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東升,清風徐來,空氣中彌漫花香。
桑姈在院子里揮動木枝。
這時,阿蘭跑來稟告,“二姑娘,謝大人來了。”
桑姈聞言,趕忙丟棄手中的木枝。
她擦干凈臉上汗水,然后回房去換衣裳。
快速去了后門,聽了謝府小廝來話,去了鷙香園。
“民女桑姈見過謝大人。”
謝硯禎抬了下眼皮,“坐吧。”
“大人好早,是有消息了么?”
謝硯禎點頭,“陛下特許,今日帶你入宮,免了我的上朝。”
“謝過大人。”
旋即,桑姈好奇,在他腿部細細打量,“大人腿傷多久了?”
“年幼所致,無礙。”
他倒是樂觀。
“大人久疾,大夫如何言說?”
“小丫頭莫非想治我腿疾?”他打趣。
桑姈擺手,“小女子不懂醫術,只是好奇而已,畢竟大人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噗——”謝硯禎失笑,微微瞇起桃花眸反問,“美男子?”
桑姈點點頭,“是啊,大人這般容顏,若生為女子,定是得千萬般男子憐愛。”
“丫頭,有時候美并非一件幸事。”
他望向天,“走吧,進宮候宣。”
“是。”
皇宮外,高高的宮墻巍峨聳立,威嚴肅穆。
阿蘭沒有跟著。
見她沒有一絲驚訝,謝硯禎問,“你來過?”
“嗯,小時候與阿父來過,太久了,都變了。”
“是啊。”
一路上都不講話,直到他們撞見下朝的攝政王——沈槐安。
“謝大人?”他訝異。
“攝政王殿下安福。”
謝硯禎站不起來,只能在輪椅上拱了拱手。
沈槐安撇了眼推著輪椅的桑姈,“這位是?”
“下官義妹——姣姣。”
桑姈不解,為何謝硯禎要對沈槐安撒謊,但也沒拆穿。
“民女問攝政王殿下安。”
她乖巧行禮。
沈槐安微微頷首,“免了。”
等走遠,桑姈才問出心中困惑,“大人為何要對攝政王說謊?”
“沈槐安心機深沉,怕暴露你身份,會出什么幺蛾子。”
桑姈沒多問,推著他往前走。
到達御書房外,孫公公上前迎接,“大人您來了?”
他很是歡喜。
“勞煩孫公公通報。”
孫公公笑瞇瞇轉身進去稟報
良久,孫公公領著兩人走了進去,“陛下,太師到。”
未等謝硯禎見禮,朱漢城已經從椅子上站起,迎了過來。
初見他容顏,真的如畫卷中的謫仙般俊逸出塵,仿佛只需一瞥,便再難移開目光。
可惜了,他好男風。
莫非——
“這位便是桑姈吧。”
“民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
朱漢城笑道,“平身。”
“謝陛下恩典!”
起身后才發現,他的視線在謝硯禎身上從未離開。
“陛下,臣在這擾了談話,臣出去候著吧。”他推動輪椅剛要往外。
朱漢城攔住他,“太師行動不便,一旁側聽。”
又轉頭言明,“桑姑娘,是來為父兄求情?”
“陛下明察,民女父兄決不可能干那通敵叛國之事。”
朱漢城邪魅一笑,邀請桑姈落座,“朕當然知曉,你且坐下說話。”
“謝…謝陛下。”
她有種感覺,這君王不好惹。
“想救你父兄,并非毫無良策。”
桑姈頓時精神一震。
“民女愿聽陛下差遣,望陛下為父兄鳴冤。”
“其實,桑大將軍心系百姓,一生為朝廷鞍前馬后,朕亦不信他會叛國。”
他的話像顆定心丸,卻又像根刺。
“只要陛下為父兄鳴冤,桑姈做什么都愿意。”
“桑姑娘這般爽朗果斷,倒是隨了桑大將軍。”
朱漢城輕飄飄睨了她一眼,講出條件,“桑姑娘應該亦到嫁人年紀吧?”
桑姈心頭一緊,“回陛下,正是。”
“攝政王年紀尚輕,又是少年英豪,若姑娘有心,朕可做主賜婚。”
桑姈內心一驚,表面做出平緩神色,言道,“還請陛下明示。”
“桑姑娘是個聰明人,想來能明白朕的用意,此事若是辦妥,朕讓整個桑家一起光宗耀祖。”
他笑得邪肆,眼底卻冰涼一片。
謝硯禎傾聽著,不敢去為桑姈求情。
桑姈知道,這是她唯一能救父兄的機會,父兄被冤枉,定然與朱漢城脫不了干系。
“民女全憑陛下做主。”她咬牙答應。
“哈哈哈哈。”朱漢城放聲大笑,“好,朕便選個良辰吉日,為爾等賜婚,你且退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