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著只野兔走在大街上正左看右看,劉芮萌忽覺自己是拿金銀走在鬧市的頑童。
還是賣掉吧,也好弄些飯錢。
進(jìn)了城總不能還是烤兔子吃吧,她不知要在城里留到何時,總要解決飯錢,總不能學(xué)平常乞丐樣去乞討吧。
這是她所不能容忍自己做的,絕不會。
“去!去!去!我家自有供貨渠道。”
一連被幾家趕將出來,劉芮萌有些氣餒了。
“小妹妹,你等著我去給你拿些吃食,你去一邊吃,咱們做酒樓的都有自己的供貨渠道。”
劉芮萌挑著兩只兔子,再次來到了一家酒樓前面,門口的酒保見她年紀(jì)小,穿著粗布衣裳還破碎了不少口子,依舊很是溫和地與她說。
這讓劉芮萌猶如炎夏吃了冰一樣的酥爽,寒冬得了皮裘一樣的溫暖。
仰起自己稚嫩的小臉,堅定地?fù)u搖頭,
“小哥哥,我不是要飯的,只想賣了這兩只野兔換些飯錢,還請小哥哥幫一幫我。”
這位少年憨厚酒保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兒,看著眼前明媚的小臉一時心軟,
“你需等等,我去尋掌柜的問問。不過,你也不要換太大的希望。”
“帶她進(jìn)來。”
酒樓內(nèi)傳出一個中年男聲,酒保神情一緊,轉(zhuǎn)而恭敬地點頭應(yīng)是,
“小妹妹隨我來。”
“謝謝小哥哥,你真好!”
這張好人卡,派發(fā)得毫無壓力,輕松得很,對方接受愉快。
“小妹妹隨我來,剛才那是我們掌柜的,他人很好的。”
劉芮萌跟隨這個酒保進(jìn)到酒樓,沒有四處打量,只是稍低著頭,隨在其身后。
就這樣,她也看出這個酒樓裝飾華麗,應(yīng)該是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酒樓了。
“掌柜的,她來了。”
“嗯。”
掌柜的點頭輕嗯一聲。
“這就是我們掌柜的。”
酒保給劉芮萌做了介紹。
“見過掌柜的。”
她學(xué)著記憶中劉母教愛過原主的禮節(jié),生疏地給掌柜行禮。
“竟還懂禮?”
這讓掌柜的很是奇怪,不過并未深究,只對少年酒保揮揮手,
“你先下去。”
少年酒保應(yīng)諾而下,轉(zhuǎn)身離去。
“為何不接受酒保給的吃食?”
“那不是我的。”
劉芮萌抬頭任由著對方打量,眼睛也不亂看。
“掌柜伯伯,你能收下我的兔子嗎?這是我好不容易抓來的,想要換些飯錢。”
吐字清晰地說出自己的請求,還有理由。
這位掌柜的上下將這女童打量一番,雖著粗布破碎衣衫,可漿洗得很是干凈,并無街上乞丐模樣,而且雙眼有神。
心下就點點頭,小小年紀(jì)淪落到如此境地,還有如此骨氣,很是難得。
“好,便收下你的野兔,看著還挺肥的。這是800文,你看如何?”
劉芮萌不知這里的物價,可還是很感激,至少這酒樓的少年酒保,還有這掌柜的并沒有另眼看待她。
他們的這種舉動,于她來說也是一種幫助,說是雪中送炭也不為過。
“多謝掌柜伯伯,野兔放在哪里?”
掌柜的微微一笑,
“就放在這里吧,我會讓人拿走的,這是你的銅板,記得放好了,從后門走。”
劉芮萌順著掌柜的指點繞去了酒樓的后門,在要離開之際少年酒保又追了出來,
“等等。”
“小哥哥,有事兒?”
少年酒保遞過一個包袱,
“收好,掌柜讓我給你的,你以后有了銀錢再給也是一樣的。”
少年酒保笑瞇瞇的,很是和善,他雖不太明白掌柜的做法,可他遵照執(zhí)行就可以了。
劉芮萌一愣,她可不是真正的六歲頑童,沖著酒樓的方向矮身一禮才接過包袱,
“小哥哥麻煩你替我多謝掌柜伯伯,就說芮萌記住了,多謝掌柜伯伯的大恩。”
“你收好東西,莫要讓人搶了去,我要回去忙了。”
劉芮萌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離開了酒樓的后門,卻牢牢記住了這個位置。
轉(zhuǎn)身在個僻靜的地方進(jìn)入空間之內(nèi),放好了包袱轉(zhuǎn)身出了空間,她還有大事兒未辦。
“大娘,討口水喝。”
走至一家門前,院里有婦人在漿洗,劉芮萌口渴了便敲了門。
“給,慢點喝。”
婦人給了她一碗水,見她喝得猛,勸她慢些。
“謝謝大娘。想向大娘打聽一個人,不知可不可以?”
“你要尋人?”
“是,”
劉芮萌向婦人描述了番當(dāng)初將他擄走的人販子面貌,婦人搖頭,
“未見過,這附近沒見過這人。”
道謝過后,劉芮萌離開了這處,繼續(xù)在街頭游逛,卻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直至傍晚才尋了個破廟安身,見四周無人,取出了掌柜所贈包袱。
里面俱是些饅頭、肉干一類,一口饅頭、一口肉干,劉芮萌解決了這頓晚飯。
今日沒有絲毫的頭緒,她的心中不免焦急、煩亂。
這等情況下是不好練功的,她盤坐在破廟里閉目打坐,企圖將心中的焦躁給驅(qū)逐出去。
破廟里靜寂無聲,只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盤坐在角落里。
“真晦氣,今日竟什么收獲也沒有。”
突然一個熟悉的陌生口音傳入了她的耳中,似乎在哪里聽到過。
悄悄起身,透過破敗的窗戶向外望去,昏黃的落日下有個身影站在破廟外,正在發(fā)脾氣。
不禁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怕自己會一下子叫出來,壞了自己的好事兒。
真是踏破鐵鞋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盞茶工夫后,這人發(fā)夠了脾氣朝著西邊的街道下去了。
跟上!
劉芮萌拿著自己的寶劍,悄悄地跟在了這人的身后,遠(yuǎn)遠(yuǎn)地墜著,只要不跟丟就行。
這人左拐右繞,還在一處攤子前買了兩張餅邊吃邊走。
天色漸暗下來,這才在一處僻靜的小院前站住了。
左瞧右望后,才敲響了院門,是個三十來歲打扮得十分妖嬈的婦人開的門。
這個婦人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劉芮萌便知道自己沒有跟錯人,就是這個地方了。
繞著這個小院轉(zhuǎn)悠了一圈,這是個獨立的院子,周圍沒有四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