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餐店內，陳司對著一碗拉面大快朵頤。

穿越后，他的食量大增，身體素質也好了不少，因而在昨晚把小林女士折騰得梨花帶雨，一夜無眠。

對面的隆太依舊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

根據原身記憶，上次隆太出現這副表情還是暗戀的女孩被客戶挖了墻角。

渡邊隆太暗戀的女孩是信用卡服務部的一名客戶經理，叫櫻井美智子，千葉本地人，是個長相甜美的女孩。

印象中渡邊隆太為了博得櫻井美智子好感，除了頻繁獻殷勤外，還去辦了健身卡，試圖提高自身顏值。

顯然在鈔能力面前，一切個人努力都顯得蒼白無力。

一天下班，在目睹櫻井美智子笑容甜美地登上停在營業部門口的黑色轎車后，渡邊隆太瞬間道心破碎。

那輛黑色轎車正是渡邊隆太的客戶，55歲的石井社長所有。

那是個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家伙，經常對渡邊隆太頤指氣使，大聲使喚，都快把為他辦業務的渡邊隆太當成下屬了。

礙于崗位壓力，渡邊隆太只得卑躬屈膝地服從，畢竟石井社長是他手中為數不多的大客戶，得罪了他無異于自斷生路，原本墊底的業績再大幅下滑，那可真離外調不遠了。

“渡邊君吶，怎么一副苦瓜樣？”陳司關切地問。

渡邊隆太欲言又止，重重嘆了一口氣。

“唉，還不是我那個社長舅舅，最近他的鋼鐵廠遇到資金問題，接連找了幾家銀行都被拒貸，就想到我這個在銀行做理財顧問的外甥，想托我走走關系。我能有什么關系？我只是個自身難保的理財顧問部職員啊。”

渡邊隆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不巧了嗎？你眼前的就是公司貸款部的明日之星啊。

陳司知道渡邊隆太不想讓自己為難，被那么多家銀行拒貸，說明他舅舅的鋼鐵廠問題不小。

但陳司覺得問題不大，渡邊隆太這么淳樸敦厚的人，想必他舅舅也是個實干家，既然如此，總會有余地回旋。

剛好他也需要一個正面案例來提升自己的形象，雖然鋼鐵廠在92年的櫻花國沒什么前景就是了。

90年代初期股市跟房地產泡沫的破裂雖然導致大量公司破產倒閉，但依舊有不少人堅信這只是階段性的周期調整，櫻花國不久后仍舊可以重塑榮光。

想必渡邊隆太的舅舅也是其中一員，才會拼命想借貸保住鋼鐵廠。

這也是個時代大潮下艱苦求生的普通民眾啊。

陳司決定幫他一把。

“幫我聯系一下吧，你的舅舅，我也許可以幫他一把。”陳司語氣堅定地說。

……

當晚，千葉月光曲舞夜總會包廂內，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的中年男子笑盈盈地滿上陳司的酒杯，放下酒壺拍了拍手。

很快啊，4個身段窈窕的年輕女孩蓮步款款地走了進來，朝兩人深深鞠躬。

夜光曲舞夜總會在千葉花街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甚至設立了特定崗位，來為夜總會在千葉街頭物色長相精致的年輕女孩，并允諾給她們開出不菲的薪酬，為夜光曲舞源源不斷地提供新鮮血液。

吊詭的是，千葉街頭的少女并不憤慨，有段時間甚至以收到夜光曲舞經紀人的問詢為榮。

進來的女孩個個冰肌玉骨、天生麗質，顯然經過一番精挑細選。

男子攬過兩名女孩的腰肢，朝陳司揚了揚下巴，剩下兩名女孩自覺地在陳司兩側坐下，讓陳司切實感受到左擁右抱的真正含義。

不是，這就是渡邊隆太的舅舅？那個老實敦厚的渡邊隆太，有這么個老道熟練的舅舅？

陳司一時被兩側沉甸甸的碩果沖昏了頭腦。

看到陳司無動于衷，石井真人以為他放不開，笑著說：

“陳司君吶，我聽隆太說你為櫻花中央銀行揪出了一個蛀蟲，可是為我們納稅人省下了不少金錢吶。一想到我們辛辛苦苦做企業交的稅都用來養那些道德敗壞的人，而不是陳司君這樣的有識之士，我就覺得痛心疾首，金融系統還是需要多些你這樣的人才嘛。不過呢，適當的放松，也有助于緩解壓力，好后續為銀行盡心盡力，你說是不是？”

陳司也反應過來，連忙學著石井社長抓了一把，回以笑容：

“還是石井社長懂啊。我們這些銀行職員，說白了也只是打工人，每天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出來放松一下，還要擔心被人舉報，影響惡劣，真令人頭疼。”

陳司一幅苦惱的樣子。

石井社長是個籃球愛好者，一手運球，一手端起酒杯呷了口，認真地說：

“確實讓你們這些為銀行系統全心全意付出的人受委屈了，不過陳司君不用太擔心，月光曲舞對顧客的隱私權十分尊重，有完備的安全保障系統，可以確保客人在安全、私密的環境中盡情享受。在這里，無拘無束地揮灑自由的汗水便是。”

“那可太妙了。”陳司也端起酒杯。

至此，陳司明白了過來，石井社長跟渡邊隆太可以說是風格各異的兩種人。一個老實內斂，一個商界巨奸，在石井社長眼里，說不定渡邊隆太只是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

同樣的道理，對方也只是想跟自己搞好關系，好順利獲得貸款而已。

兩世為人的陳司并不排斥這些，因為美女在懷是真的爽啊，放出去的是銀行的錢，他一份不虧，還能獲得業績。

可以說是雙贏，指陳司贏了兩回。

陳司疑惑的是，以石井社長的手段，沒理由在其他銀行拿不下貸款才是，怎么會被頻繁拒貸呢？

難道其他銀行的業務經理一個個都是正人君子？

很快，陳司就知道為什么石井社長被銀行頻頻拒貸了。

石井社長從黑色公文包取出商業計劃書，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司一眼，雙手恭敬遞上。

“那就拜托陳司君了，請務必助我這家小廠一臂之力。”

“這是后輩應該做的事情。”

陳司接過商業計劃書，立即翻開。

“這……”陳司看了一會，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千葉鋼鐵這幾個季度的財務報告不能說是不太好看，可以說是依托答辯。

不僅現狀堪憂，盈利預期也一片慘淡，可以說石井真人是在拿自己的一切在賭，賭櫻花國能夠走出困境，重返往日巔峰。

這種人，后世一般稱之為賭怪。

可陳司知道，石井真人輸了，櫻花國房價即使30年后，也沒能回到泡沫破滅前的水平，千葉鋼鐵廠注定在歷史的浪潮中成為一個隨波逐流的泡沫，消失在歲月長河里。