學生會正好那段時間很忙,就把這個事情耽誤了。今天我才知道這個事對你有那么大影響,甚至差點被學校開除,所以專門來找你道歉的?!?
許文遠瞥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眼,毫不客氣的問道:“等等,什么叫親自來感謝我?咋滴?你是學生會主席???就是學生會主席也沒聽說有秘書???你不親自來道謝,還打算委托誰來?。苛硗鈱W校打算開除我這事還沒通報吧?你咋聽說的?”
“這……”惠子梅又愣了。
這男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讓她一時間眼淚都忘了往外滴了。
她特么都哭了啊,都泣不成聲了啊,這家伙怎么還在問些有的沒的?
正常男生這個時候不該手忙腳亂的安慰她么?
怎么還這么嚴厲的質問她?
慌亂中,惠子梅下意識的答道:“是詩學姐告訴我的。”
“詩曉曉?她找你了?你們認識?”許文遠詫異的問道。
惠子梅下意識搖了搖頭,然后想到了什么,又微微點了點頭。
“行吧,你的感謝我收到了,就這樣,再見?!痹S文遠才懶得理會這女人神經病一樣的反應,隨意揮了揮手就打算回寢室。
沒什么意思。
畢竟這女生不是他的菜。
太弱雞了。
動不動就掉眼淚,讓人煩悶。
結果剛扭過身子,就被叫住。
“等等……”
許文遠狐疑的看向惠子梅,問道:“還有什么事?”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跟詩學姐說說,你已經原諒我了,讓她別針對我?”惠子梅心一橫,直接說出了請求。
許文遠眨了眨眼,嘴角突然向上傾斜,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然后頗有興致的開口道:“你要這么說那就有意思了,來來來,讓我們慢慢捋捋啊,你看我分析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