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早上一家人用過早點，菲辰便坐在大廳里陪伯爵夫人和焚云說話；基本上就是說說這幾年在空谷中的生活；不過關于賽莉婭的來歷就說不清了，連菲辰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這個“天使煉金娃娃”是怎么成為原版菲辰的女仆的。

“好了，你不愿意說我就不問了。不過這個女孩子確實不錯，聽瑪莎說，她的一手光明治療術水平極高；菲辰，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收了她做你的情人吧。”伯爵夫人微笑道。

“咳，咳，媽，這個我還真的沒想過。不過賽莉婭已經(jīng)是我的貼身女仆，也跑不出我的手心了，沒有必要忽然轉換她的身份吧？”菲辰有些臉紅。

“呵呵，傻兒子。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每天拖了一個美麗女仆滿街逛，其他的女子都自慚形穢了，哪還敢跟你交往？”伯爵夫人說道，“況且帝都之中滿城都是貴族紈绔，賽莉婭走在大街上，還不知道會招惹出多少麻煩呢。”言下之意，卻是讓菲辰金屋藏嬌了。

“這個我再考慮一下吧，媽。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出去應付那些上門找不痛快的白癡貴族。”菲辰說著，招呼焚云一起走了出去。

“記得不許勝，也不許敗，更不許殺死放手！”伯爵夫人叮囑道。

“小娃子，昨晚說得挺大氣，今天真上陣的時候便怯場了嗎？讓哥我來給你壓陣嗎？”焚云笑問道。

“說什么呢，哥？”菲辰露出一個奸狡的笑容：“我讓你出來，是做誘餌的。”

“幾年不見，倒奸猾了不少；”焚云不禁露出笑意，眼神中的木訥也一點點化開了：“有什么想法就說，合理的話，哥就聽你的做。”

“哥，今后的決斗挑釁換我來應付，這是我們一家關起門來商量的事情，其他人可不知道。母親不是說過，決斗不許勝，不許敗，不許殺死對手嗎？那就只能打平了，你不覺得太無趣嗎？”菲辰眨眨眼睛問道。

“難道你要違背母親的命令么？”焚云皺起眉頭：“那可不行，母親說了，只要你破了禁忌，就要罰你禁足。”

這個二哥，還真是老實人；菲辰嘆了口氣，解釋道：“哥，我可不敢違背媽的意思。不過呢，只要不是在決斗的時候動手，那就無所謂決斗的勝負了；我只要不虐死對方，就不算犯規(guī)，我的想法是……”

十點四十分，每日必然到場看戲的貴族們漸漸驅車到達奧爾維克伯爵府；今日，卻發(fā)現(xiàn)除了在大門口等著被欺負的焚云之外，伯爵府的門前還放了張椅子，上面坐了個十四五的貴族少年，正悠哉悠哉地喝著紅茶。

“莫非今天輪到這小子上場？很面生，你們有誰認識他嗎？”一個貴族對同伴問道。

“我也不認識，不過今天應該輪到奧加文*福斯廷；他昨晚喝多了，可能還要呆會才到。這小子估計是搶位子的，等下還有一場好戲。”那同伴笑道。

隨著貴族越來越多，對菲辰指指點點的人也多了起來；有幾個眼尖的人已經(jīng)看出菲辰那張奧爾維克模板出來的相貌，心中驚異；不過反正今日出戰(zhàn)的人必會上去搞清楚這小子的身份，因此并沒有人去做出頭鳥，詢問菲辰。

十一點正，連肥頭大耳的黑袍公證人都來了，不過今天的正角兒似乎還沒有出現(xiàn)。

“你是哪家的少爺？今天你代替福斯廷少爺出戰(zhàn)嗎？”那黑袍左右看看，不見奧加文*福斯廷，便上前問道。

“哦，不，我是主考官。很高興見到你，教士。”菲辰站起來向黑袍行禮道。

“主考官？”黑袍沒反應過來，“考什么的？”

菲辰正要解釋，一個貴族忽然從人群中擠出來，大聲道：“噢，這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商量好了，今天沒人搶位置的嗎？公證人，別管他，今天應該是我上場。”

那貴族臉色蒼白，身上還有一股子酒氣，不難看出，昨晚必然是在某個銷金窩風liu了一晚上，睡醒之后急匆匆趕來的。

“哦，奧加文少爺，不，這位少爺不是和你搶……”黑袍還沒說話，奧加文*福斯廷已經(jīng)沖了上來，一把推開他。

“你不是我們圈子里的人，哪里來的鄉(xiāng)下小子？”說著，他一手伸去抓菲辰的衣襟。

菲辰冷冷一笑，猛然抽起緋紅女皇，一刀就向奧加文的手腕斬落。

奧加文只見到刀光一閃，手腕處傳來一陣錐心劇痛；他頓時跳了起來，大聲尖叫著：“噢，我的手，我的手被砍斷了！牧師，牧師在哪里，快來幫我接上我的手！”

周圍的人先是一陣驚呼，然后紛紛哂笑起來；奧加文叫了一陣，發(fā)現(xiàn)手腕好像不那么痛了，而且周圍的氣氛不對；他這才敢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還在，只是多了一道紅印；剛才菲辰是用刀背狠狠敲了他一下，并沒有斬斷他的手腕。

想到自己失態(tài)的尖叫，奧加文頓時惱怒起來：“你是哪里來的野小子，居然敢攪我們的場？不要命了嗎？”

菲辰冷冷道：“我叫菲辰*奧爾維克。我在奧爾維克的府邸前坐著，有什么問題嗎？”

全場一愣，待看清了菲辰仰起的臉容與焚云有七分相似時，頓時發(fā)出一陣驚訝。

那個消失了快十年時間，傳說中的魔武廢材居然回來了！

“哦，看起來挺像。”奧加文大咧咧說道：“好了，小廢物，這是我和你哥之間的問題，你給我滾一邊去。”

“不，”菲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憤怒：“今日我是考官，我要考究一下你有沒有資格和我哥哥決斗。”

“什么！”奧加文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菲辰幾眼，嘲諷道：“不要耍白癡了，小廢物；你以為拿把大刀就可以和人戰(zhàn)斗嗎？你不忘記了你是一個廢材；滾一邊去，我今天頭疼死了，沒功夫教訓你。”

菲辰紋絲不動，他只說到：“福斯廷少爺是嗎？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個廢材，難道你還懼怕和我戰(zhàn)斗嗎？來吧，拔出你的劍，擊敗了我，你便可以和我哥哥決斗了。”

“奧加文，趕緊收拾他；搞完這里我還有節(jié)目呢，別浪費我們的時間！”一個旁觀貴族不滿地大叫，頓時，掀起了一陣“給點顏色這個廢物瞧瞧”的聲浪。

“好，小廢物，這都是你自找的。”奧加文想起剛才菲辰讓他出了丑，狠狠說道:“等下丟了手腳，你別跟我哭。”

他“錚”地拔出一柄火紅的長劍，幾乎同時，一道暗啞的銀光卷著勁風當頭劃落；叮……火紅長劍的前半斷落地上。奧加文只感覺到一股森寒的刀意在鼻尖劃過，好像已經(jīng)將他一分為二；他驚駭?shù)煤笸肆藥撞剑汇渡瘢憧吹绞种械拈L劍已經(jīng)被斬斷了。

緋紅女皇刀鋒過處，在青石地板上拖出一道極深的裂縫，在無數(shù)淡淡的白印之間尤為扎眼。

“見鬼的！你居然敢斬斷了我的火龍咆哮？你知不知道這柄劍要多少錢？你就是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你這個……”罵道這里，奧加文終于從宿醉中驚醒過來。

剛才，菲辰可是堂堂正正，一刀就斷了他的武器啊……如果他的刀鋒往前再探出三分，那自己的小命就……奧加文噎了口唾沫，終于沒敢說下去。

“哦，我不但斬斷了你的劍，還劃破了你的衣服呢。劍要賠，衣服要賠嗎？”菲辰走上前，指了指奧加文胸膛，那里的衣服正漸漸暴出一道筆直的裂縫。

奧加文連忙低頭，沒想到他動作大了些，噼噼啪啪一陣響，全身頓時衣服從中分成兩半。上衣還好些，可以用手收緊，但是菲辰拿捏極為精準的一刀，將奧加文的外褲內褲都斬斷了，奧加文當場做了流氓。

全場寂靜了剎那，立即響起了一連串貴族少女故作清純的尖叫，緊接著是男性貴族們幸災樂禍的嘲笑聲。奧加文臉都綠了，兩只手提了褲子，一溜煙的沖上馬上，讓仆人快馬加鞭地走了。

笑夠了，聲音漸漸平息，這時候貴族們發(fā)現(xiàn)，今天出場的決斗者居然被打跑了；那么，可沒有人去欺辱焚云*奧爾維克了。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

“公證人，決斗者有一方跑了，這怎么說？”菲辰轉頭問道。

“啊……呃……”肥教士為難了，苦思了一陣，終于宣布道：“咳，那個，福斯廷少爺并沒有正式提出決斗，因此不算戰(zhàn)敗；今日，今日的決斗就取消了，擇日再行安排吧。”

哼，如果沒有正式提出決斗，又何來取消？菲辰心中冷笑。

今日的事情只是開端，這群白癡貴族如果沒有人授意，也斷斷沒有閑情每日都來折辱焚云一番；明日的對手，恐怕會更強大。

但無論如何，焰辰*奧爾維克死后延續(xù)了三年多時間，對奧爾維克家族的決斗羞辱，終于在今天徹底劃上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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