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要不是數學老師陰差陽錯地給我們破了冰,估計我們還要互相不理睬好一陣吧。其實說是互不理睬倒也不算,更多的是我單方面不理傅筱,我這個人性子特別的犟,但一般不會和別人發生“摩擦”,因為一般情況下我都比較好說話,好像這么多年,除了我父母好像也就和傅筱才會把我身上的這個“犟脾氣”給激發出來,一般這種時候呢,我都得先過自己這關。傅筱這個人,雖然缺點一大堆,但他很識趣,又或者說,他“拿捏”住了我的這一點脾氣秉性。也許可能是做了這么久的同桌,多少還是有些了解和默契在的吧。
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
高一剛入學就迎來了為期一周的軍訓。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很幽默,隨性的青年女性,她坐在講臺上,笑意盈盈地迎著我們每一個人,“到的同學來我這簽到,然后去大廳領一下軍訓服哦。”
我到的不算早,進到教室的時候,班上已經有很多同學到了,我簽完到,看了眼教室,前面幾排已經沒有了位置,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于是我徑直走向了教室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旁邊的位置還空著,我沒多想,站起身來準備去大廳領軍訓服,這時后門正好被打開了,午后的陽光趁機照了進來,刺眼的陽光讓我一時睜不開眼,我瞇著眼用手擋著光,這時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子擋住了這個刺眼的光線,我放下手睜開眼,面前站著一個單手提著書包的白衣少年,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我聽見了他的聲音,是個很好聽的聲音。
“喂,眼鏡妹同學,這里是高一十四班吧。”
我機械地朝他點了點頭,就走了出去。
到大廳領完軍訓服后,我回到了教室,看到落座在自己座位旁邊的正是剛剛的那個白衣少年,他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這一次我清楚地看見了他的樣子,濃密的眉毛下面長了一雙干凈的眼睛,但眼睛里面好像還藏著一些故事,我忍不住地好奇,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直到傅筱轉過頭,正好對上了我探究好奇的雙眼。
“你臉上有東西。”我猛地回過神來,因為心虛,胡亂說了一句。
我強裝鎮定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哦,好像是我看錯了,抱歉。”我弱弱地補了一句。
“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傅筱說完,立刻轉過頭來面對著我。
“誰想看。”和他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感覺我的臉瞬間不受控制地燙了起來,我馬上別過頭去,吐了一句。
“眼鏡妹,你臉紅了。”
傅筱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就這樣直白地戳破了我的“謊言”。我只能假裝聽不見,心想著看來以后和他做同桌注定要訓練強大的心理素質了。
“葉音?”傅筱試著輕喊了一聲,“你好,我叫傅筱。”
我疑惑道:“啊?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過了這么久,我們一直都沒有互通姓名,而且他才剛認識我,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外號,但可能因為剛剛我做了偷看他的心虛事,所以不打算和他爭辯,而且,這個外號,好像也沒什么,我能接受,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傅筱輕咳一聲說:“剛剛看了班級的花名冊,感覺你應該就叫這個名,沒想到給我猜對了。”
傅筱一臉得意。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結束了和傅筱的對話。
軍訓的這一周,進行的是封閉訓練,必須住在學校的宿舍,下完晚自習后,我跟著班上的女生一起來到宿舍樓,
“2a603,嗯...應該是二單元的六樓吧。”我自言自語道。
“嗨,葉音,你是叫葉音嗎?”一個女孩像兔子似地蹦到我面前對著我揮了揮手。
“啊,你好我是。”我禮貌地答道。
她瞇著笑眼對我說:“你好呀,我叫陳橙,你也可以叫我橙子,我剛剛聽你說你是2a603的?我們是一個寢室誒!一起走吧!”說完,她一把挽進了我的手,于是在陳橙地帶領下,我們順利地找到了寢室,我們住的是一個四人寢,巧的是,我和陳橙正好是上下鋪,我上鋪她下鋪。
“哎音音,我可以這么叫你嗎?哦對了,你在班上坐哪呀,今天怎么好像沒看見你。”洗漱完畢后,我正打算上床休息,陳橙叫住了我。
“嗯,可以,我坐在教室的最后排。”我雙手攀著扶梯,側過頭對著下鋪的陳橙答道。
“可是音音你怎么坐在這么后面呀?會不會看不清呀?”陳橙繼續關心道。
我想了一會,答道:“不會的,我那個位置正好不會被擋到,嗯,其實我是音樂生,等軍訓結束之后晚自習的時間我就要去琴房練習了,坐在最后一排方便一些,也不容易打擾到大家,然后等到高二我還得去H市集中訓練,如果坐在前面的話到時候還得麻煩班主任重新調整位置,我覺得我就干脆坐在最后面吧。”
“音音,你心好細呀,可以考慮到這么多,還有啊音音你居然是藝術生,好棒呀!”
我看著陳橙一臉真誠的樣子,突然忍不住地輕笑了一聲,哄著她說道:“橙子,你好可愛,但是我們今天是不是得睡了,明天還得‘魔鬼訓練’呢。”
陳橙馬上擺出一副生無可戀臉,可憐巴巴地說“好吧,音音晚安。”
“晚安。”我柔聲回道。
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出了會神,正當我閉上眼準備睡時,居然想到了那個“冷面臭嘴”的傅筱,想到他下午說的那句“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什么啊,自戀狂。誰想看了?誰想看了!好了,不準想了。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