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靈谷的事情塵埃落定,關于溫雪生死劫的事情也被紫煙加在花骨的行程上。
在同一時間,溫雪、瀟、蠱莫憂分別被傾城、洛川、落花帶到須臾羨的頂樓亭臺。
花骨則在此恭候多時。
花骨:“各位,我們來聊聊吧。”
這次談話的主題在路上便被四大秘書其三悉數告知于她們,想必她們做好準備了。
花骨:“溫雪的生死劫該由誰與其共渡?”
瀟拍案而起:“我!”
一旁的溫雪被瀟嚇了一跳,蠱莫憂更是被她唬住。
花骨:“這由溫雪決定,你還不夠格。”
花骨的一番話讓瀟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事實上,溫雪從始至終都打算一個人渡過那兇險異常的生死劫,這世俗與情愛的關系,她并不是很在意,也不想在意。
見溫雪低著頭,沒有作出回應,花骨便“提醒”道:
“心魔那一關我能幫你,生死劫可不能,醫靈谷的存亡也只在你一念之間。”
這擺上臺面的威脅怎可無視,更何況是醫靈谷。
溫雪還是低頭沉默,但這次花骨沒有再威脅,因為她感受到溫雪正在抉擇。
于世俗而言,蠱莫憂是最好的選擇,可對于情感,瀟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溫雪思考片刻后,便轉頭對蠱莫憂說:
“綜合各方面考慮,蠱少主著實適合。”
不等溫雪說完,瀟便覺得自己被踢出局了,一臉郁悶。
溫雪:“可我選擇瀟,可這并非愛,而是通過時間的陪伴帶來的信任,更何況你與你爺爺一樣,是個癡情種,我與須臾羨中人終將離去,而你依舊留存于此,少一個世間傷心人,未嘗不可?我們此后再也不見。”
蠱莫憂并沒有理解到溫雪后面的意思,他十分詫異,卻無法詢問,因為花骨將他禁言。
花骨:“蠱莫憂,接下來的話,你可聽清楚了,這是你褪憶前能知道的真相。”
溫雪滿臉歉意地看了蠱莫憂一眼,轉頭又看向被自己施法入夢的瀟,緩緩開口:
“這是我們的使命,穿越者必須帶回,重生者在原本的世界已然身死,如今不過是奪舍了此前的身體,依舊無法影響‘天平’,若是可以,我旁邊這位會出手,更何況我們已經停留許多年,世界已然無法重啟。”
花骨將神器——憶往昔攤開,將她的部分記憶展示給他們,接著說道:
“在你們正常的時間里,我四千歲不到,若加上時停的時間,我已有近百萬的高齡,可這于主身而言,連滄海一粟都遙不可及。在這些時間里,我乃至我的次身走遍了中州和魔族,即使是新且細微的變化,我也未曾放過,可終究是卡在了這最后一關。”
突然,旁邊的空位上被一團黑霧籠罩,是琉鶴來此。
只見黑霧散去,琉鶴的尊容顯現在眾人眼前,實際上這只是一個用戾氣投射的投影罷了。
琉鶴開口了。
“即使我和溫雪在此世難逢敵手,可終究被花骨當做提線木偶,雖說會尊重我們的意見,可事實上,哼,從來就只有一個選項,談不上尊重,這也不怪她,她對于更上面的那位,也同我們一樣。”
花骨的表情有些動容,她變回了半魔軀的樣子,可應來自曙愿的魔軀威壓并未釋放,應是被提前壓制。
曙愿的利爪在蠱莫憂的臉上輕輕一劃,蠱莫憂的臉便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其中滲出的鮮血,被曙愿的利爪盡數吸收。
曙愿:“孤乃魔族至尊曙愿,孤在人類邊境設置了一道禁制,它可削減魔族五成實力,以至于孤不會用力過猛。當然,這是第二道禁制,第一道禁制可以把孤從神世降到神皇,可惜不是始族,有些慚愧。”
聽到這,之前身為神界巔峰的溫雪和琉鶴紛紛表示不信。
溫雪:“我和琉鶴都已經選好了,那你呢?一個不知最終會站在哪邊的吟,一個對你至死不渝的舒郡,答案似乎顯而易見。”
琉鶴連忙附和:
“是啊,而且你們回來那天,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在房里干了什么。”
那天的事情讓曙愿不愿回憶,因為到那時,她才發現自己做錯了,她不該把李逸視角的幸福的記憶悉數賦予舒郡,更不該陪他幾年和答應他那件事。
據曙愿回憶,那天舒郡將她抱回房間后,設下了許多道禁制。
琉鶴:“他那幾百道禁制也沒你那一個禁制離譜,快說重點!”
琉鶴有些著急,曙愿則是調侃她說:
“知道你著急,我故意的。”
舒郡那天將曙愿壓在門上,而曙愿為了防止溫雪和琉鶴窺探,加了個自己的禁制。
舒郡淚眼汪汪地哭訴著:
“憑什么?憑什么那個家伙能夠與母親同眠共枕?憑什么他能跟母親如此親密?憑什么母親對她念念不忘?難道就因為母親降臨后第一次到人世便受到了他的關懷嗎?明明我才是那個愿意對母親掏心掏肺的人,他連他的行蹤都不怎么告訴你。”
舒郡的眼淚就如同他的愛意與恨意一般,奔流不息。
見舒郡如此,花骨輕撫著他的頭:
“舒郡難道忘了你心中的記憶是誰的了嗎?你愛我愛得如此,他又未嘗不是。”
聽了這話,舒郡竟硬生生從身體里將那顆晶瑩剔透的心臟拿出,并當場捏碎。
封存在舒郡體內的記憶回到花骨的腦海中,可這記憶并不純粹,摻雜著舒郡這些年的記憶。
(花骨第一次離開后)
“母親,不要丟下我,我害怕,快回來啊。”
那天舒郡哭了好久,即使他心中有許多年的記憶,可那并不屬于他,那些記憶與他相互排斥,他只能封印這些記憶,除去這些記憶,他本身也不過才幾歲。
(舒郡歷練了一段時間后)
“透析被你拔出來了!難道你是母親?”
分身:“我只不過是百大劍客排行榜的末尾以及她的一個分身罷了,你天賦很不錯,無雙劍氣訣也很不錯,此后你一定能戰勝世劍,達成目標的。”
(戰勝世劍后,世劍竟將透析從劍鞘拔出)
世劍:“不愧是主身的造物,比我們不知道強多少。”
舒郡:“還是次身嗎?”
世劍:“是,而你是凝海指的路,正好,主身要我被你打敗后,送你去天山山腳,上來吧。”
世劍御劍飛行的技巧和速度不知比舒郡快上多少,原本舒郡御劍兩個月才能到的天山,在世劍這竟然只用了不到一個星期。
(爭奪天池寒水蓮)
各大門派掌門及教主:
“小子,交出天池寒水蓮,我們饒你不死。”
舒郡頂著這百位九階教主的威壓強行起身,舉起透析直指這些人:
“天池寒水蓮是母親的,誰都別想搶走!”
說罷,舒郡與他們大戰幾天幾夜,最終在天浮組織的幫助下突出重圍,并與天池寒水蓮融合,成就逆神體。
(獲得幽玉蘭后的尋找)
在祁洲皇都錦襄,舒郡在山頂上看到一輛馬車從虛空中鉆出,連忙從山頂跳下,追了過去。
由于馬車并非是尋常馬匹在拉,再加上花骨的加持,舒郡直到祁洲邊界才將其攔下。
舒郡試探性地問了句:
“這位高人,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誰?”花骨的一條尾巴從簾后伸出。
“母親,我終于找到你了!”
花骨從馬車中出來,尾巴則消失不見,花骨恭喜道:
“你終于找到我了。”
(回到現在)
由于舒郡將那顆心臟破壞,使他遭到了重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若非他如今的逆神體,他必死無疑。
為此,花骨拿出了另一個神器——半個鏡心,水月鏡花應召而來。
花骨:“水月鏡花,我需要你生成的記憶水晶,只需要一顆心臟大小的就好。”
水月鏡花從血鏡中拿出了一塊心臟樣式的記憶水晶,交給花骨后,它便消失不見,猶如從不存在一般。
召來的藤蔓與蛛絲將舒郡架起,花骨則將多余的記憶取出,將屬于舒郡的那一份記憶注入記憶水晶,并將其一同還給他。
花骨:“我從未想讓你得什么第一,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若是愿意,就算你是最后一名又如何?我根本不會在意。教授你武功,不過是為了讓你保護自己。人心猶如無底洞,善意不過是一張讓你緩沖的一張網,惡意終會將網戳破,讓你墜落深淵,如今的我已然成為最大的深淵,但我依然會將其他深淵消滅,然后將我自己封閉,永遠留在深淵的底部,用我的一切換取你們安寧。”
“母親,不論如何,舒郡會一直陪你一起。”
令人沒想到的是,舒郡居然在如此快的時間內便恢復了說話的力氣,甚至還在說著大話。
之后孤便解除了禁制,而你們兩個一指便將舒郡設下的幾百個禁制破除,那時候舒郡還沒恢復,還是孤在抱著他。
琉鶴:“他又不是我,你給他公主抱不合適吧?”
曙愿:“舒郡當時并沒有恢復力氣,手腳發軟,孤也不放心他躺在地上,但他也不小了,索性就那樣抱著他。”
溫雪:“真的嗎?我可是聽到舒郡在你懷里說想要一直這樣下去呢。”
曙愿身后的尾巴聽后,都在對曙愿“指指點點”,她倒不生氣,反而笑著說:
“裝夠了吧?說吧,收了舒郡什么好處。”
曙愿的開門見山使得兩人和尾巴們“支支吾吾”,不怎么敢說下去。
曙愿心知肚明,溫雪是拿了幾滴舒郡的精血做研究,琉鶴則是讓舒郡做她孩子們的劍術老師,尾巴們則是念在它們之間的情誼。
“罷了罷了,接下來就交由你們準備了,而你…”
曙愿看向蠱莫憂,蠱莫憂頓時感覺大事不妙,不出意外,蠱莫憂回到了萬毒門,對此前的事情毫無半點記憶。
曙愿又變回了花骨的神形,回到了她的房間,繼續同身邊奮筆疾書的舒郡處理這些大小事務。
現在算來,曙愿當初大鬧天穹的事情,應該要傳到黎明城來了,不知李逸會有什么看法,換成吟,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