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并沒有看到什么陰差，金海長老的靈魂在天地間飄蕩了一會，直接受到一種屬于天地規則的力量牽引，被直接拉入了虛空之中。

他只能大概感應到，虛空通道的對面，確實是地府的陰間氣息。

這他在之前見過。

他最后也就不管了，目光遠遠看著前方，選了一個方向，繼續出發。

西牛賀洲中遠遠看去，氣息十分混亂，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佛教力量的影響，并不能輕易查探清楚各地情況。

孫勝選擇的是前方看到的，一處氣息看起來以同樣平和的地方。

至于氣息混亂的野外，看起來更像是渺無人跡的蠻荒之地。

半天之后，孫勝帶著焰靈姬來到目標之地，從空中看下，就能看到一座比大熊村繁榮不少的小鎮。

鎮上大概也有幾萬凡人生活，看起來氣象也并不算差。

路上他也沒遇到什么襲擊，雖然有些兇獸也似乎注意到他，但他沒停的情況下，甚至沒有能夠追上他的大妖。

孫勝到目前為止，看到的依然只有有些靈智未開的妖獸，靈獸，卻沒有真正的妖族。

孫勝從小鎮外落下，走入鎮子中，鎮子大體還算繁榮，中心街道上，雖然商鋪不多，但衣食住行，基本齊全。

看樣子鎮子附近還會有些外來人。

孫勝估摸，像大熊村這樣的村子，要與其他人交易，這也是最近的地方了。

雖然實際上路程起碼有幾百里山路。

孫勝沒有特別深究，他更意外的是，這個地方，它居然叫高老莊。

他有點像在走西游記里面，唐僧取經的路線。

孫勝對此有點疑慮，他不好說這會不會是觀音的故意安排。

但他絕對不是在去西天取經的。

真要說，他也是想將這西牛賀洲的人族氣運收攏，然后帶回人族。

還是說，如來有把握，最后讓他在得到氣運之后，會最終歸于佛教？

他要當的是人族的圣人。

孫勝心中提升了自己一句，才是向周圍鎮民稍微打聽了一下，前往鎮上高家的宅院。

高家確實就是這高老莊的掌控者。

孫勝來到高家門前的時候，意外不需要他開口，有仆人主動出來迎接：“孫勝大人里面請，我家老爺已經恭候多時。”

孫勝眉頭微挑，這高家好像并非只是普通凡人。

他跟著帶路的仆人走進宅院里，最后來到正廳中，意外卻只見到一個凡人在其中等候。

仆人直接叫了一個聲：“老爺”。

高家老爺看起來有四十出頭，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你們都下去吧。”

等下人走遠，高家老爺才是又對孫勝恭敬行了一禮，道：“孫勝大人莫要見怪，是我家主上有請，他已經在里面等孫勝大人了。”

他頓了一下，最后補充了一句：“我家主上是一位隱修散仙。”

孫勝這才有些恍然。

原來現在的高老莊，有仙人。

似乎還是人族散仙。

這好像有說明，說人間已經徹底沒有通天路，并不準確。

是因為天庭確實不允許，一般金丹之法也沒有那么容易修煉成，但只要有機緣，能夠得到一些上古遺留傳承，或者尊貴仙果靈藥之類，就也能像焰靈姬一樣，直接成為人間的散仙嗎？

確實有可能。

孫勝又在高家老爺的帶領下，打開了正廳后的一條密道，穿過不長的密道，環境廓然開朗，似乎已經離開高老莊。

孫勝出現在了一處山谷中，山谷內還有一棟七層高的寶塔，這是一處秘境。

在寶塔前，一個帶著半截銀色面具的青年穩穩站立，有點說不出是穩健，還是狡猾。

天蓬走上前一步，主動開口：“見過孫圣，我叫卞莊，其實本來也是南瞻部洲人。說起來當年離開南瞻部洲前，還隱隱聽到過孫圣兄的名頭的。”

“孫圣前不久以人族圣人身份，向天庭宣戰，實在讓我佩服無比。此時能來到我高老莊，更是是我的莫大榮幸。”

孫勝眼睛一瞪，卞莊？

這好像是天蓬的名字嗎？

高老莊的卞莊，真是南瞻部洲人？

但確實南瞻部洲，與孔子同時期是有過一位叫卞莊的人出現的。最終生死去向，他沒了解過，不太清楚。

其實與天上的天蓬沒有關系，只是意外得到機緣，離開了南瞻部洲，修成散仙，也未必不可能。

孫勝十分開口道：“原來卞莊道友還是我南瞻部洲之人，能見到卞莊道友，是我的榮幸才對。”

“那不知道卞莊道友是不是也打算支持我，與我等一起伐天？”

天蓬微微頓了頓，嘆道：“我實力不高，甚至不敢離開此處被天庭發現，只怕很難幫上什么忙。”

孫勝擺手道：“無妨，只需要卞莊道友有此心就行，現在我們其實也遠遠沒有到真正要動手的時候。”

“不知道卞莊道友，對西牛賀洲又是否了解？”

天蓬聞言認真點頭：“孫圣是想知道這些，我自然知無不言。”

“西牛賀洲各方勢力，其實也以妖族為主，基本沒有幾個散仙，有也像我一樣，更加低調，基本不會出山。”

“而妖族之中，也有善有惡。有愿意庇佑人族，幫助人族的，也有只想吃人修煉的。”

“孫圣如果是打算先平定西牛賀洲，我想結交善妖，除掉惡妖，是最好的方式。”

“就是他們這些妖王，實力都不弱，不知道孫圣你能否有把握可勝。”

孫勝微微點了點頭：“這樣的話，確實可以先試試。看來卞莊道友對妖族的情報還是很了解的。”

“能夠得到卞莊道友的幫助，實在能減少我許多彎路。”

這么看來的話，西牛賀洲其實情況是，也沒有太極端。妖族也是有好有壞，人族過得也是有好有壞的樣子。

不過這好像也才正常。

這也就意味著，佛教確實對西牛賀洲并不管吧。

“那不知道卞莊道友，可聽說過一個叫菩提老祖的前輩大能？”

天蓬一愣，有些驚疑不定：“菩提老祖？”

這孫勝怎么會知道他師父的名號的？

他當年未成道之前，幸運遇到師父，但師父雖然教他長生神通，他下山后卻并不讓他說自己是師父門下。

后來他又拜入了東王公門下，才搭著關系上了天庭。

他實在沒想到孫勝居然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