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楊易家中,院內突然出現兩道身影。
兩者一個是女子,身著碧綠羅衫,頭上扎著兩顆丸子頭,年歲看起來不大。
另一個也是女子,衣著素雅,神色清冷,兩彎細眉好似利劍,讓人不自覺產生難以親近之感,不過好在身材拉近了些與人的距離。
柳清璇在院內打量了一圈,搖著丸子頭道:“此處靈氣稀薄,與宗內比起來,可謂幾近若無,也難為師姐能待下去。”
許鳶蟬淡淡回應:“習慣了。”
聲音與身材成正比。
柳清璇看了眼許鳶蟬,嘆息道:“一轉眼就是兩年,師叔也真是狠心,因為一件小事就罰你思過十年,十年不準回山,那件事分明錯不在師姐,師叔他……”
“好了,師妹,事情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許鳶蟬揮手打斷。
柳清璇急道:“師姐,難道你就甘心一直在這呆下去?還有八年,天倉秘境十年一次,你已經錯過一次,再不爭就沒機會了啊。”
“不能天道筑基又如何,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將來我未必不如他們。”
許鳶蟬不為所動,神色清冷。
“師姐,話雖如此,但天道筑基與地道筑基的差距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天就不如別人,”
“師姐,莫非真的如傳言那般,你是愛上了……”
話沒說完,因為她看到許鳶蟬正冷冷盯著她,一跺腳。
“算了,既然師姐已經做好決定,我就不多勸了。”
手掐法決,柳清璇身形頓時化為點點靈光,消失不見。
“我的好師妹,你以為這樣我就看不出你的想法嗎?別忘了,當年可是我把你帶回宗門的。”
“你的那點心思,還想瞞過我不成。”
駐足良久,許鳶蟬悠然一嘆,嘴角勾起,帶著一抹譏笑。
……
另一邊,腦子里實時監控的楊易臉卻黑成鍋碳,他只能看到畫面中有人再交談,聽不到任何聲音。
聲音被隔音符隔開了。
他一句都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雖然他唇技了得,但不代表他會唇語啊。
不過可以確信的一點,就是這兩人其中一人就是冒充他娘子的那個。
他之前跟陸函芝說要閉關研習符道,走之前特意把院子的防護陣法打開了,可現在這兩人卻在不驚動陣法的情況下,直接進了他的院子,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們有打開陣法的法決。
就像房間的鑰匙,除了楊易手中有一把,她們手里也有!
當然,要是修為高絕也能做到這些,但楊易他一個普通散修,又與這兩人又素不相識,他不認為這種存在會沒事來他家閑逛?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
“話說……雖然我長得是不錯,但也不至于誰都想上我吧?”
摸了摸臉,楊易心中不解。
被妖怪擄走就算了,現在又來一個,還在他家一待就是兩年,每天變成他娘子模樣跟他生活,這圖的什么?
這劇情,劉玥都不敢這么拍。
況且修仙雖然不能直接改變容貌,但洗筋伐髓之后,樣貌氣質都會有些變化,大部分修士都長得不算很丑,或者說好看的很多,他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她做到這種地步?
他很不解。
‘好在至少是個女的。’
楊易暗自慶幸。
而在柳清璇離去,院中只剩許鳶蟬一人后,楊易頓時明白,這個就是冒充他娘子的那人!
可惜聽不到兩人在說什么,讓他無從判斷對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圖他這個人,那他還能委屈下,如果有別的目的……
“算了,空想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購買的監視法器,只是普通的下品法器,只能瞞住煉氣期修士,畢竟要是筑基期,神識一掃就能發現,如果法器被第一時間摧毀,那證明對方就是筑基期,而現在對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那……事情就好辦了。
回到租的房子,楊易閉關調息,雖然與熊烈的一場戰斗身體沒有受傷,但符篆消耗了不少,他得再補充些,特別是一些功能型符篆,還要預備著,好在有符道真解,其中有大量符篆可以供他選擇。
……
又是兩日,楊易換上衣服,偷摸著回到甜水巷。
站在門前,楊易深吸口氣,心中預想著種種方案,隨后回過味來。
我他么回自己家怕什么,搞得跟偷情一樣。
剛開門,一道身影頓時出現在面前。
“夫君,你回來啦,我走了這些天,有想我沒。”
女子身穿一襲碧紗羅衣,頭發挽成一個蝴蝶結,臉上略施粉黛,眉目間透露著俏皮,尤其是笑起來時,嘴角上翹,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
赫然是他的娘子付白秋!
楊易神情愣了一秒,隨后雙手環摟著付白秋的細腰,語氣夸張道:“當然想,想的我是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你看我是不是瘦了一圈?”
“就你嘴貧!”
付白秋輕掐了下楊易胳膊,隨后變寶似的手中翻出一個膏點。
“你嘗嘗,這是我路過旬陽買的桂花糕,是不是很甜,比老鄧家的好吃多了。”
桂花糕酥松綿軟,入口后濃郁的甜味鋪滿味蕾,楊易滿眼驚嘆。
倒不是這桂花糕有多好吃——事實上他不喜歡吃甜食。
他驚嘆的是這一切都太逼真了,五覺俱全,連味覺都這么真實。
這可比vr什么的強太多了。
不錯,眼前的一切的都是假的,從付白秋出現的一刻就知道了。
哪有什么付白秋,哪有桂花糕,這不過都是他腦海自己模擬出來的假象。
如果從第三視角看去,楊易一直都是在和空氣自說自話。
擱前世那也是能納入北影教材的表演,完全沒有表演痕跡。
而在院中石桌旁,一名白衣女子正默默打坐煉氣,眼睛只是向著這邊看了眼,就將頭轉了過去。
“怪不得前身一直都認為娘子活著,原來是中了法術。”
楊易這才明白為什么記憶沒有發現問題,這法術太高明了,迷魂術跟它一比,太過粗陋,如果是旁人,怕是都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隨后他的臉色頓時一僵,突然想到一個恐怖的事情。
如果眼前的付白秋一直都是因為法術的原因,是他腦子里幻想出來的,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