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的風將人拉回現實,難以言說的感覺從脫墨的內心涌現。
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啊,怎么有些不舍呢?
希望我的拖延癥不會添麻煩。
一路上低沉的氣息散發著。
回到家,車子還沒停穩當,便聽見一串話,從屋內傳出。
“誒呀,怎么搞得?現在還暈不暈?能吃飯了吧?吃對面胡辣湯?還是等會吃老爸炒的豆芽?”
似乎是聽到了大門開的聲音,屋內跑出一位年齡在四五十左右,身材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
末了微微彎腰,輕拍著孩子的額頭。
“豆芽就好。”
脫墨慢眨著眼睛,乖巧的回答。
安安靜靜的吃完早飯,在家人的話語中,下意識的主動動手清洗碗筷,躲避那嘮叨。
一切收拾利亮,順便把灶臺上的油點水跡抹掉。脫墨將手上的水珠甩掉,坐在院子里看著躲避太陽的藏獒,發起呆來。
眼神從葡萄架落在擁有金色毛發的藏獒,脫墨在心里嘀咕。
啊,這好像有點像串兒。
脫墨想喚那只藏獒過來,可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犬叫什么,于是勾起鬢角的碎發掩飾著又把手落了下來。
沒想到趴在地上的藏獒歪頭盯著脫墨看了一分鐘,像是才處理好接受到的信號,顛兒顛兒的跑到跟前來。
她能分辨出我不是原來的主人嘛?
藏獒喘著熱氣嗅來嗅去,最后輕吠一聲將嘴巴擱在脫墨的膝關節處。
還在猜測結果的脫墨看到這一幕,便小心翼翼的上手揉著藏獒背上的皮毛,最后與其頂著頭顱,傻笑:“好傻。”
沒與犬呆多久。
背后伴隨著說話聲打斷了脫墨的發呆。
“帶你出去溜一圈,去不去?”
脫墨仰頭回望發現是跟著哥哥來醫院的女子,也是家人吃飯時聽到的稱謂是“你姐”,是姐姐。
想了想說:“去。”
“走,開門。”
姐姐帶著脫墨來到了一家首飾店。
同售后員問清楚是否可以編一條保平安的手鏈后,主場就交給了這位心靈手巧的女士。
編織過程中脫墨望著帶自己過來的姐姐,下意識地開口:“要不要考個大學,拿個證兒?”
“誒?”姐姐聽到這話一愣,隨即笑著:“嗯…有個大學的畢業證的話,在家里倒是可以托關系,找個輕松的班兒上,不過這么多年那點知識早就忘光啦。倒是你哥那里的活兒也比較多,等忙完這陣子,我跟他商量一下。”
百感交集的說著順勢揉著脫墨的腦袋調侃中帶著認真:“你也要考個好大學呀,畢竟是家中的老小兒也要勞逸結合別再暈過去了。”
“我盡力而為。”
不多時金剛結編好了。
脫墨看著手腕處的紅繩,不太適應的調整著它的位置。
拒絕了購買其他東西的提議,脫墨看著姐姐付著款,余光看見鏡子里本應展露的面容卻被迷霧給遮擋。
脫墨下了一跳,以為自己眼花也沒放在心上。
因為沒什么要買的東西,兩人便打道回府。
解決完三急洗凈手,脫墨想看一眼原主人的容貌,可當抬頭卻發現鏡子里的面孔被層層迷霧遮擋。
這一次證明了不是眼花,是實打實的一團聚在一起的霧。
脫墨驚訝于這一發現,著急忙慌的摸向臉龐,入手是柔軟的皮肉,不是想象中空蕩蕩的骷髏頭。
“這一切究竟是鬼神的惡作劇,還是鏡花水月?”
湊向鏡子跟前,依舊不能從迷霧里窺探自己的臉,脫墨下意識地摸著鏡面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