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吃瓜群眾樂呵得不行，人人都在附和，還有人提議要不要一伙人集資，去拍一件張家小姐的胸衣。

不過，此意見一出，眾人立馬就為之后胸衣的歸屬權吵了起來，畢竟沒人愿意為一件無法拿到手的東西，耗費錢兩。

至于共享，就更不可能了。

而就在吃瓜群眾一個勁傻樂時，藏匿周圍的江湖高手不由嗤笑：“瞧瞧這些人的出息，一件胸衣就滿足了？活該一輩子都給人當牛做馬。”

“一群蠢貨罷了，能懂什么？”另一人也不屑。

在江湖人的圈里，收到的風聲可比一般人準確多了，他們知道胸衣只是幌子，拍賣會真正的拍賣品是臥虎功的抄錄本。

當然，這信息差也是柳永言故意為之。

特地在普通人間，將張琳的胸衣重點宣傳，以此進一步造勢，吸引整個郡城的目光。

故，這人又評價：“柳永言很聰明。”

“知道自己在眾高手和世家的追殺下，撐不住，干脆將臥虎功公之于眾，如此不僅能減輕許多敵視和壓力，還能對張家進一步施壓。”

因為柳永言突然地大肆宣傳，眾高手都對他奪得臥虎功，以及綁架張家大人物深信不疑。

“可我們怎么辦？”同伴問道。

“拍賣，我們可沒那么多錢。”

“但真是動手搶，這拍賣消息一出，不知多少高手和世家的人馬盯著，以我們的實力也搶不過別人。”

那人回答：“見一步走一步吧！這段時間先找方法弄些錢，能拍賣就盡可能拍賣，如果拍不成，我們之后再想辦法讓柳永言將臥虎功吐出來。”

“此事，恐怕有很多人跟我們想法一樣，還要從長計議。”他補充道，又長嘆一口氣。

眼前似乎已經能看見，未來暴風雨襲來的景象。

事實上，果如此人所言。

消息一出，郡城內外就由江湖人士生起各種各樣的事件，許多人不再天天蹲柳永言了，反是去組團領懸賞賺錢，只為拍得一份臥虎功。

世家方面也早早收兵了，他們得知有更穩妥的方式獲得臥虎功后，不再針對柳永言。

“算柳永言識相，不然我等搶來一份殘卷卻要得罪盜門，風險實在太大。”

陳家公子陳康平省下抓人的功夫，這會兒便帶著小舅子王遠舟，到自家花園里喝茶。

他的這番話倒是讓王遠舟不解，他們四大世家乃郡城的土皇帝，放至整個青州都赫赫有名，居然會擔心得罪他人？

王遠舟有點好奇地發問，陳康平則無語地嘆氣連連。

“你啊，見的世面太少，還不知這天下誰不能得罪！就像這盜門在外名聲不顯，甚至與魔教一般，未曾登錄大武名冊，卻是實打實的江湖霸主之一，比起許多所謂的名門正派不知強大多少。”

“且盜門不僅擅長偷盜，在搞情報、暗殺方面，都是一等一的，招惹上他們簡直是后患無窮。”

陳康平一番解釋，王遠舟才恍然大悟，他就說之前派出去的人，為什么突然間全都撤走了。

同時，他又想起今早找父親詢問此事時，父親那副嫌棄的眼神。

與姐夫陳康平同款的恨鐵不成鋼。

……

全城皆在熱議，唯有張家如墜冰窟。

只因柳永言的消息放出，身為大小姐的張琳肺都氣炸了，她此刻身上還纏著繃帶，卻也強忍著疼痛，艱難起身。

拔出掛在墻上的佩劍，隨即將房間里的金絲檀木茶桌一分為二。

“該死的柳永言，真是氣煞我也！”

張琳又忍痛發狠地將房間里的各種裝飾品，劈成碎塊，她胡亂撒氣的方式，讓伺候她的丫鬟，不寒而栗。

前來報信的女侍從則顫顫巍巍地勸道：“小姐息怒。”

“息怒？我息怒個屁，柳永言欺人太甚！給我把衛隊全都派出去，殺了那家伙，絕不能讓他那什么狗屁拍賣會舉行。”

“可家主讓我對你說，既能息事寧人，還是直接拍賣的好，反正臥虎功只剩最后一塊拼圖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女侍從低頭說。

聲音越來越小。

“什么？”

張琳再度怒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因為她難以相信。

這居然她爹能說出來的話。

忍一時集齊臥虎功自然是好，可柳永言那混賬拍賣的是她的胸衣啊！此事一經流傳，勢必對她名聲有極大影響。

被人當做飯桌談資還是小事。

只怕時間一長，還會催生各種謠言。

屆時以假亂真，往后她還如何在世家的社交圈中立足？

“該死……”

“調不動人，我還不能自己動手嗎？”

張琳怒罵一聲，換身衣服，就要提劍出門。

全然不顧前些天落下的傷勢。

為了自己的名聲，張琳也是拼了。

可還不等她踏出半步，一個熟悉的面孔竟攔在她的身前，面孔的主人看樣子大概有六七十歲。

聲音倒是比看著要年輕，儒雅。

只見他笑瞇瞇地說話：“我的乖女兒，傷勢這么重，還是乖乖在家養傷比較好。”

“柳永言那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為父自會處理妥當。”

張琳一聽對方如此敷衍，哪肯善罷甘休，她側身就要闖過張崇山，卻不曾想一只干枯的手臂，隨即橫過來。

手臂看上去輕輕往張琳身上撞，張琳卻像是如遭重擊一般，猛地倒退回去，踉踉蹌蹌的。

若非女侍從眼疾手快，將她扶住，當時就要摔在地上。

“你看，站都站不穩還不老實在家養傷？”張崇山搖搖頭。

很快，他話鋒一轉：“你們幾個一定要看管住小姐，萬不可讓她又一點損傷，若她跑出房間，傷了身子，我可拿你們試問，聽清楚了嗎？”

女侍從和丫鬟們紛紛點頭。

而從張崇山背后又走來四個女人，分別站在張琳閨房外的四角，這讓張琳怒不可遏。

可她眼眸中，更多的是忌憚。

與此同時——

在城中，一家客棧里。

許川正享受著，他與柳永言制造的“成果”。

此時，就算他待在客房中不出去，都能聽見樓下成堆討論拍賣會的聲音，這讓他對這次計劃，信心倍增。

當然，等待的這段時間里，他也沒有閑著。

而是在臥虎功殘卷中，繼續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