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蘇,既然你們樹村決定供奉上神,那么,便要知曉對于神靈應該毫無保留的道理吧。”
老祭司在見到那日蘇臣服后,不由一笑。
而后開口說道。
聞言,陳酌亦是看向了那日蘇。
聽老祭司這話,眼前這個女樹人好像有著什么好東西還沒拿出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日蘇十分識相地說道,“不過我們并沒有帶在身上,還請上神移步到我們村落中前去。”
“不要想著耍什么花樣。”老祭司道。
“不會不會。”那日蘇連忙道。
“你們村落在哪里?”老祭司問道,同時看向了陳酌,解釋道:“我們與樹村遭遇過幾次,但卻不知道他們的村落在何處,只知道是在這野豬林之中。”
“離這里,走個八百息的路程。”那日蘇道。
“八百息?”老祭司聞言不由一愣。
竟然離石村這么近。
可為何自己等人從來未曾發現過他們村落的位置。
“上神,我在前面帶路。”那日蘇道。
“嗯。”陳酌點了點頭,緊握戰矛的手往背后一收,那長近兩米的戰矛便不見了。
這是陳酌非常喜歡在蠻荒人面前展示的儲物袋消失術。
果然,這一招在同樣沒見過什么世面的那日蘇面前十分有效。
只見她瞪大了綠色的眼睛,不住地往陳酌的身后看。
似乎想找出陳酌到底將那戰矛藏于何處。
但在注視到陳酌冷冷的目光后,那日蘇的身體不由一顫,連忙收回了自己冒犯的目光,而后道:
“上神,您請,這邊走。”
同時心里有了猜測,或許上神是將那武器收入了自己的體內。
或許上神的體內有一個大世界,能夠容納很多東西。
陳酌跟著那日蘇往密林深處走去。
一路行來,那日蘇似乎是想向陳酌證明自己的能力,遇到什么靈藥,都會解釋其有什么功效。
又或是遇到某一種靈植,就能判斷在其多遠的距離范圍內會有另外哪種靈植出現。
甚至能夠講出那些靈藥單服會導致死亡,而與什么靈藥混合使用則是大補的藥物。
這已經是煉丹的雛形了。
而這是石村所不具備的天賦。
當然,石村所擁有的石玄青更是樹村所不具備的天賦。
因為那日蘇的不斷講解,一行人走得很慢。
且隨著不斷地深入,這里的樹木愈發古老粗壯,株株參天,幾乎看不見樹梢。
而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堆積的落葉也十分厚重,陳酌猜測,最深處的落葉層,估計堆積了有十幾米。
當那日蘇說了句樹村就在此處之時,石村眾人看著圍在周圍密不透風的一株株古樹,卻是怎么也看不出這就是樹村的村址。
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生活的跡象。
望著四周,眼中滿是疑惑。
“呵呵,石老頭,你找得到樹村在哪嗎?”那日蘇腦子看起來不是好,驕傲地笑著看向老祭司。
然而老祭司還沒有說話,她只是眨了個眼,便看到原本那一把長長的戰矛又出現在上神的手中。
陳酌這位尊貴上神握住手中戰矛,往前方一株巨大古樹猛地一刺。
他最討厭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裝逼。
“不要!”那日蘇喊道。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戰矛撞上了古樹的樹干。
只聽“嘭”的一聲,那厚重的樹皮頓時炸裂開來。
露出了藏著樹干之中的隱秘空間。
“哇!”
突然,一陣哭聲傳來。
眾人望去,卻見一個大概只有四五歲的樹人小女孩錯愕地看著樹干上那炸開的窟窿。
在愣了兩秒后,馬上放聲大哭。
那日蘇連忙跑上前去,抱起小女孩哄道:“噢噢,阿妹不哭,阿妹不哭,阿姐在這里。”
陳酌感覺有些尷尬。
他只是察覺到那樹干之中藏著人,卻未曾想到會是這么小的一個小女孩。
在對方那止不住的哭聲之中,只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特別是在察覺到一旁石玄青看向自己的目光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學著老祭司的動作,一巴掌扇到了石玄青的腦袋上,罵道:
“看什么看。”
莫名躺槍的石玄青捂著腦袋,嘴里嘟囔著幾句聽不怎么清的話。
老祭司見狀,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肉干,撕下了一小條,遞給了那日蘇。
后者見狀一愣,但還是結果了肉條,塞進了小女孩的嘴里。
果然,小女孩很快便止住了哭泣。
再將小女孩交給族人后,那日蘇站起身來,朝陳酌道:
“上神,這里便是樹村的位置。樹人從小便生活在這些古木之中,對于幼小的樹人來說,外面的世界十分危險,只有在樹木之中,才是樹村人睡得著的家。”
“我們在這里也種了很多自己的東西。”
那日蘇說完,朝著樹村眾人喊道:
“族人們,讓上神看看我們的樹場!”
只見七八個樹人迅速來到幾株古木之上,從樹梢上拽出了幾根藤條,而后拉住藤條從樹上一躍而下。
“嘩啦啦”
伴隨著樹葉抖動的聲音,眼前堆積的落葉層忽然被什么東西拖動著向兩邊挪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天坑。
只見這天坑之中,種滿了各式各樣的靈藥、靈植。
朱雀果、幽蘭菊、斷魂草、鳳棲枝,這些讓劉松這個二階煉丹師都為之震驚的靈藥材,這里竟然都有。
甚至數量都有不少。
還有很多陳酌都沒見過的,但用狗腦袋想價值也不菲。
“這都是我們在野豬林,還有遠處的山脈所搜尋到的靈藥,種植在了這里。”那日蘇道。
天坑之中,是一株模樣古怪的花。
花瓣五片,十分厚重,通體血紅,看起來如同一大坨肉一般。
沒有葉子、也沒有莖。
“這花是樹村最近找到的寶貝,與其他的靈植不一樣的是,它是吃肉飲血的,樹村的血肉都被它給吃了,這也是我們之前搶奪石村食物的原因。我們僅僅一天沒有喂食,它就因為過度的饑餓失去了理智,吃掉了我一個族人”那日蘇道。
“?”陳酌聞言,心中滿是震驚,但為了保持上神的風度,卻是強自將自己抽動的嘴角壓了下去。
還好,有石玄青這個嘴替。
“那你們為什么還要種。”他問道。
“樹人,是森林之子。讓森林更富有生命力,是我們的使命,即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那日蘇道。
“有毛病。”石玄青低聲嘟囔道。
而陳酌卻已經縱身跳下了那個天坑,朝著這朵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