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人跡罕見的山脈中,一個大概十一二歲的少年,披頭散發的走在茂密的山林中,披散下來的頭發遮擋住了臉龐,眼神渾濁無光,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渾身上下都是污垢,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沒有一處是完整的,衣服到處都是破洞,唯一沒變的就是手上戴著的一個黑玉鐲,還是如同之前一樣,也沒有沾上塵土什么的臟東西。
他正獨自一人緩慢行走在山林中,就在這時,他如同發了瘋一樣朝著一個草叢中鉆去,只見他在草叢里好像在翻找什么一樣,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抓到了就往嘴里塞,不一會嘴里都塞滿了雜草樹皮。
也就是旁邊無人,如果有人看到這個孩子的模樣,肯定會感到害怕。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竟然在吃著樹皮和草根!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被樹枝割傷的傷疤,看起來非常可憐,但卻沒有人愿意同情他。
他就是蘇淵,之前因為山匪進村屠殺,父母慘死在眼前,加上后面出現的一系列屠殺,都深深的刺激到了他,事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七年,他也在這片山脈中游蕩了七年,他也想過要回去,但是走的太久他迷路了。
這些年,由于長期食用那些難以果腹的樹皮和野草,他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整個人變得異常消瘦,仿佛只剩下一副皮包骨頭的架子,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他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是被尖銳的樹枝或石頭劃傷的,還有的是與野獸搏斗時留下的抓痕,這些傷痕讓他看起來更加的憔悴。
基本每一次夜晚的夢中,他常常會夢到那些零碎的畫面,會夢到一些人,那些人很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來那些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又是誰,應該到哪里,怎么來到這里的。
偶爾也會夢到一頭巨獸,頭長龍角,像是人首麒麟身,一條粗壯的巨尾像是蛇尾又像是虎尾,如同一座大山一樣,巨獸的四周有著無數刀槍劍戟圍繞著它,仿佛要將巨獸吞噬一樣,可是在巨獸張開巨口,前面浮現出一個黑洞將所有兵器吞噬了進去,隨后這個畫面出現過后就消失了。
突然出現一聲野獸的咆哮,驚醒了正在瘋狂啃著樹皮的蘇淵,只見他不遠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頭野豬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蘇淵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那頭野豬,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就被瘋狂所取代,他站起身來,吐掉口中的草根樹皮,像一只餓狼般撲向野豬,用瘦弱的身軀與之展開搏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絕望的瘋狂,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他在森林中與一只兇猛的野豬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這只野豬體型巨大,獠牙鋒利,每一次攻擊都帶著致命的威脅。
戰斗中,蘇淵的身上不斷增添著新的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衣衫,但他卻毫不在意,眼神中透露出的瘋狂。
野豬的皮毛堅硬如鐵,蘇淵的拳頭打上去只能帶來些許疼痛,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然而,他的瘋狂抵抗似乎激怒了野豬,使得它更加猛烈地發起攻擊。
蘇淵憑借本能一個側身躲開野豬的猛沖,順勢抓住它的尾巴,試圖將其摔倒。但野豬的力量太大,輕易地掙脫了蘇淵的束縛,并用尖銳的獠牙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蘇淵感到一陣劇痛襲來,但他的瘋狂并沒有減退。他用腳踹向野豬的腹部,同時伸手抓住了一根樹枝,準備用作武器。野豬被激怒得更加狂暴,它發出低沉的吼聲,向蘇淵撲來。
隨著野豬的這次沖撞,蘇淵那消瘦的身軀直接被撞得倒飛出去,如同一顆被擊飛的石子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的身體重重地撞擊在一棵粗壯的樹干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樹干微微搖晃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也感受到了這股沖擊力的強大。
蘇淵的身體貼在樹干上,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他感到一股劇痛從胸口和背部傳來,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他的呼吸急促而微弱,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了一絲絕望。
蘇淵用盡全力撐起身體,雙手緊緊抱住樹干,努力向上攀爬。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吃力,但他毫不放棄,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每一次攀爬都需要耗費巨大的體力,但他咬緊牙關堅持著。
終于,他成功爬上了一棵樹。樹枝在他的體重下微微彎曲,但依然能夠支撐住他的身體。蘇淵喘著粗氣,坐在樹枝上,警惕地盯著下方的野豬,他知道,只要待在樹上,野豬就無法輕易攻擊到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淵才從樹上下來,他低頭看著自己渾身上下被鮮血染紅的衣衫,輕輕搖了搖頭,仿佛對這副模樣感到有些無奈,血跡已經干涸,僅僅地貼在衣服上,形成了一片片暗紅色的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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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一處河邊,一邊清洗著傷口,一邊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好險,差點就沒命了。”
蘇淵清洗完傷口后,在河邊找了塊石頭坐下來休息。他閉上眼睛,回憶起剛剛與野豬搏斗的場景,心中仍然有些后怕。
“要是我再強一點,就不會這么狼狽了......“他喃喃自語道。
稍微休息了片刻之后,他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望向不遠處,只見那里有一位老者。
這位老者手持拐杖,看上去似乎有些病態,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的身姿相當挺拔硬朗,給人一種堅韌不拔的感覺。
“老人家?你是誰?”蘇淵問道,按道理說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跟本不會有人出現,何況還是一個老人。
“呵呵,小子,我不過是一個路人。”老人和藹一笑,說道。
蘇淵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警惕和疑慮,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神秘的老人,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讓蘇淵感到不安,但同時也激發了他內心深處的好奇心。
然而,當蘇淵發現老人并沒有對他出手的意圖時,他心中緊繃的弦稍稍放松下來,他默默起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轉身便要離開。
可當蘇淵剛想要離開,老人卻又開口了。
“小子,在這荒無人煙的山林中,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老頭一臉好奇地看著蘇淵問道。
“跟你沒關系。”蘇淵并沒有放松警惕。
“呵呵,警惕心強是好事,不過我可沒有惡意。在百里外有一個玄山宗,如果你無處可去,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說完這句話后,老頭便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山林之中。
“宗門嗎……”蘇淵低聲喃喃自語。他現在確實不知道該去往何處,而且也迷失了返回蘇家村的道路,他在原地想了許久,抬腳朝著老人剛剛所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