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春廷樓,還在離春廷樓大概百米的地方,就能聞到從那里傳來的暗香。
溫雪一聞,便知道這是什么,趕忙拿出一瓶丹藥分給眾人,并提醒到:
“服下它可以讓你們免除這欲香的困擾,也難怪來客絡(luò)繹不絕,原來是用這種手段,高明也愚昧,可笑也可悲。”
“欲香不是很早之前就跟魔族花草一起禁止了嗎?”瀟不敢相信她能聞到這種奇物。
“黎明城乃邊境,律法最薄弱之處,只要有點錢和手段,殺個人跟踩死一只螞蟻差不多,多少年了,這一點還是沒變。”凌玫鯊感慨道。
“大量的罪孽早就已經(jīng)涌入黎明城,我能感覺到,那可是特別濃烈的味道,也是他們最愛吃的。”罪聞著這空氣中彌漫的罪惡,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復(fù)。
“也是令她興奮的氣味。”溫雪自言自語道。
“好了,大家別愣著了,我們走吧!”瀟催促著眾人。
“罪,鯊,她聞不到罪惡,可這罪惡氣息太躁動了,會有大事,小心,注意保護(hù)她。”
溫雪通過連接罪與玫鯊的神識進(jìn)行交流后,罪和玫鯊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么,畢竟多說無益。
雖然在白天,可一進(jìn)入春廷樓,就好似到了晚上一樣,不僅僅是燈火通明,還座無虛席。
四人一進(jìn)門,兩位跟溫雪差不多年紀(jì)的姑娘上前歡迎道:“恭迎四位貴客,小女子們應(yīng)客人的要求在此恭候多時了,客人正在樓上的上等客房等著四位貴客,請移步,隨小女子來。”
眾人跟著那兩個被安排來的姑娘上了樓,一路上,四人都在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除了瀟是純屬因為疑心才觀察的,其他三人都是感覺到了其他威脅才警惕起來的。
到了一個房門前,兩個帶路的姑娘停下,對著他們說:“各位貴客,這里就是了,請進(jìn)。”
四人走進(jìn)了空蕩蕩的房間,雖然燈火通明,卻沒發(fā)現(xiàn)一人。
突然,身后的房門自己關(guān)上了,待所有人還在警戒的時候,一個人從房梁上降到他們身后,陰陽怪氣地說了句:
“你們好啊。”
“啊!”瀟和罪被嚇得大叫。
溫雪則是十分淡定地看向那人,緩緩開口說道:
“劉懷生,沒想到三年前來我醫(yī)靈谷治療的人會是穿越者,還是個有系統(tǒng)的穿越者,就不該放你走。”
其他人聽溫雪這樣說,一齊回頭看去,其他人在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時,又被笑了一跳,只見劉懷生滿臉白粉,涂個紅嘴唇、紅臉蛋,簡直不堪入目。
凌玫鯊見狀,將轉(zhuǎn)移來的海水潑在劉懷生的臉上,瀟則是拿起不知從哪里找到的板磚砸了過去。
劉懷生堪堪躲過瀟的這一擊,他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瀟,不過只是看著,根本不敢動。
待其他人冷靜下來后,便被劉懷生邀請前去一坐,他則是去洗掉臉上那不堪入目的粉黛胭脂。
之后,劉懷生倒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他們的來意:
“你們是來找系統(tǒng)的吧?系統(tǒng)也確實在我身上,不過不知道為什么,他給完等待你們來見我的任務(wù)后,似乎待機(jī)了。”
“待機(jī)?這系統(tǒng)怎么跟網(wǎng)絡(luò)小說的不一樣,蒙我呢?”瀟質(zhì)問道。
“瀟,你冷靜一下,我來試試看,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吾乃時間分支淚,爾等還不速速現(xiàn)身。”溫雪一改往前的溫柔,語氣變得無比莊嚴(yán)。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在此,時間分支淚,請指示。”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控制著穿越者向溫雪行禮。
“時間分支!”在場的人聽到這一消息,差點驚掉下巴。
“不知無妨,分支終匯入主干,隨波逐流罷。”溫雪放下了剛才威嚴(yán)的樣子。
“時間人員法則第一條:不說廢話,該說就說,不準(zhǔn)插嘴。”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機(jī)械且鄭重地說道。
“第一條法則你都不遵守嗎?”溫雪見縫插針。
“你們都知道我的來歷和目的,時間分支也不能過度左右我這時間主干造物,阻止可行,改變指令不可行,我只走最為高效之路,我有絕對的理性和智能,感性則微乎其微,我分析了主人的兩個選擇與各自的利弊,經(jīng)過權(quán)衡,我的方法更為快捷,影響大,但是持續(xù)時間最多半個世紀(jì),主人的方法影響小,但是持續(xù)時間將是幾個世紀(jì),又因為不斷循環(huán),主人實行的方法所帶來的危害平均值已經(jīng)超過我選擇方法的平均值,作為時間管理之一,不能坐視不管。”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雖然給了溫雪一個下馬威,但他也向眾人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
其他人聽得迷迷糊糊,溫雪卻聽得明明白白,懂得徹徹底底,溫雪在眾人還在消化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所說的時候,她便用魔族語說:
“smbat mnftk ruolin mostike(有要事相商)。”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跟著溫雪走到了一處角落,花骨的聲音再一次從贈予溫雪的匕首中傳出。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我的決定無需質(zhì)疑,這是預(yù)知里最好的方案,你也很清楚,不確定性的廣泛對結(jié)果的影響極其深遠(yuǎn),走錯一步就要重新來過,更何況導(dǎo)致這些錯誤的真正的罪魁禍?zhǔn)拙驮谖业拿媲啊!?
“主人,這也并非我的本意,您的方法對這個世界的危害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安全數(shù)值,這一次再重來,就不能再次循環(huán),否則空間和時間將會亂序,不只是這里,可能其他天的時間線也會變得紊亂,這是為了大局所設(shè)的最后一道保險。”
“希望你這道保險能在最后關(guān)頭發(fā)揮作用吧。”
“那么就讓我們期待一下誰的方法更可行吧。”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說完,便脫離了劉懷生,轉(zhuǎn)頭便寄生于瀟的身上。
瀟見這個要命的系統(tǒng)跑到自己身上,嚇得大聲叫道:
“快走開,你這個要命玩意,我還有那么多美女沒看,那么多好吃的沒吃,我可不想死,快走開啊你!”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聽到瀟如此不敬的話語,即使再怎么不感性,也會有些許不滿,于是威脅道:
“人類,再吵一句,我可以現(xiàn)在就讓你爆體而亡。”
“阿弗勒令巴斯蓋爾,你就不能以實體的方式存在嗎?”溫雪不解地問。
“不可,大人,主人制造我時,為了方便行動,并沒有給予實體,還為了我不亂跑,給我加了個禁制,如果不依附于實體,力量會逐漸消解,最終化為時間介質(zhì),時間本就是虛幻之物,人類所說的只是看得見的,真正的時間留不住,痕跡也終會被消磨,這也許是我的結(jié)局或懲罰。”阿弗勒令巴斯蓋爾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
“那你與宿主屬于什么關(guān)系?”溫雪問道。
“共生,獎勵完全就是為了引誘他們執(zhí)行下去,所以會給得較為豐厚,前期是沒有懲罰的,直到他們揮金如土,荒淫成性,再也離不開我的時候,再告訴懲罰,那就會十分好拿捏,除了一些正人君子除外,還有一些性格剛烈的人寧愿死,都不愿意執(zhí)行我派發(fā)的任務(wù)。”
溫雪恍然大悟,隨即提醒阿弗勒令巴斯蓋爾:“我希望你不要對瀟派發(fā)任務(wù),這樣你的主人可是會生氣的,畢竟她當(dāng)不了棄子。”
“根據(jù)目前數(shù)據(jù)分析,我對主人的用處不如瀟,我自然不會對她做什么,但是一旦她沒有了利用價值,我會將她送回她該去的地方。”阿弗勒令巴斯蓋爾又十分機(jī)械地說。
“就怎么定了。”溫雪笑道。
“嗯?不愧是你啊,溫雪,這東西你都可以擺平。”罪興奮地說道。
“嚇?biāo)牢伊耍€以為死定了。”瀟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安全。
“嚇到我了,差點這么香的食物就沒了,可喜可賀。”玫鯊一不小心把心聲說了出來。
“什么?!食物,雪兒救我。”瀟趕緊跑到溫雪身旁,緊緊抱住溫雪的大腿。
“嘖,吃的沒了,算了,回去的時候,抓幾個人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遇到味道這么香甜的人類,真是期待啊。”凌玫鯊雖然感覺有點遺憾,但對未來還是充滿期待的。
“好了,我們回須臾羨吧!”接到花骨指令的溫雪有意無意地向各位傳達(dá)指令。
大家懂的都懂,便跟著溫雪回到須臾羨,在離開暗香的影響范圍時,溫雪給的丹藥也剛好失效,除了溫雪,其他人都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不一會兒便無大礙了。
到了須臾羨,眾人再次被帶到花骨所在的房間,不過房間空蕩蕩,陰深深的,還不時傳來滴水聲。
這一次,房門從始至終都沒有關(guān)閉,滴水聲逐漸變大,即使是罪,此時的心里也在發(fā)毛,溫雪則是流出了幾滴冷漢。
從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影,正是花骨,一根根紅線自黑暗中蔓延,交織成了花骨的衣裳,多余的紅線則是結(jié)成一條條紅繩,系在花骨的頭發(fā)上、腰間和手腕腳踝處。
與此同時,花骨喃喃道:“姻緣一線月老牽,生死緣由閻王殿。此物名緣萬人尋,不現(xiàn)黎明現(xiàn)深淵。”
“你說的什么話?聽都聽不懂,說點人話,或者說點我們聽得懂的。”罪吐槽著花骨。
“嗯哼?還是這樣直白,意思就是我要出去幾天,魔族那邊有朋友來了,我得去接他們。”花骨笑著回答道。
“哦?什么人能讓我們家主子去接見的?”瀟不解地問道。
“錯,是去接他們,不是接見,繼續(xù)履行你代理副掌柜的職責(zé)吧,明天就回來,如果不放心,你們也可以去頂樓亭臺往西看,就是今晚的天氣是多深紫色并帶點黑雷的漩渦云,拜拜。”
花骨一說完,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瀟則是趕忙去處理酒館的事務(wù),剩下的人紛紛沖向頂樓亭臺,都好奇著花骨說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