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正一觀與師伯
- 執念飛升
- 龍馬精神2010
- 2197字
- 2010-03-27 11:17:51
馬義平定了半天心緒,才又提起獨立洞府的事。對于自己獨立的洞府,前世的經歷還深深印在他的腦子里,前世之所以炒賣期貨,不就是為了一套房子,一輛車么?
年前他剛到結丹期修為,不好就提;如今他道行穩固、修為日深,再提出獨立開府,也不會顯得突兀。
按他所想,自己以后若想擴展自己的實力,那么首先就必須有一塊根據地。有了自己的地盤后,很多隱秘之事也都好處理。
最根本的是恐怕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那穿越而來的事始終深深藏在他心里。而且雖然和師父很親,可是他還是有寄居在別人家里的感覺。
男子漢應當獨立自強,師父聽了他的話,雖然還是有些不解,但是轉念一想也沒什么。自己那幾個徒弟不早就各立洞府了么,而且就是馬義再獨立,那不也是在龍虎山么,對于他們這等修為,來回往返那不就瞬息之事么,所以師父也就同意了。
只是單立洞府,也不是自己學沒個山頭、掛個牌子、劃個地界就行,那么簡單的。這等大事,必須報之門里進行規劃、審批。
按師父所講,首先要報告上去,經掌門師伯應允;然后要到門里后堂進行規劃;最后則要再報到門里進行審批。一切順利辦完之后,才能到自己掛牌子、修洞府的地步。
這時天色正好,馬義便興沖沖的前往正一觀,此時他心里的興奮勁一點不下于前世購置房產。這正一觀是正一道祖庭的象征,也是一門之掌所居所住之處,其前身是祖天師煉丹處。曾有詩云:“道士衣披魚鬣衣,白日忽上青天飛。龍虎山頭好明月,玉殿珠樓空翠微?!庇纱丝陕砸娬挥^的瑰麗秀美。
這正一觀殿閣重重,重檐丹楹,彤壁璃瓦。馬義眼看著也是贊嘆不已,真不愧是一家的門臉,莊重威嚴又不失一絲清新向上的氣息。
他這一到門口,早有職守的修士迎了上來。馬義此前并沒有到過這正一觀,此時把目一看,便發覺這職守的修士都有不弱于自己的修為,看來此處的守御要遠遠高于師父的天師府。
就見那兩個修士上前一步,微笑施禮道:“可是馬義小師弟,掌門師伯著我等在此迎候!”他家有秘法傳訊,人沒到而訊息先到,倒也不稀奇。馬義聽那兩位修士語氣客氣,趕忙回禮道:“有勞兩位師兄,正是小弟”。
那兩人見了馬義道符法印,便笑道:“小師弟是第一次到這正一觀來吧,我等正好將師弟領進門。”說著便將馬義向內讓去。
兩位師兄很是熱心,一路走來,馬義只覺是眼花繚亂。就見那為闕者,皆朱漆銅沓冒;中額提字者,皆中正仙靈;殿樓門廡者,皆雕梁畫棟;就有那丹房、周廡,也都是大紅掛綠。
不多時,兩位師兄便將馬義帶到正殿。這正殿重有五間,朱欄環繞,道香裊裊。在大殿之外。便可見其中正祀著祖天師和王、趙二真人鎏金銅像。
幾人剛到門口,不待報稟,就聽殿內有人道:“且進來吧。”就聽這聲音溫和平易,隱有珠玉之聲,顯見說話之人修為精深無比。
兩位師兄一頓,卻又領著馬義離開大殿,轉而向一邊小道而行。眼見馬義面有疑惑,才有師兄解釋道:“咱家大殿非鄭重場合,不輕易開啟,此處是折向師伯起居之處”,說著還嘖嘖稱奇道:“師伯能在起居之處接見師弟,那可是師弟的福緣呀?!?
馬義心念一轉,便明白其中的道理,急忙回禮道:“叫兩位師兄見笑了,小弟卻是沾了家師的恩澤了”。見兩位師兄都含笑不語,馬義也是微微一笑,也不往心里去。沒辦法,誰叫咱家師父與掌門是親兄弟呢,說來咱可才是正兒八經的親師侄呢。
走過一道,便見前面松柏林立,正有一小院環立其中。進入院內便可見花磚鋪地,整潔清麗,里邊幾本芭蕉,承綠吐紅。馬義在院中一待,悠悠然就有出塵之感。
見兩位師兄躬身退下,馬義把目一瞧,就見院中一個老道士正側面背手,站立在一本芭蕉前仔細觀瞧。馬義見這老道士意態雍容,雖只是閑閑站立,就有包容廣博的氣勢。他心知這便是掌門師伯,走上一步跪倒在地叩首道:“侄兒馬義,跪請師伯金安”。
這是見自家長輩之禮,說來馬義入內門已有兩年多了,卻從不曾見過這位掌門師伯,他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無從可想。卻不知這位師伯可沒少關注他,就是這久不見禮,也是要磨一磨他的心志。
就見師伯轉首呵呵笑道:“起來吧,還真如你師父所說,就是個鬼精靈”。耳聽師伯笑聲暢快,馬義趕忙爬起,也是陪笑道:“侄兒第一次見師伯,這跪禮還是要行的”。
師伯輕笑道:“道法自然,又何必執著?”呃,馬義一噎,這是要拷問自己修行。他也拱手道:“大道不可馳,大禮不可廢,弟子是順其自然”。
“嗯”,師伯點頭道:“順其自然,你順的又是什么道?”馬義心湖乍起波瀾,皺眉思索半天之后,才不甘道:“自然之道”。
師伯聽聞他的回答是滿面驚喜,只是又見他神色不甘,才又憐惜道:“癡兒,你已得窺大道,卻又如何不甘?”馬義沉聲艱難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師伯聽了他的回答,便知他那乃是大不甘、大不愿,這等宏愿又豈是常人能夠解脫?師伯也不再言語,只是點頭道:“好、好,你就細加體悟吧,天地之間自有其道理”,只是終是憐愛馬義,才又低聲道:“師伯卻以為,當是天地萬仁,才以萬物為芻狗”。
馬義眼神一陣收縮,末了他輕嘆一聲:“我又何嘗不知,只是終究難脫這個臭皮囊罷了?!睅煵笔强嘈Σ灰?,這還真是難以回答,自己若真能超脫,又何必還在這人欲中掙扎。己身難渡,又怎能渡的了他人?
他們這里有些打機鋒,其實說來很簡單。馬義自然是明白自然循環的道理,只是潛意識里他一直有‘人定勝天’的思想,而這正和現下的修道是相悖的。
而且他始終不能超脫人的界限,看待萬物時,不知覺的便會將己歸為人,將其他歸為類,這樣還能談什么天地萬仁?
只不過,這個世界又有幾人能做到那個境界,若真有那也早就羽化飛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