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贊同。”
江寧沉吟了片刻,然后抬頭看向眾人。
其他人一愣,看著江寧的眼神變得奇怪起來。
“為什么啊哥?剛才頭頭是道分析的是你,現在臨陣退縮的怎么也是你?”
蘇連城摸了摸后腦勺,“你的猜想要是得到驗證,這發現C+級危險源的獎勵,可就都是你的了。”
“怎么?怕我們和你搶功勞?”蘇連城開玩笑地用胳膊肘戳了戳江寧。
見江寧只是看著他卻沒有說話,似乎仍是不打算改變想法。
蘇連城嬌嗔一聲,小女人般地邁著小碎步離開江寧,半蹲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手帕。
他一邊揩著眼淚一邊偷偷瞄向江寧,“嗚嗚,江寧!想不到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人!”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然后就是一陣讓人遍體惡寒的哭聲。
“蘇連城你好惡心,真是個顯眼包!”趙羽然一手捏著鼻子,一只手像汽車雨刮器般在鼻前扇著手掌。
沒心思理和趙羽然爭吵,因為蘇連城發現江寧這次的態度很堅決,他真的不打算符合大家去西郊醫院探索的提議。
他站起身來,仿佛沒見過江寧一樣,繞著他轉了兩圈,然后問道。
“你可別告訴我,剛才一同分析其實都是你瞎編的……”
“當然不是瞎編的。”
江寧拿出那塊西郊醫院的吊牌,在蘇連城眼前晃了晃。
“那為什么不同意去?”
“總不能是怕哥幾個實力不夠吧?”
蘇連城說完,指了指一地的墮靈尸體,然后又伸出一根大拇指,依次在紅袖和趙羽然身前比過,最后大拇哥回到了自己胸前。
單手叉腰:“我們仨。”
大拇指朝身后燈火輝亮的城市比了比:“廬州城。”
然后橫著劃過空氣:“橫著走!”
趙羽然見狀,也很配合地雙手叉腰,挺起發育良好的胸脯,贊同地點了點頭。
“江寧。”紅袖也微微一笑,說道:“如果是因為擔心危險的話,我認為是沒有必要的。”
“因為這次出現的墮靈,僅僅都是一些一階或者二階的存在,等級很低。”
“而煉化掠生靈核失敗后變異的墮靈,基本上能夠完全繼承靈能者生前等級的。”
“所以大致可以判斷出,西郊醫院死去的靈能者們的等級也不會高于三階。”
“所以我認為那里的危險程度,是在可控范圍之內的。”
蘇連城也出聲附和:“江寧你可能不太了解,靈能者的等級其實不是那么好提升的。”
“別看我們幾個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六階八階,其實在廬州城里,靈能者能夠到四階就已經很牛逼了。”
蘇連城說著,驕傲地用手比了比自己。
趙羽然也舉起拳頭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看向江寧:“就是就是,小江你別怕。”
“如果遇到了危險,你這顆聰明的大腦就由我來守護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趙羽然似乎已經把江寧列為了隊內的珍稀保護動物。
畢竟在她的眼中,黑庭小隊里從來不缺實力強大的隊員,但頭腦靈活的……
反正蘇連城不算,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僅僅把自己排在蘇連城前面,及格線后面……
趙羽然說完后看向江寧,然后指了指自己的手背。
江寧抬起手腕,看到了手背上貼的閃光貼紙,微微一笑。
然后他有些頭痛,心中斟酌著該如何向眼前這些人解釋原因。
畢竟提出這個反對意見,他的心里其實也不是很肯定。
因為他自己也根本找不出像樣的理由。
單憑直覺嗎?其實也不是。
準確的說,是憑借那曾經感受到的,轉瞬即逝的一個“注視”。
其實,關于為什么判斷是西郊醫院是墮靈的發源地,江寧還隱瞞了一個最關鍵的理由。
就是那道注視他的目光。
當四人路過西郊醫院時,江寧曾感受到了一股被盯上的感覺。
那種感覺稍縱即逝,但卻像死尸冰冷的身軀般,讓江寧不自覺的膽寒。
在被注視的一瞬間,他就立刻回頭,但那道目光就像是有所察覺一般,瞬間消失不見了。
江寧回過頭去,只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矗立在荒涼夜色中的殘破建筑。
西郊醫院。
那時的他,也并不確定這道目光是否真實存在。
畢竟實力遠高于他的其他三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但判斷出西郊醫院真的有問題后,他改變了想法。
那道目光不是錯覺。
西郊醫院里的確有人。
而且那人還在暗中窺探他們四人的行蹤!
最可怕的是,這個人的存在,絲毫沒有被其他人發覺。
兩種可能。
要么這個人擁有極高明的隱匿手段。
要么他的實力,遠在隊伍里的任何一個人之上!
但無論哪一種可能,都無法說明為什么只有江寧能夠察覺到對方的存在……
這也是讓江寧頭疼的地方。
他如果想要阻止幾人進入西郊醫院,就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就好像一個成年人不會相信三歲小孩說家里有鬼這種話一樣
就算幾人再明事理,也不可能相信一個比自己低幾個等級的初學者,能夠感知到他們都未曾發現的靈能。
江寧如果冒然把這些說出來,恐怕還會起到反作用。
而且他自己身上還有著不少秘密。
萬一是因為這秘密中的一個才讓他發現了那道目光,豈不是存在著暴露這些秘密的風險……
想了想,江寧決定編一個比較委婉的理由。
“我不贊同去,確實是基于危險性的考慮。”
江寧的話,引來了其他三人的目光。他接著說道:“紅袖姐,我們剛才是從北面來的,那時路過西郊醫院,你們有發現什么異常嗎?”
紅袖幾人聽了,均是搖頭道:“沒有。”
“可如果推論成立,那里應該早就是一座尸體堆積成山,靈能紊亂的墮靈孵化場了。”江寧接著分析。
“但我們從那邊經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難道不奇怪嗎?”
紅袖聽了,似乎料到了江寧的想法一樣,她笑著說道:“確實不應該這樣。”
“不過江寧你說的這種情況,我其實是有考慮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