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籠罩的山谷,如若分開,也許就是一輩子!
山霧起時,李不辭在揮手,是洗澡完畢的換衣情節(jié)。
走下樓道,他雙手插兜,這是他們這群人的專利品。
因為他們班在學(xué)校橫著走,整個班級稍微有點血性的男孩子,都這樣。
比如彭帥哥,羅成,謝胖子,李不辭……
嗯,細(xì)細(xì)想來就這四位!
所以,四大金剛?
不不不!
李不辭是很低調(diào)的,一有在意的人,手就放在身體兩側(cè),所以他聲名還好。
班上四大金剛,還有一人是伍藝榮,睡金剛。
坐在位置上,不出意外,有人湊上來。
“李不辭早上好!”王影道。
說完,就呀的一聲,雙腿極速揮動,那樣子,活脫脫就像一枚炸彈!
于是乎,在她周遭的同學(xué)都嚇得退后幾步。
劉南巷捂住嘴巴偷笑,有趣之!
可是笑起來又有點不道德,畢竟都是同學(xué)!
“李不辭,我的網(wǎng)名換了。”她道。
“換成什么了?”李不辭問她。
“閨蜜是一輩子的事情。”她回道。
“噢。”李不辭道。
“這也叫換了,南巷?”李不辭還是忍不住問她。
“對啊,跟昨天不一樣了,今天是‘閨蜜是一輩子的事情’第二十天!”她道。
馬上國慶了!
所有人都很期待,說實話,四五歲的小孩,就這么在學(xué)校里耗到十五歲,真的是很慘!
被噪音套得死死的!
如果出了校門,還不自知,那一輩子,就是被噪音驅(qū)使,明明生活自己知道是那個樣子,聽別人苦累,你也去覺得苦累。
所以民眾真的沒有自己思考的能力。
他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去想其他的,從自我角度,希望怎么活,相信感情,還是名利機械,人各有道。
這個國慶怎么過?
“不辭你住在哪里?”劉南巷問他。
“保羅鎮(zhèn)。”他回道。
“啊,這么遠(yuǎn)!”劉南巷無語住。
“我不算遠(yuǎn),你呢?”他問。
“南巷那條街。”劉南巷很老實的道。
“那我比較遠(yuǎn),南巷街,劉南巷,你父母起名字真隨意。”他忍不住調(diào)侃。
“我也這么覺得,可年歲漸長,反而覺得是好事,名字有辨識度。”劉南巷諂笑一聲。
“也行的吧!”李不辭哈哈一笑。
“背著我聊什么呢?”墨辭忽然湊過來。
“聊墨辭怎么褲子爛了,還穿著。”李不辭道。
“啊!”墨辭驚呼。
然后她就看向了自己破洞牛仔褲,無語住。
“這可是xx品牌最新款,剛剛出的,國外很流行的。”她語氣無不驕傲的道。
“噢。”李不辭道。
“要不下個月我把家里那張桌布拿來,給你縫縫補補的,美其名曰潮流,你穿上去餛飩店吃東西?”他又道。
“真行!”墨辭道。
說完,她輕哼一聲,回了座位。
上一秒還有些深沉的李不辭,見她走了,笑之。
這就是生活,能開心,為什么要難過呢?
情緒涌上來那一刻,演給別人看,他們覺著你不開心,你背過身去,立馬開心。
這就是話術(shù)的藝術(shù),為了不那么糾結(jié),不那么完美主義,硬是要表里如一!
為什么不說一套做一套呢!
干嘛那么糾結(jié)?
只要最終的目的是善意,是對的,那么過程不算什么!
“要不不辭同學(xué)給我搞一套好了?”王影忽然道。
見她湊上來,李不辭本能的想躲,可是骨子里的教養(yǎng)告訴他,絕對不能躲!
于是他很蛋疼的看著幾人,表示他無所謂,隨便聊什么。
“還有五分鐘上課,今天又是鄧?yán)蠋煹恼n,真不想上。”墨辭輕呼一聲。
“是啊,還是何老師的課好,不至于腦闊痛。”劉南巷也道。
每一次鄧某一上臺,就勢必有人遭殃,甚至于她的眼睛,大家都受不了。
總是覺得鄧某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在看自己。
可其實呢!
人只是面無表情的忙著自己的事情,李不辭他們總覺得在關(guān)注自己,這是一種幻覺,出現(xiàn)在他們周遭。
人多自戀,總覺得有人關(guān)注自己,而人家只是好奇的看一眼誰來了,有個別人會覺得人家喜歡他!
例如單細(xì)胞生物:李不辭。
他此刻滿臉糾結(jié),因為他總覺得鄧某特別關(guān)注自己。
時不時的,那家伙就坐在自己課桌上,坐就算了,快一個月了,每次好巧不巧就只在他的桌子上。
于是乎,他感覺很匪夷所思。
“絕對是自戀了!”李不辭嘀咕道。
“確實,總覺得有人關(guān)注自己,你非常自戀,等你到我這個年歲就該知道,沒有人看你。”鄧某道。
“嗯?”李不辭疑惑了。
班主任鄧某坐在他位置上他是知道的。
可這么小聲的嘀咕,女子竟然聽到了?
看樣子是刻意來教育他的?
“噢噢。”李不辭道。
“知道就好,孺子可教。”鄧某道。
然后,她繼續(xù)坐在李不辭的位置上,在那里解讀課文。
于是乎,李不辭同學(xué)的感受越來越尋常,確實如此,沒有人會去關(guān)注他。
即便他帥得驚天動地,那也沒人會關(guān)注,比如明星,大家都是吃瓜,沒人會心疼他,或者心疼的方式是報仇一樣的。
他李不辭又算個什么東西呢!
上課鈴聲響起,他像一根離弦箭一樣射出去!
媽的,除了吃飯睡覺,這個社會就沒有他喜歡的事情。
練武?
寫小說?
寫詩?
那是為了裝逼!
說實話如果不是無聊,哪個腦殘去寫!
以前他一無聊就去工廠上班,再無聊就去跑步,實在無聊就寫小說,太無聊就寫詩,無聊到死就去武館。
沒辦法生活太瑣碎,總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睡著吧?
六年級的他就是,結(jié)果一天喊十幾道,直到一次被打屁股,再也不睡了。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寫小說勉強有點意思,在然后一茬接著一茬,莫名其妙就涉獵廣泛了!
他李不辭也很無奈的!
然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大家能說會道,所以就一直深沉,反正無聊,干脆不說話。
結(jié)果愣是被墨辭說他刺猬,這還了得,干脆就開朗!
他只喜歡吃飯和睡覺,其他的如果不是無聊至極,他懶得去搞!
睡覺!
吃飯!
“哇塞,紅燒肉!”李不辭吼道。
“只能搞三分之二!”簡晨無不嫌棄的道。
“真不知道你這家伙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小說寫多了,也沒有啊……”他道。
“班上小白臉也寫小說,他沒你這么饑渴啊!”他又道。
在簡晨說話的時候,李不辭沒有鳥他。
李不辭在秀豪那里望眼欲穿,后者滿臉苦笑。
“你可是我親表哥,為什么總惦記我的牛肉?”秀豪吼道。
“哎喲說的什么話,都是家人,有福同享。”李不辭回他。
“噢。”秀豪很無奈。
這家伙雖然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什么都吃得下,可人還是很靠譜的,很考究的。
平時也不見他怎么談情說愛,可被李不辭認(rèn)定的人,總有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也許來自他的深藏不露,有時候他做完一件事,大家都忘記了,他本人也忘記,可某年,大家忽然就拿出來說道。
李不辭卻很肯定的說不是他,他真心忘記了。
例如,上個月在家,奶奶忽然翻出一個刺繡小包,據(jù)說是小不辭三歲大時藏起來的,因為弟弟和妹妹爭搶,奶奶跟不辭說了句,小不辭就屁顛屁顛的藏起來。
簡奶奶感嘆歲月如梭的時候,也在說他機靈,可是十五歲的李不辭在想今天晚上是不是吃豬血丸子!
這他媽不是萬般不縈于懷,是根本不在乎,只在乎吃飯睡覺,其他的跟天上浮云沒區(qū)別!
天上浮云你去想它是怎么回事,那他媽純純有病。
“不辭哥哥吃那么多不怕胖嗎?”墨辭忍不住的問道。
見他頭都埋到肉里面,頓時擔(dān)憂起來。
本來就不好看的人。
小時候頭大被叫做小胖,吃漿糊長大,后天卻這么能吃,還不算胖。
估計如果讓他放開吃,一個月吃一頭牛,委實駭人。
可是后來的歲月,粗茶淡飯之下,李不辭也學(xué)會了細(xì)嚼慢咽盡管在他人眼底依舊風(fēng)卷殘云。
“不辭,你怎么這么能吃呢?”秀豪都震驚了。
每一次在他家聚餐,李不辭一個人就把好菜全吃完,然后三碗飯,之后心滿意足的蹲在他家門口玩手機。
滿屋子人喝個球的白酒!
可他是后輩,還是滿臉堆笑。
每次在李不辭家聚餐,他奶奶都讓他收斂些,下了酒席,再給他一個人單獨燉一只雞。
如果不是大家說雞屁股不好,礙于情面的話,這家伙連雞屁股都要吃下去。
于是乎一旁的甜甜,以及四五只小狗,眼巴巴的搶著那只雞屁股。
媽的,本狗子們討厭這個主人,惡心死狗了!
而看到狗子們?nèi)绱耍畈晦o也會于心不忍的扔幾塊雞胸肉給它們。
于是乎,狗子們還是喜歡跟李不辭,看他吃飯,因為他給的比較優(yōu)秀!
“秀豪,牛肉你不吃了嗎?”他問。
“我就這么一點了,還有半碗飯呢!”秀豪問他。
“人秀豪本就吃得慢,不辭你這就過分了哈!”簡晨苦笑不得的道。
其實簡晨巴不得秀豪把牛肉給李不辭,可是礙于道德,又不得不打圓場。
李不辭和簡晨,那是開襠褲的鐵關(guān)系。
秀豪則一直漂在外省,說實話,很多余,多余到不像是湘楚大地的人,性格內(nèi)向到跟那個什么一樣。
你好言好語跟他說,他應(yīng)著,然后當(dāng)你放屁。
李不辭在外省玩的時候,凌晨一點出網(wǎng)吧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要他趕緊回家。
結(jié)果一個電話打給李不辭老爸,說要打死混小子!
當(dāng)時的李不辭整個人呆住,洗腦失敗?
明明給他說了托詞,這怎么成了這樣?
難不成他在做夢?
于是閉眼,結(jié)果就被李爸一巴掌拍醒,問他在搞什么?
無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